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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祭劍大典(一)

  裴家議事廳


  這裡原本是唐宗最機密的毒藥研究中心,唐九州有很多讓他自己感覺到驕傲的毒藥都是在這裡煉成的,其中四年前差點讓劉晟翀喪命的劇毒也是在這裡誕生的。


  議事廳的空間位置本來是在貢嘎山最高峰之內,直接被唐宗的先輩們直接挖空出來。後來在經過裴家人的辛勤勞動,將原來唐宗連柱子裡面都充滿著毒氣的環境改造成他們自己的家園。


  現如今議事廳改姓裴之後,尤其是這幾天,家主裴仁勇就經常在這裡和那個獨眼謀士一起商討這次的祭劍大典。而現在這一天真的來臨了,兩個人的態度漸漸發生了變化。


  獨眼謀士則是非常的興奮和激動,他的復仇大業終於有機會實現;而裴仁勇則是膽小得很,特別害怕,生怕這次祭劍大典出了問題他們家會人財兩空家破人亡。


  「你怕什麼?再說了,你要是真的怕,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我。現在,晚了。」獨眼謀士最瞧不起裴仁勇這樣的繡花枕頭,到了現在還猶豫不決。而且他也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的和裴仁勇合作,只不過是想用他得到的天星引並接著裴家這個平台達到他的目的。


  「把名單拿過來!」獨眼謀士對著之前在裴家門口做登記的那兩個人說道。上面記錄著所有準備要參加裴家比武的江湖武者,大約是兩本的名單。


  獨眼謀士打開登記簿,仔細的查探名單上究竟有那些人的名字。他越看越發現了很多熟悉的名字,還有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的名字。正因為如此,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天星引還是比鴛鴦戀的誘惑大,對劍客的要求也沒有那麼高,

  當他把所有參與者的名字全都看完的時候,拿出一隻蘸了朱紅墨的毛筆,對著在這裡的裴家人說道:


  「聽好了,我只說一次,給我牢牢的記住了。把這個和這個的名字調換,還有這個和這個,還有這兩個……記住這些把他們的名字調換順序。然後按照他們排名的順序分成四個區,每個區的人進行比武。最後每個區選出八個最強的人,進入到下一輪。淘汰的人可以立刻離開,願意留下來看結果的還有優勝者以及家眷可以在裴家留宿到明天。明天總共三十二個人決出最後的第一,天星引就是他的。」


  說著獨眼謀士拿起兩個登記簿數了數,說道:「這次參加比武的人總共四百五十七人,我預計是四百人。那麼這次趕到裴家的江湖武者大約應該是八百到九百人左右,這個數字也在我的預料之內。」


  裴仁勇突然問道:「那為什麼要把一些名字換位置?按順序不是也能很公平嗎?」


  「狗屁!」獨眼謀士訓斥他說道:「你這個蠢材睜開眼睛好漢看清楚,四百五十七人公子逍遙和陸凌霜按照順序排名是倒數第二和倒數第三,你想讓他們兩個在海選就被比下去一個?」


  裴仁勇這才看出來獨眼謀士這樣做的原因,便默不作聲了。


  「把這兩個拿去,謄抄四份,每一個分會場公布一份。去吧!」謀士把兩本登記簿給了幾個手下。


  他轉過頭對裴仁勇問道:「毒藥都準備好了么?」


  對於他們這次的行動來說毒藥才是至關重要的物品,要不然之前所有的那些努力就全是打水漂。


  「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裴仁勇回答道。那畢竟是唐九州遺留下來的劇毒,效果不會差的。他接著補充說道:「這段時間以來裴家無數次的使用各種動物,甚至是貢嘎山之下的農民作為實驗對象。結果都非常理想,中了毒的哪怕是人全都會出現全身癱瘓不能移動的狀況,不過服了解藥之後全都恢復了正常。人和動物都一樣。」


  獨眼謀士清理著指甲中的灰塵,滿不在意的說道:「動物無所謂。人,用完了就要殺掉。」看似滿不在意,實則無限殺心。


  裴仁勇獃獃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家的這個謀士竟然這麼心狠手辣。難道京城裡面的錦衣衛都是這樣的?就算是如此,這個人心狠的程度也超乎他的意料。


