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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八方求援

  距離蓬萊劍閣一伙人最後一眼見到劉晟翀的時間已經度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一個這麼大的一個活人就在江湖上憑空消失了。一點音訊都沒有,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秦北望坐鎮蓬萊劍閣,根本不能離開這裡。一方面是因為師父當年的遺命,另一方面就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不僅是劉晟翀遭逢大劫,蓬萊劍閣現在也遭遇著非常嚴峻的挑戰。前些陣子在和藤原臧海比武的那幾天他基本就對整個武林放出話,蓬萊劍閣無懼任何門派的挑戰。所以一旦他和農心武離開了蓬萊劍閣的話,那些早已經虎視眈眈的門派就會趁機偷襲後方。


  這些年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培養了一些稱不上是徒弟的值得信賴的幫手,還有這些親傳弟子。這些人的武功都還達不到火候,就算是再加上一個劍天火也不好阻擋敵人,到時候傷亡一定會非常慘重。所以他們兩個在這個時候必須留守蓬萊城。


  可是派遣那些弟子出去查探消息卻一點有用的都帶不回來。他們兩個人現在也特別苦惱。


  「我跟你說,我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了。要不是師父有遺命,老子肯定早就殺出去,尋找劉師弟的下落了。」秦北望背著手在劍閣的議事廳之內來回踱步,現在恐怕誰都不能體會內心焦急的心情。劉晟翀一失蹤彷彿讓他感覺世界末日一樣,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就是殺光所有人,那劉師弟你也是找不出來。沒準他遭遇了什麼困難,或者受了傷正在什麼地方養傷,或者說他遇到了什麼高人正在提高武功也說不定?也有可能想明白了什麼事情就是不想見我們,也說不定。」四種猜測被農心武猜中了三個半,基本上他所說的情況全讓劉晟翀遇到了。


  農心武雖然比秦北望表現的平靜一些,可是心裡是更加慌張,要是劉晟翀的師父怪罪下來,到時候這老爺子的怒火沒人能承受得了。


  議事廳里萬貞兒、劍天火、林祉柔他們也都在,還有那個已經四歲的小太子朱見深。這個小傢伙現在不僅能靠自己行走,還會叫人了。每天遇到的這些人都叫的非常親切:「農爺爺!」、「秦爺爺」、「柔兒姐姐」、「貞兒姐姐」、「天火哥哥」還有最後最早叫出名字的「晟翀哥哥」。以前每次劉晟翀都會糾正他,讓他叫叔叔。因為他可是和朱祁鎮稱兄道弟的,要是叫哥哥豈不是亂了輩分?


  去年和朱祁鎮分別過後就變得老實了很多,萬貞兒也沒帶過孩子,不過她非常真實。自從朱祁鎮離開之後,就一直給朱見深灌輸這樣一個概念:你就是大明朝唯一的太子,你的父皇犯過錯誤現在正在贖罪。不過你的叔叔非常邪惡,從你們父子手中奪走了皇位,你一定要努力去拯救你的父皇母后。


  與其一直對這個小孩子隱瞞事實,不如把他應該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他。告訴他你的父親曾經雖然愚昧但是現在已經幡然醒悟而且非常愛你。反倒是你的叔叔害了那麼多人,還把你的父皇母后囚禁。這就是事實,朱見深不可能永遠的在蓬萊這個幸福的溫柔鄉生活一輩子。既然已經姓朱,他的命運就難以改變。


  不過天下還是有很多人的命運是可以改變的,一個人改變不了,多人的力量一定可以。


  「秦大叔,劉大哥現在的處境肯定非常危險,你們趕快去救他啊!」萬貞兒倒是還比較理智,比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林祉柔要強一些。


  秦北望抬起手打住了她。不是他不想去找人,只不過現在有些事情實在是太礙手礙腳了。


  「你們給我一點時間,一小會兒就行。我現在有點亂,你們都別說話,求求你們。」他把兩隻食指按在太陽穴上使勁的揉,他感覺自己真的有一些快要撐不住了,再加上身邊的這些人煩惱自己,他的腦袋都快要炸了。


  議事廳之內沉默了十幾秒,他突然好想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抬起頭對著劍天火說道:「那個,小……」在「小」字的後面秦北望的上門牙抵在下唇上,嘴唇和聲帶都已經發生了顫動。他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語發生了失誤,身後的農心武也瞪大了雙眼,劍天火更是如此。


