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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劍天火歸來

  昨天他們回到家安置好劉晟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異樣。今天他也非常安靜的沉睡,至於飲食問題,他每頓飯都是九郎和林祉柔為給他非常稀的粥,一點一點流入食道的。


  今天他們沒有再給他弄一次葯浴,因為所有的藥材在昨天已經完全用光了。現在暫時沒有藥材供他們使用,所以這天也就是五月二十四的晚上,他們四個人坐在院子中乘涼。


  因為石桌昨天被九郎一掌拍碎了,現在他們四個只能面對面尷尬的聊天。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爹?大師?」金士元一臉懵懂。


  九郎言語中帶著些許哀傷說道:「現在就只能等著那個小子從貧僧的幾位師兄那裡拿回什麼葯了。」他指的就是趕往少林寺的劍天火。仔細算算,劍天火已經走了快兩天了,從京城到河南嵩山少林寺約有八百多公里,怎麼算他都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九郎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正門想起了敲門聲,從聲音可以聽出來門外的人非常著急,所以用的力量才這麼大。


  金濂和九郎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神態,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莫不著天火這麼快就回來了?」大喜之餘,急忙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其餘人也跟了過去。


  他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劍天火就趴在地上,門外的馬也累的趴在地上。他把劍天火扶起來,發現他還很清醒,便搖了搖他的身子,說道:「小子,醒醒。」


  只聽到劍天火有氣無力的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水……水,我要喝水。」


  九郎一看就知道劍天火這一路上肯定沒怎麼休息過,就急忙接過他疲憊的身體,把他抱到院子裡面去。金濂也安排了福叔去料理比劍天火一樣筋疲力盡的馬匹。


  有氣無力的坐在石椅上,劍天火面前是金士元給他端來的一瓢水。就在劍天火接過水瓢,要大口大口的牛飲的時候,九郎往水瓢里放了一根青草。


  精神恍惚的劍天火自然是不會注意到這些的,所以就就自然的開始喝水。不過每喝幾口,那根青草都會飄到他的嘴邊,這讓他不得不停下來把青草撥弄走。幾個回合下來,他也不耐煩了,他挑出那根草,往地上一摔,對著九郎大罵道:

  「和尚,我好心給你跑腿,難道連一碗水都喝不安生?你居心何在?」他雖然沒注意,但還是清楚這根草必是那和尚使的壞。


  九郎非常坦蕩的說道:「你趕了兩天的路,到現在連氣還沒有喘勻,這麼大口的喝水,你不嗆死誰嗆死?」


  原來九郎的這根草是為了打斷劍天火的牛飲,這樣在他大口呼吸的時候飲水才不至於嗆到,真可謂是良苦用心。


  劍天火被這麼一問,瞬間有些難為情:人家的菩薩心被自己當作驢肝肺,他怎麼能不感到羞愧?


  他正要準備道歉的時候,金濂先替他說出口了:「大師,天火還是個孩子,你別放在心上。」


  「孩子?你見過哪個孩子拿著一把名劍,到現在連這點基礎常識都不知道的?」九郎說到這,有點把火氣轉移到金濂身上了,但是他其實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對劍天火的態度感到不滿而已,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劍天火此時懊悔不已,很吃力的站起身,從自己身上的包袱中取出了幾個紙包,和一封信,對著九郎羞愧的說道:「大師,晚輩是累糊塗了,還請大師原諒晚輩剛才以及之前的不敬。這是方丈,您的師兄給您的藥材和信。」


  九郎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接過信說道:「行了,下不為例。」看都沒看劍天火一眼,就打開了大師兄給他寫的信,信中用白話文的大概意思就是:情況我都已了解,這些都是你五師兄珍藏的療傷聖葯,拿走的時候他可心疼呢。還吩咐九郎,行事要有分寸。到最後大師兄還不忘提一嘴:今年風調雨順,糧食收成特別好,就是活兒太多了。


  他看完的時候搖頭笑了,大師兄永遠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幾乎沒有人是自己的對手。師兄這次竟然和自己開起了玩笑,和尚這個職業在明朝向來都是不缺人的,太祖皇帝朱元璋就曾做過和尚;成祖朱棣奉天靖難之時,更是有道衍從旁輔佐,才登上皇位。所以明朝的皇帝非常重視和尚這個群體,這些人也因此生活的非常富足。


  大師兄話中的意思無非是希望他這個師弟有空常回去看看,幹活兒只是借口罷了。自己常年在外,他這個方丈師兄又怎麼會不擔心呢?