  「行,都殺掉。」裴仁勇答應道。


  最後獨眼謀士補充說道:「一會兒你要出去主持一下,宣布大典的具體事宜,大概的流程。切記一定要妥善安置那些那些江湖武者,不可怠慢。然後態度一定要非常客氣。你一定不要緊張。」謀士已經考慮得非常全面。


  「行,我記住了。」


  ……


  裴家最大的廣場上面,八九百個江湖武者全都聚集在一起,這個時候反倒更像是一個菜市場茶話會,不像是這種江湖武者聚集的盛會。


  這些人之間大多都已經非常熟悉,所以在大典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你看她的眼睛圓溜溜的真可愛,小臉蛋一直紅撲撲的真可愛,和你好像啊。」淳燕飛常在用她那纖細的手指頭**原婧裳懷中抱著的孩子。劉皈卿在這兩個女人的疼愛之下歡快的揮動小手,臉上也洋溢的幸福的笑容。


  他們這還不容易才能有一些休息的時間,當然要好好把握。


  「她平時可乖了,要是不需要換尿布和不餓的時候一點都不會哭鬧。」原婧裳驕傲地說道。這畢竟是她親生的女兒,而且還是她一把手養大的,當然和她非常相像。女兒可是她的命根子,比什麼都重要。


  釋九郎裝作淡定的四處張望,他還打算尋找劉晟翀的下落。他知道劉晟翀肯定會來晚,這個孩子喜歡睡懶覺的毛病一般不會改,只有練武功的那段時間才能稍微緩一緩。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應該來了。


  「大師,你在找什麼呢?是有什麼人嗎?」劍天火在一邊問道,他們所有的人都在釋九郎的身邊,也不知道大師在尋找什麼人。


  釋九郎搖了搖頭,看來這小子的眼神還真不錯,他那麼一點微小的動作都被捕捉到了。


  可是依舊在用餘光尋找劉晟翀,這個惹禍精要是冒犯了什麼人,祭劍大典之前他肯定會惹出不小的麻煩。


  突然他看到了同樣在人群當中四處張望,尋找自己的身影的劉晟翀,可是此時他的背後竟然多了一大把板斧。


  釋九郎的身材很高大,比那些身材健壯的少年還高半頭,劉晟翀很快的就看到了他的身影。今天不同於前天和昨天,對於自己身份的保密要更加嚴格。在這個大庭廣眾之下,他必須要把朱元寶的身份做到底。


  他走到釋九郎的身邊,假裝沒看到一樣,直接往他的手裡面遞過去一個小紙包,這是他昨天晚上出發之前就準備好的,希望他們這邊行動的更加保險。他會自己一個人獨自行動,剛剛他就獲得了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


  他一進入到裴家,就立刻被房屋和高山的結合所震驚,於是就暗中跟隨著那兩個登記人員。他從外面一直攀爬到裴家議事廳的高度,得知了裴家這次舉辦祭劍大典真正的目的。原來真的和他想的一樣,這背後早就有一個驚天的陰謀。


  在墮龍谷的時候他經常靠著兩隻手徒手攀爬懸崖峭壁,所以裴家的建築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只要然後再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再爬下來就行了。建築的山體錯綜複雜互相鑲嵌,有很多房間都是一半是山體另一半是懸空的建築。這也就給了劉晟翀非常安全的退路。


  在爬下山之後,劉晟翀準備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釋九郎等人,讓他們多加提防。所以他就把身上所有的神農化毒草的葉片全都交給了釋九郎,讓他把那些葉片找一個機會全都分發給原婧裳曹罰等人,尤其是他剛一歲多的女兒。另外他也給九郎大師回了一張紙條,上面有對於他得到的信息做出的簡短的處理方法,

  釋九郎只是和他簡單地擦肩而過,就把紙包藏在自己的袖子當中。然後兩個人就好像從來沒有接觸過一樣,分道揚鑣。


  劉晟翀也只能盡量的往比較混亂的地方走,反正都不會有人認得自己。


  過了一段時間,在山崖上一處裴家的建築上面,裴仁勇的身影逐漸的出現,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上面有人出現。


  「諸位!」裴仁勇的聲音讓所有江湖武者都把目光投注過去。


  「自我介紹一下,老夫裴仁勇,是裴家的家主。這次祭劍大典的舉辦人。」


  「老夫前一段時間僥倖得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十二名劍天星引,深知這種珍寶不是裴家這樣的小家族能夠擁有的,所以在此舉辦這次大典,希望江湖上武功卓絕的高手能夠憑藉各自的看家本事登上頂峰,我裴家願意贈送名劍天星引。」