  不過好在秦北望的演技失足,行事幹練老套,迅速地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補充說道:「哎,我都快要被你們氣糊塗了。天火,你去把我那五個徒弟都叫來。我有事情要讓他們去干。」


  彷彿劫後餘生的劍天火聽完立刻著急忙慌的離開了議事廳,他是一秒也不想在這裡多呆,生怕自己身份的秘密暴露。雖然說農心武秦北望早就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剩餘的不過是兩個女人一個孩子,那他也不想暴露一絲一毫。


  秦北望掐著腰低著頭,一臉的頹廢樣,疲倦和煩心讓他們兩個看上去更加蒼老了。一直都是這樣,五十五歲的秦北望本來不應該看上去這麼蒼老。他也就紙筆段晗星大了五六歲左右,可是看上去卻整整差了一代。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和艱辛才會衰老的比別人快得多。


  沒過多久,劍天火就帶著蓬萊劍閣首席的前五位弟子趕回議事廳。梁淮安、高天笑、李龍、紀如風、樊一龍作為農心武秦北望的親傳的頭幾位弟子,也是能讓蓬萊劍閣眾弟子非常信服的五個人。他們五個很少同時聚在一起。五個人五種性格,放在一起很難相處。可是這五個人又分別幫助兩位師父搭理蓬萊劍閣乃至蓬萊城的運營發展的各項事宜。


  「大師父,二師父!」五個人一齊說道。


  秦北望還是背著他們,勉強的說道:「你們都知道叫你們來幹什麼事情嗎?」


  站在兩邊的四位徒弟面面相覷,他們這都是原本就在工作的崗位上被劍天火強行拉了回來,聚到了這議事廳,他們哪知道兩個師父叫他們過來幹什麼。


  可是最為出眾的梁淮安時時刻刻都非常了解師父們的心思:「二位師父可是還在擔心劉師叔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表示默認了。這幫不成器的徒弟裡面還是大徒弟最懂他們的心思。他們兩個的教學方法和他們的師父朱高煦比起來差的遠了,自己的徒弟們和當初他們那些師兄弟比起來也差了很多。


  「他失蹤了這麼長時間我已經沒有辦法了。他師父要是來找我,我該怎麼跟他解釋?」竹劍尊的這麼一個寶貝徒弟要是出了岔子,誰都跑不了。


  梁淮安十指交叉在肚子上,表現的很乖巧的樣子,理智地說道:「師父,徒兒知道你們二老不能離開蓬萊。那您就讓我們這些做徒弟的替你們到江湖上打聽劉師叔的下落吧!」


  他這已經算是非常理解兩位師父的苦衷了,可還是沒有得到秦北望的認同。


  「不行,你們絕對不能大張旗鼓的出去。前年讓你和老二跑一趟京城我都心驚膽戰的,就怕你們兩個受到什麼傷害。這回我真的不敢再讓你們再去冒險了。」秦北望的心裡有些糾結和矛盾,他兩邊都非常捨不得。他要是沒有外出的任務要交給五個徒弟的話,又為什麼叫他們過來?

  梁淮安關切的問道:「二師父,沒關係的。現在我和師弟們的武功也比兩年前更高了,有什麼小毛賊的我們也都能應付。您二老就儘管放心。」


  秦北望這下子反倒是更加焦灼了,起因就是他自己。


  他說不出口,農心武能說得出口,他的苦惱當然還是大師兄最了解。


  「他放心不了。你忘了?前一陣在還跟江湖上的那些門派公然宣戰,你們幾個在外面要是被人知道是蓬萊劍閣的人,還是我們兩個人的徒弟的話,你們的下場一定會非常慘。」


  「啊?!」高天笑聽完,吃驚的感嘆,下半句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劍天火捂住了嘴。他這個大嘴巴要是在這個節骨眼胡言亂語的話指不定會受到什麼懲罰。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農心武把手搭在秦北望的肩膀上,這麼多年的師兄弟,他想什麼自己都非常清楚,可有的時候就是難以取捨說不出口。


