第35章

  「可是盧西弗他不就是······」


  「噓，好女孩還是不要開口的好，」亞特塵希將修長的手指抵在自己唇邊，神秘莫測的笑，「我們現在在說該隱的事呢，可不要打岔。」


  「獻祭，」蘇伊人吐出兩個字。


  亞特塵希就像是看見了似的，那樣的清楚明白，他點點頭：「的確是獻祭，在有一次向上帝的獻祭過程中，你發現上帝喜歡弟弟亞伯貢獻上去的血腥羔羊，而不喜歡你採摘的野果。之後你和亞伯發生爭執，將亞伯的死亡帶到人間，這是耶和華創造人類開始的第一個死亡。」


  「亞伯的血從地底湧起向耶和華哭訴，而殺人者被永遠驅逐出廣闊的領土，沒想到你竟然找到莉莉絲，可見你也是個聰明人。」


  蘇伊人注意到該隱是全程默不作聲的聽完亞特塵希的敘述，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毫不動搖，他甚至搖搖手指說：「這就是流傳下來的事實？真是可笑。」


  「可是真話是什麼樣子，已經沒有人會在乎了，當謊言越說越多的時候，那便成為了事實。」該隱笑得太完美了，他的表情甚至還不如他身後的奧斯頓有動搖。


  亞特塵希已經沒有繼續留下來的興趣了，所羅門遵照人間的四季時辰，日落月升。此時已是黑暗籠罩大地，星辰鋪滿夜空，蘇伊人就聽見他懶散的丟了一句：「謊言也好，事實也好，當沒有人去分辨其中的時候，也就會把謊言當事實，事實成塵埃。」


  該隱沒有說話，沒有追上來，當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受傷的部分迅速重組，眼睛和嘴唇紅的發紫。


  「謊言當事實，事實成塵埃，奧斯頓，你覺得呢？」


  身後的奧斯頓硬邦邦得像一座石雕，若不是眼睛注視著主人，恐怕就會像是一個死人了。不過吸血鬼，本身也不是人，對吧？

  踩在石板上的足印輕輕巧巧，路兩旁是不知名的樹木，依攀在樹榦上的藤蔓低低下垂，在尾端發出柔和的乳白色亮光。抬頭望向遠方，那深邃的黑暗裡布滿星星點點細碎的光芒，像極了星辰墜落人間溫柔的閃爍。


  蘇伊人不知道是被身邊這個強硬無法忽視的氣息熏昏了頭，還是有所謂的良辰美景花前月，她偷偷看了亞特塵希好幾眼。他綢緞似的黑髮在行走間劃出弧度，鼻樑高挺，眼眶深邃，圍繞在他衣袍上的金色紋路將他襯得彷彿踏破虛空而來，踩著億萬光年，星辰盡囊其中。


  路德維.亞特塵希······唯一能和耶和華分庭抗禮的王，他的傳說不計其數，在那個奇幻的時代，無數人幻想過他的樣子······


  可是沒有人知道，那雙眼睛輕輕看向你的時候，就連星辰都黯然失色。


  看向······我？蘇伊人唰的清醒過來，鬧了個臉紅脖子粗，才知道不知何時他們停下步伐。


  亞特塵希一把抓住倉皇逃走的蘇伊人，用了個巧勁，她便軟趴趴的依靠在他的懷裡。


  「我聽見了，你在叫我的名字，那是你心底的聲音······」


  「我沒有！」連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明明是抗議的的話聲音卻柔軟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