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2005年2月4日 第1235天(5)
現在白景在幹什麼?應該收到凌寒曉幫她發的簡訊之後就回家了吧?有沒有睡覺呢?還是和她一樣在思念著對方?「哎!」林若蘅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
就在此時,林若蘅的房門突然打開,一隻插著27數字的蛋糕出現在門口,後面是凌寒曉映著燭光的臉。緊接著,林若蘅耳旁響起了凌寒曉的歌聲:「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唱完之後,凌寒曉輕輕將蛋糕放下,溫柔地對林若蘅說:「若蘅,祝你生日快樂!快點穿好衣服許願吹蠟燭。」
林若蘅獃獃地看著那隻生日蛋糕,忘了自己該做什麼。在凌寒曉的催促之下,她機械地穿好了衣服,斜靠在凌寒曉為她準備好的靠墊上。這來得太突然,讓她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但是此刻她又是覺得無比的幸福,真正希望時間就此停住不再向前走,讓她永遠享受這幸福時光。啊!要是眼前的人換成是白景,那就更加完美了!
林若蘅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這種想法,她看看蛋糕,又看看凌寒曉,突然怔怔地落下淚來。
她這一舉動自然又引起凌寒曉一陣慌亂,他以為自己有什麼又做的不對,勾起了林若蘅的傷心事。
林若蘅一下撲進凌寒曉懷裡,哽咽道:「寒曉,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你讓我慚愧地無地自容!」
凌寒曉拍著林若蘅的背安慰她:「哈,傻丫頭,你忘了我曾經說過,我要做你堅實的後盾。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是那個最愛你的人。」
「可是,我愛的人不是你!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就在剛才,你拿著蛋糕,唱著生日歌走進來的時候,我想的依然不是你!」
「沒關係,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是最愛你的人。」
「其實,寒曉,我是愛你的,從進公司沒多久就愛上你,你相信我。只是,我對你的愛,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我覺得你就像一位兄長一樣,值得我尊敬,值得我愛戴。」
「我相信。」凌寒曉真摯地看著林若蘅,「其實有個妹妹也不錯,而且我爸媽其實挺喜歡你,他們要是知道了,會很高興地接受的。」
「可是,寒曉,我不能當你妹妹。」
「還在擔心會拖累我?」
「現在我已經拖住你了。我不能當你妹妹,雖然我很想當。理由,以後我會告訴你的。」林若蘅故意賣了個關子。自林若蘅愛著白景這件事被凌寒曉知曉之後,他們兩人還是第一次這麼開誠布公地談話。談話的氣氛也由一開始的壓抑傷感,慢慢轉為輕鬆。
凌寒曉微微一笑:「那以後再告訴我,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不然我哪天失去耐心了,會向全世界宣布,我要和你結為異姓兄妹的。」
林若蘅終於「噗嗤」一聲,被凌寒曉逗笑了。
凌寒曉轉身將蛋糕端到林若蘅面前:「來,許個願吧,馬上要到十二點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林若蘅注視著這凌寒曉特意為她準備的蛋糕,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她真的很感激凌寒曉對她無微不至的愛。
此刻的林若蘅,雖然身染重病,但在凌寒曉眼裡,卻猶如《紅樓夢》中的林黛玉,顧盼生憐,楚楚動人。
「快點許願吧!生日不能延後慶祝,一過十二點,你的生日就算過去了,許的願也就不靈了。」凌寒曉催促道。
「嗯。」林若蘅面對生日蠟燭,雙手抱拳放在胸前,閉上眼睛輕輕說道:「祝願我媽媽身體健康,我要真的堅持不下去了,願她能儘早走出失去我的陰影,儘早擺脫痛苦。祝願寒曉和雨飛能夠早日找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早日建立幸福的家庭。最後祝願白景能夠笑口常開,他和靜波有情人終成眷屬,昊昊聰明伶俐,學業有成。」說完,她張開眼睛,鼓起腮幫子,「呼」地一聲,把蠟燭吹滅了。
凌寒曉眼聽著林若蘅的生日祝願,不由得痴了。直到林若蘅吹滅蠟燭,房內變成漆黑一片之後,凌寒曉才回過神來。但是他並沒有立即起身去開燈,他有那麼一絲貪念,想就這樣在黑暗中陪伴在林若蘅身邊,聽著她細微的呼吸聲,聞著她身上淡淡的略帶藥味的體香。
「啪!」一聲,從林若蘅床邊亮起幽暗的光亮,林若蘅見凌寒曉並未起身開燈,自己打開了床頭燈。「不幫我切蛋糕?我可是有點餓了,這蛋糕正好當夜宵。」林若蘅笑著說道。
「哦!」凌寒曉從自己的臆想中回過神來,起身到餐廳去切蛋糕。不一會兒,他端了一個小餐桌進來。這個小餐桌是陸雨飛特意為林若蘅去買的,為的是那天林若蘅身體不舒服,方便她在床上吃飯。小餐桌上放著兩塊蛋糕和兩杯牛奶。
凌寒曉將小餐桌放到床上,然後端起其中一個杯子說道:「多喝牛奶對你身體有好處,而且睡前喝牛奶有助睡眠。我就以奶代酒,再次祝你生日快樂!」
林若蘅也端起牛奶,那杯子在凌寒曉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謝謝!乾杯!我會記住這個難忘的生日的。」
兩人吃著蛋糕,喝著牛奶,又聊了一會兒,凌寒曉便退出了林若蘅房間,因為他看出,林若蘅已經略顯疲憊了。輕輕關上林若蘅的房門,凌寒曉在門外默默祝福她:「祝你能順利戰勝病魔,早日康復!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生日許願將你的祝福送給了所有你愛著的人,卻唯獨沒有將祝福留給最需要健康祝福的自己!」
凌寒曉剛剛說完他對林若蘅的祝福,客廳里落地鐘的指針指向了零點。
熱鬧非凡的淮海中路早已隨著夜的深入而沉寂下來,只有各個商家的霓虹燈還在爭奇鬥豔。然而,在空曠的百盛百貨的門口,卻還站著一個孤寂的身影,獨自抵抗著寒風的侵襲。那道身影時不時地看著手錶,其餘時間,則像一具雕塑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當手錶上的指針無情地將指向翌日零點時,那道身影突然重重地嘆了一聲,隨後說了一句:「丫頭,生日快樂!無論你人在何地,在做什麼,我都祝你快樂,希望你能聽到我的祝福!」之後,那道身影緩緩轉動,向前,落寞地消失在冰冷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