  秦北望嘆了一口氣,他現在也很無助。沒想到當日狂妄的挑釁竟成了今天的阻礙。可是有的事情該做的就做,要不然以後一定會後悔。


  「行!那我就說了!」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我現在想到有六件事情需要你們去辦,正好每人一件。不過你們必須要跟我保證路上絕對不能無事生非給自己添麻煩,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首位,就算是事情沒有辦成也不能受傷,甚至是丟了小命。」顯然這六個人也包括了劍天火。


  「遵命!」劍天火和劍閣五大弟子回答道。


  秦北望點了點頭,首先說道:「第一個任務應該算是最簡單的,也是唯一一個留在劍閣的任務。老五!」


  五弟子高天笑立刻回應道:「是師父,弟子在!」


  「你繼續留在劍閣裡面守城,但是同時要帶人到方圓兩百里之內不斷地打聽消息,只要是有竹劍尊和劉晟翀的消息就立刻回報。你的任務最特殊,他們的你也就不用了解了,你先下去吧!」秦北望無力的擺了擺手,讓這個土地趕快離開。


  「師父!」樊一龍對著秦北望拱手,對這個安排有些不服。


  當秦北望注意到他的反對的時候,他立刻說道:「二師父,徒兒的武功不在三師兄和四師兄之下,為什麼給徒兒的任務這麼簡單?讓徒兒也出去吧!徒兒沒問題的……」


  還沒等他說完,秦北望就有氣無力的低吼道:「你走了蓬萊城怎麼辦?」


  這一下子就把樊一龍問住了,他作為蓬萊城的守將總兵,一直都恪盡職守,從來沒有一點岔子。他也沒想到自己在師父的心中還有蓬萊的地位這麼高。


  「你走了蓬萊城誰守?你要是能在他們四個或者下面的那幫混球裡面找到一個能替代你的,你就去!」


  樊一龍陷入短暫的幾秒沉思之後幡然醒悟:「是,二師父,弟子明白了。」說著就伴隨著盔甲的摩擦聲離開了議事廳。


  「老四。」


  「徒兒在。」


  「你去一趟嵩山少林寺。我晚上會給你們每個人一封信,明天早上你們都要出發。老四,你的那份一定要交給少林寺方丈苦一大師的手中,一定一定。」


  紀如風反問道:「二師父,用不用交到那個九郎大師的手中。聽小師叔說這個九郎大師和他的關係很不錯的,而且武功也非常高,如果要是讓他知道的話,他肯定會出手幫忙的,但時候小師叔肯定能很快找到。」


  「不用。他這個人行蹤飄忽不定,你去了少林寺也未必能見到他。所以你的信只交給苦一大師就行,別的人不用管。」秦北望行事乾淨利落,不希望有任何特殊情況出現。


  「是,師父。」


  他轉過頭看向三弟子李龍,這教給老三和老四的任務是最簡單的,全都是去想一些非常好說話的人求救。


  「老三,你去嘉興東海三幫的總部。你要是被鯨鯊幫、瀚海幫、洪荒幫的人抓住了你就跟他們說你要見到他們的幫主,讓他們帶你去見東海釣龍翁。在見到三個幫主當中任何一個之後才能報出你的師門是我們,他們肯定會非常客氣的對待你。然後把信交到釣龍翁的手中。你記著點,那是一位你師祖級別的人物,說話客氣點!」


  「明白明白!師父您就放心吧。」李龍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老二,你的任務就有些難了。」這高天笑一聽,心裡就是數不盡的苦水,為什麼到了他這裡什麼事情全都變難了呢?

  「那個藤原臧海說過劉師弟最後應該是一個和用古琴當做武器的女孩子在一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女孩兒學的應該是音波功。這音波功全天下就只有天音山的戲音天師這獨一家。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而且劉師弟和你們分離的時候見過曹罰,還是天師的小徒弟。把信交給天師,或者是他那個女徒弟,順便觀察觀察劉師弟在不在天音山,要是在的話那什麼事情都好說。」


  「哦,知道了師父。」高天笑對於這項任務好像感覺不怎麼喜歡。


  「老大,你的任務最重。你到江湖上尋找你九師叔,讓他這會無論如何也要出手幫幫忙。你一定要說動他。」


  「放心吧,二師父。」大徒弟永遠都是那麼讓他省心。


  他現在有點猶豫該不該把最後一項任務交給劍天火,對於他來說可能有些為難。


  「秦前輩,有什麼我能做的您就儘管吩咐。是不是有些為難?劉晟翀是為了救我和柔兒姑娘才會以身犯險的,所以我做什麼都義不容辭。」


  劍天火這麼說才讓秦北望感覺到一點安心,不過說起話來還是有些支支吾吾:「是這樣的。我還是希望你想我們能認識的人求救,只不過這最後一個求救的人是朱祁鈺那個小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去一趟。」