  「這次大典將以淘汰賽的形勢進行一對一對抗,優勝者可以進入到下一輪,而失敗者則失去爭奪的資格。今天過後,四個分賽區各選出八位最強的競爭者,共計三十二人。明天進行最後的決賽。」


  「各位江湖同仁不遠千里萬里來到我巴蜀裴家,小家族拿不出山珍海味,願意用巴蜀地區最美味的特產招待眾位,希望眾位高手不會忘記這次巴蜀之行。」


  「稍後,裴家的弟子會把每個分賽區的人選名單放到賽區旁邊,請各位高手仔細查看,不要遲到。」他一說完,就立刻往後退,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他這麼著急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怕的不行了,面對著那麼多江湖上的高手就在自己的低處他怎麼可能不害怕?這些人平時他就算是仰望都望不到,現在他都能站在高處俯視這些人,在緊張的同時也能感覺得到讓心臟砰砰跳的刺激。


  獨眼謀士就站在這個房間當中眾人視野盲區的位置,在他的背後指點著他該說什麼。可以說是這個人指點的裴仁勇精心策劃的這次的祭劍大典。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要不行了。」蹲在地上,裴仁勇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好像是剛剛經歷劇烈運動一樣,他以前可從來都沒有干過這麼驚險刺激的事情。


  謀士看著他不爭氣的樣子,感覺他很可憐。這麼一點風浪就能嚇成這個樣子,怪不得一輩子就只能做這麼一個小家族的家主。


  「快起來!看看你什麼樣子?別被人發現了。」接下來他們的工作就是等待著那些江湖武者慢慢的比拼,然後決出優勝者,等到明天什麼都能水到渠成了。


  ……


  「呦?四號區?我繞了一大圈還是回來了。」劉晟翀感慨道。原來裴家的這份比武的名單幾乎是按照進入裴家的順序決定的,只有幾個比較特別的人被謀士調換了位置,就是為了防止像陸凌霜和公子逍遙分到同一組這樣的情況出現。


  否則這樣既不能得到那些門派的認同,還有可能得罪那些他惹不起的那些門派。


  劉晟翀表現的傻傻的,真的就像是鄉下來的農民一樣。他說的那一番話都惹得身邊的人發笑。他們都說這是一個鄉巴佬,這是來送死的菜鳥。


  劉晟翀權當這些流言蜚語是放屁,抱著自己的胳膊認真的查看四號區的名單上究竟有什麼人。


  剛開始還非常不相信,不過看了三四遍他才終於確定原來幾乎九郎大師帶領的那些人全都被分在了四號區。其中曹罰被分到了二號區,厲無塵被分到了一號區,就連他最近才聽說的一個名字公子逍遙也被分到了三號區。可能是因為四號區的人平均水平實在是太強了,需要向別的區分一些強者。


  「發現了什麼?」劉晟翀的耳邊響起了釋九郎的聲音。可是大師並沒有站在自己的身邊。


  他急忙環顧自周,發現九郎大師正在距離自己至少二十尺的地方。釋九郎用了一種叫做音絲聲線的罕見武功,他也在朱高燧那裡學過。這門武功最大的優點就是可以讓相隔很遠的兩個人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交流。釋九郎就在很遠的地方把聲音送到他的耳中。


  找到了九郎大師的位置,劉晟翀背對著釋九郎嚴肅地說道:「名單的順序按照進門的順序排的,非常不用心。不過有的人被分到了別的區。但是幾乎能夠保證我們的人都能順利出線。」他還有些不放心自己這門武功不熟練,便一直用手遮住自己的嘴。


  九郎得到信息之後基本上有了自己的想法,便和劉晟翀斷了聯繫:「行,你上場的時候小心點。」


  「大師,名單上怎麼說。」劍天火在他的身邊問道,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在和劉晟翀交流。


  現場的環境非常嘈雜,他們身邊有很多人都在大吵大鬧,釋九郎就歪過頭湊到劍天火的耳邊說道:「我們出現的可能性都很大,你可能非常費勁。不過我們剩下的人非常輕鬆,絕大多數高手都在我們四區。」


