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就在這時，一直待在書房的顧餘生下樓，樣子看上去很急切，好像要趕著出去：「站住！」
客廳老爺子不善的喊道。
「父親？」看著老爺子，顧餘生腳步蹲下，有些疑惑的的開口，在看見一旁的老夫人，淡淡的喊了聲：「母親。」
看著一年也見不了兩次面的兒子，顧老夫人眼角儘是淚水：「餘生啊，來，到媽這來，讓媽好好看看你。」對著顧餘生招手道。
不過顧餘生卻並沒有動，眼神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而後冷冷開口：「我還有事，先走了。」道。
「顧餘生，你今天敢走出一步，以後你就不再是我顧家人。」老爺子這是發了狠了。一定要閉著顧餘生留下來。
旁邊的老夫人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老頭子，你凶餘生做什麼？」質問。
看著自己的親身母親哭成這般，顧餘生心裡也不好受，可是想到當初這兩個自己從小自認為最尊敬，最善良，最大度的人卻做出那般事來，顧餘生只覺得自己對人性的認知實在太少。
顧家，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溫情冷暖的地方，不然也不可能一家子那樣逼迫一個孤苦伶仃還懷著自己兒子的孩子的女人。
嘴角露出一抹酸澀，眸子冷冷的笑了笑，而後看向兩位老人：「父親，母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做的那麼絕呢？你們給與我的生養之恩，這麼多年早就還清了，所以，這顧家回與不回也沒什麼差別。」
「顧餘生！」老爺子惱怒的吼著，手邊的煙灰缸更是直接朝著顧餘生扔了過去，人也沒躲，煙灰缸直接砸在額頭，瞬間紅了一片鮮血。
「啊，餘生，我的兒子啊，你怎麼這麼傻？怎麼不躲開啊？」老夫人一把撲了過去，哭著道。
顧老爺子心裡此時也是後悔了，但作為父親怎麼能跟兒子道歉？還是當著顧家其他小輩的面？
顧餘生輕輕掰開顧老夫人的手：「我可以走了吧？」笑著毫不帶溫度的說道。
聞言，顧老夫人哭都忘了哭，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冷硬的兒子，心中的感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痛苦？後悔？難過？傷心？都有吧。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顧餘生掃了一圈眾人，直接在老夫人的嗚咽中離開了。
走出顧家，顧餘生鬆了一口氣，身上的冷氣似乎更加深厚，車子啟發前，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從出生便在這裡的家。
B市，某私人工作室，準確說來應該是私人偵探工作室。
顧餘生停好車從外面走進來：「老顧，來了？」一名挺著啤酒肚的男人笑眯眯的站起身。
「我要的東西呢？」問。
「吶，自己找。」男人指著一邊架子下亂糟糟的一推。
顧餘生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自顧蹲下身找了起來，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所要的東西：「謝了。」對著那邊的男人道。
「你顧餘生還知道說謝謝？奇了怪了？」
冷冷的眸子斜睨了一眼，將文件袋拿在手裡：「我欠你一個人情。」道。
「行啊，你顧上校的人情絕對值價，那我就勉強接受了吧。」男人黑黑的笑著，顧餘生看了一眼直接離開了。
坐在車上，本想立刻將東西打開來看，最後還是忍住了，其實也不能說忍住，心裡還沒做好最終的準備吧。
回到部隊宿舍，顧餘生脫掉身上的軍裝常服，坐在書桌前，拿著文件袋沉默著，手，放在白線上一直沒有動。
要看嗎？
心裡在糾結。
「看吧，還有什麼是自己沒有經歷過的？」顧餘生訕訕自嘲的笑了起來，繞開白線，從裡面拿出文件。
當看到上面的記述的消息時，顧餘生臉上很平靜，詭異的平靜，似乎都沒有一點波瀾的樣子。
不，不是這樣的，之不過是因為經歷了太多。
「扣扣.……」敲門聲響起。
「請進。」
警衛員走了進來：「上校，司令找你，讓你過去一下。」
顧餘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說著，將桌上的東西收了起來放進抽屜里這才起身離開。
司令辦公室，顧餘生進來的時候赫然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胡少將，眸子稟了稟：「司令，你找我。」開口道。
司令點了點頭：「來了？坐，其實也不是我找你，是胡少將找你，行了，你們聊吧，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辦公室里就剩下顧餘生跟胡木正兩人。
顧餘生此時心裡挺想笑的，沒想到自己剛剛得知消息，這位便已經找上門來了。
「顧上校。」胡木正開口道。
「胡少將有何事？」問。
兩人也不是沒有見過，都是圈子裡的，而且同屬部隊，早就不知合作過多少次了，只不過這一次相見，兩人顯得卻是如此明顯的陌生，疏離。
胡木正放下手裡的茶杯：「就是想向顧上校了解一下葉水柔女士的事。」直接開門見山，兩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在雙方刻意的態度上察覺了什麼，所以，也用不著再客氣了。
聽見那個人的名字，顧餘生的心不禁再次顫了顫：「你想知道什麼？」嘆了口氣，開口道。
「所有她在你們顧家的事，最好是一字不落，包括你們家人是怎麼欺負她的。」胡上將的話並沒有隱藏什麼，軍人跟軍人之間都是直爽的，不會繞彎子，而且，對於顧餘生這個人一直以來胡家父子是看好的。
聽著胡木正的話，顧餘生苦澀的吞下口水：「二十年前，我跟柔兒在岷山相視，她是志願者，我是救援者.……」
這一場會議敘說，足足說了三個小時，司令辦公室的門才打開，兩個男人心情都很沉重的走出來。
「顧餘生，葉水柔姓胡，我們胡家的人被你家的人欺負，甚至因為你的關係，害她慘死，兩個孩子也流落在外，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再去見那兩個孩子？」
顧餘生並沒有回答胡木正的問題，思緒不知飄到了何處，眼神茫然，這讓胡木正很是鬱悶，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
……
兩人在司令辦公室里到底談了什麼沒人知道，只不過之後的時間顧上校再次離開了B市，帶著人出國執行任務去了。
得到消息的胡家父子，皆是嘆氣：「他這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胡老爺子道。
「現在這般有何用？」胡木正癟了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