  他一下子就沉默了,就因為聽到了朱祁鈺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他和劍天火以前接下過什麼梁子,劍天火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氣不打一處來,正統十四年(1449)在京城的時候兩個人之間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更別說直接爆發出來。當中的原因可能就只有劍天火知道。


  「沒問題,您就說我該做什麼吧!」不過在劉晟翀的性命面前都是小事情。


  秦北望點了點頭,這個小夥子還是有大局觀念的。


  「你就去京城,先去找盧忠。他現在是錦衣衛的總指揮使,手下遍布全國各地,應該會有辦法的。我聽說朱祁鎮他們夫婦一直被囚禁在南宮,你要是有時間就去看一看。如果你被朱祁鈺發現了,在萬般無奈之下再把我給你的信交給他,他不會為難你的。」劍天火的工作似乎有些多,不過對於他來說還算是比較簡單。


  「怎麼樣?沒問題嗎?讓你把這兩兄弟都見了,要是為難的話我把你的跟老三老四換一換。」秦北望怕劍天火不願意去,或者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把事情辦砸了,到時候就不好辦了。可是換一種觀點來看,這對於劍天火來說絕對是一場心靈的磨鍊。


  劍天火急忙回答道:「沒問題,我沒問題的。他們的身份太過敏感,不過我去京城。而且我和盧忠季北辰還算是認識,說得上話。」他以前還是跟劉晟翀見過這兩個錦衣衛,混個臉兒熟。


  秦北望點了點頭,這樣這六個任務總算是分配下去了。


  「你們沒有什麼疑問了吧?那就都回去吧!晚上來我這裡拿信,然後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就準備出發。」還沒說完就準備離開這裡了,他今天真的有些累了。


  「二師父,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用想,這肯定就是最煩人的高天笑的聲音。


  「你又想幹什麼?你的事兒怎麼這麼多?」秦北望有些不耐煩了,每次到了這個步驟都是這個小子閑事兒最多。


  「我想申請和大師兄的任務換一下。我去尋找九師叔,讓大師兄去天音山。」


  「不行!絕對不行!你想都不要想!」非常果斷的拒絕。


  「為什麼啊?」高天笑極其不滿的問道。


  「你見過你九師叔嗎?」這一記重擊直接刺穿高天笑的內心,弄得他一下子啞口無言。整個蓬萊劍閣就只有兩位師父以前偶爾才能見到九師叔,大師兄這麼多年也才見過一次而已。


  「可是聽說那個戲音天師脾氣不好,我要是直接因為劉師叔的事情直接上了天音宗的山門肯定會被那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打出來。大師兄武功高,他不怕的。我剛才和大師兄已經商量好了,他也同意了。」


  「滾犢子!你要是怎麼商量好的,那我就求求你再怎麼商量回去,趁我還沒有生氣你趕緊給我滾。」


  到了第二天,五個人每個人都帶著一封信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昨天晚上在他們拿到屬於自己的任務的時候,秦北望又不厭其煩的和他們重複了至少兩遍,今天早上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多講了。不過他是總沒有撂下的安全問題。


  基本上所有的目的地全都在蓬萊的西方,所以他們就從蓬萊城的正西門出的城。其中只有老三李龍去的東海三幫是南方,剩下紀如風的少林寺、劍天火的京城、高天笑的天音山全都在北方。至於梁淮安,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完成任務了,因為這個九師叔真的不是一個善茬,對待自己人也同樣如此,除非是他想讓你找到,要不然基本上沒有人能找得到他。他就像是竹劍尊一樣,長相非常普通,就算是走到人來人往的鬧市也不會有人認出來。


  「師父,我們就先走了!」


  「行,快走吧!記著我說的話,要是遇到了困難立刻就把信毀掉,然後什麼都別管保命要緊!」這也是秦北望不厭其煩的提到的最重要的事項。


  「知道了,師父!」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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