  劍天火感覺有一點失望,為什麼別的人都這麼簡單,到了他這裡就非常費勁?他也就好奇地問了一下。


  「大師,我的對手是誰?」


  就在剛剛的幾秒之內釋九郎大致的看了一遍他們四區的對戰,的確是像劉晟翀說的那樣幾乎每一個人都非常簡單都能很簡單的,不過可能劍天火真的就會在第一輪被淘汰掉。


  「你的對手就是公子逍遙。」釋九郎的回答如同迎頭痛擊一般一下子讓劍天火直接懵了。他哪裡想得到這第一場遇到的對手就真么厲害。可能是因為他的名字在江湖中一點名氣都沒有,那些分配的裴家弟子根本就是把這麼一個囂張的名字按在公子逍遙的對手位上了。


  釋九郎一把摟住他,安慰他說道:「你不用擔心,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和那個人的差距太大,你不是對手是必然的。打不過一定要儘快下來,不要讓自己受傷。至於天星引的事情就交給我。」


  劍天火看著他非常真摯的眼神,重重的點頭答應了。


  「小兄弟,你也是來參加比武的嗎?」劉晟翀的身後又一位中年大叔敲了兩下他背後的板斧,詢問道。恐怕又是一個從外貌就看不起他的凡夫俗子。


  劉晟翀點了點頭,回答道:「是,怎麼了?前輩也是?」要是在平時他肯定不會理會這些人,只不過他還是要維持那種呆傻駑鈍的農村小兒的形象,也就謙虛的回答了。


  「小兄弟知道第一個對手是誰嗎?」中年大叔熱心的問道。可是卻讓劉晟翀感覺到厭煩。因為他是排在最後面,他大概的估計了一下,哪怕是第一輪淘汰賽的第一小輪全都打完恐怕也要半天到一天的時間,裴家連這麼點時間觀念都沒有,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所有參賽的人是四百七十五人,四個區平均每個一百二十人,最後一個區一百一十五人。第一小輪就需要六十場,就算是每一局都是碾壓的話,每個時辰只能打十到十二場。那就是五六個時辰。進入到下一小輪,雖然場數變少,時間會更長,只怕是到了今天晚上這第一輪都未必能打完。裴家可能也是沒有預算好這次究竟會來多少人才會有這樣的失誤。也許真的等到淘汰賽全都結束了,只怕是要到明天的子時了。


  這也就給了他非常豐富的查探地形的時間。他現在必須要先離開一段時間。


  「大叔,不好意思,晚輩有些尿急,想先去一下茅房。大叔回見。」說著劉晟翀乾脆理也不理他就直接朝著山的那邊走去。那個大叔留在原地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他就已經消失在人群當中。


  釋九郎看到他急匆匆的往山的那邊走,便和劍天火等人告了個急跟隨劉晟翀的腳步離開了這個公共場所。


  半個時辰之後,劉晟翀站在整個貢嘎山最高峰頂上,也就是裴家所有建築以及山體最頭頂的位置。劉晟翀一隻腳踩在一塊石頭上,石頭的另一邊就是幾百尺懸崖之下。要是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人從這裡掉下去的話,那就是一大灘血泥,連全屍都不會留下,只有鮮血骨肉化成的混合物。而在高處看到的只有一顆紅黑色的小點。


  劉晟翀勉強能在下面看到裴家廣場的四個分區,下面的人是一個都看不到,只有星星點點的黑點、


  他身後有比他來的還早的無量,還有跟隨他腳步上來的釋九郎。在他進入裴家之前就命令無量找一個沒有人能看到他的地方潛藏,等到關鍵的時候再出來。沒想到竟然選了這個地方。


  「有什麼新發現?」釋九郎在他身後問道。


  他回過頭反問道:「這裡以前是唐宗的舊址?」


  「是!就是那個用毒把你害得要死要活的那個唐九州的宗門。」說起劉晟翀中毒的那次還真的是非常可笑,他都不願意想起自己那點心酸的往事,丟人!他就像一個小媳婦似得: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過這麼看來他的很多發現都變得合情合理。


  「裴家這次準備用天星引作為誘餌,然後用唐九州以前遺留下來的毒藥逼我們就範。不過裴家的家主沒有這個膽子,指使他的另有其人。」


  「什麼人?」釋九郎實在是想不出在這江湖上究竟有什麼人既不和兩個陣營有聯繫,還敢加害兩方人手的人。


  「大師,這個人我們都見過。而且當初我們還特意的留他一條性命。」他神秘地說道。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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