  看完了信,九郎又把它塞回信封里,收到了懷中,他就準備處理這些更加名貴的這些藥材了。之前劉晟翀的那些反應和變化就足以證實了他的觀點,那些大臣們的珍藏和半城銀庄的大方施捨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試想,那些為官清廉,有的甚至一貧如洗的臣子哪有錢財去收藏什麼藥材?還有半城銀庄,畢竟是生意人,如今昏迷不醒,即便是醒來武功也大不如以前,對於銀庄和雲武閣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自然不可能耗費心血幫助劉晟翀,能夠這麼泛泛的意思意思對於他們來說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即便如此,九郎還是願意欠下一個人情去向他們求助。因為這都是他的緩兵之計,這些葯都是在給九郎拖時間,那些藥物的藥力雖然不足,但是總勝過無,目的就是等到現在這個時刻。


  事不宜遲,他現在必須採取行動了。九郎對著金濂,金士元,林祉柔以及剛剛恢復好精神的劍天火說道:


  「金老,您把這三味葯分開研磨成粉,按我擺放的順序每四分之一個時辰用溫水給晟翀服下。」


  「好,我這就去。」說著金濂就帶著九郎挑出的三種葯離開找葯碾去了。


  「林姑娘,這兩味葯放在一起熬,水開加入。熬至少一個時辰,在金老的三味葯全用完之後給晟翀喝下。」


  「大師,您說至少一個時辰。是不是時間越長,效果越好?」林祉柔問道。


  「差不多吧,但是絕對不要超過一個半時辰,要不然無論是藥材本身,還是葯湯都不能用了。還有就是,熬完之後,把葯給我撈出來,我還有用。」


  「好,我這就去。」這次林祉柔也離開了。


  看著還剩下兩種葯,而且自己還沒有任務,金士元有些著急了:「大師,你看看我能幹什麼?」


  九郎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金士元身上,他又看了看劍天火,雖然沒表現在臉上,但是還是有些想要抱怨:這兩個小子既沒有林姑娘的細心,又沒有金老的閱歷,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兩個人能幹什麼。冥思苦想之下,只好交給金士元一個很簡單的任務:

  「你去別人家裡,或者上山去給我打一碗山泉水或者井水。」


  「一碗?」金士元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的質疑九郎。


  「沒錯,我只需要一碗。你可以多打一些,以後會用上。」九郎轉身就準備走。


  「大師,那我呢?」劍天火發現只有自己沒有工作,看向準備要往劉晟翀房間那邊走的九郎。


  「你先好好歇著吧,你的工作在最後。」
……

  五月二十五,清晨

  「開門,快開門!要死人了!」金士元發了瘋一樣的敲自己家的門,就好像有人追殺他一樣。


  「咯吱」一聲,開門的是九郎,他看著要死要活的金士元有些吃驚:「你怎麼了?」


  金士元一邊大喘氣,一邊提著一滿桶水不顧九郎的眼神,就往院子里走。


  「大師,你知道我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上山有多辛苦么?」他一邊走還一邊抱怨。


  九郎好像有點看他笑話一樣,他是看著金士元帶著一個空桶出門的,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打一桶水能這麼滑稽。


  「你遇到什麼事了?」九郎收斂住自己,接過他手裡的疏通很輕鬆的提起來,並關心地問道。


  「我遇到的可多了,我遇到了狼,嚇得我在樹上呆了好長時間,之後我摔了一跤把水全都弄灑了,我又回去接了一桶。這一宿累死我了。」金士元沒有了水桶的負累之後,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很多。但是一宿的勞累不免讓他腰酸背痛,他一隻手按在後頸,一隻手掐在腰上緩解著疼痛。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接下來就沒有你的事情了。好好睡一覺,累了一宿了。」


  金士元一聽,長舒了一口氣,就離開了。


  九郎帶著水桶,走到劉晟翀的院子里,這回所有的東西就都準備齊全了。


  這一夜,金濂按照九郎的要求把研磨好的藥粉用溫水送入劉晟翀的胃中,林祉柔也把葯湯為給他劉晟翀。而剩下的藥渣和還未上場的兩味葯就擺在九郎的面前。


  整個過程就剩下了兩個步驟,最後一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步當然是由自己來完成,這個過程不由得分心。但是倒數第二步就需要交給別人來完成。


  「劍天火!」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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