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孫半城
啪!
劉晟翀的一掌狠狠的拍在櫃檯上,嚇得櫃檯那邊百無聊賴的嵐淵一個激靈。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在半城銀庄總部勞累了一天的嵐淵本來已經趴在櫃檯上有些昏昏欲睡了,一下子就被劉晟翀給叫醒了。
即便如此,嵐淵還是帶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著劉晟翀說道:「哪裡的野小子?進來不知道打一聲招呼?」
劉晟翀根本沒有理會他說了什麼,一把就拽住嵐淵的頭髮,把他的腦袋直接提了起來。可想而知嵐淵的頭皮有多痛,「啊,放手放手,你給我放手。」痛的嵐淵連連用手拍劉晟翀那隻抓住他頭髮的那隻手。
劉晟翀其實也沒有捉弄他的意思,只不過看到他剛才的狀態實在是無法認真的工作,他才出此下策。劉晟翀慢慢的放開嵐淵的頭髮,讓他能夠自己掙脫開。嵐淵摸著自己的頭髮,深深的痛覺讓他瞬間就感覺無比的清醒,惡狠狠的看著劉晟翀,大喊道:「小子,你幹什麼?」
劉晟翀雙手扶著櫃檯,直勾勾的盯著嵐淵,「郎如令呢,把他給我叫出來。」劉晟翀其實是想找雲武閣主,怎奈何第一次是人家找的他,他也不知道雲武閣主到底在哪裡,只好來到這半城銀庄通過孫半城或者郎如令。
嵐淵還摸著自己的頭,「郎老闆不在?你找他幹什麼?」嵐淵以為這個江湖野小子只要拿了錢就會很消停,但是那想到上來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郎如令不在你就直接給我找孫半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們。快點告訴我他們在哪?」劉晟翀有些生氣了,時間不等人,自己慢一步就比別的競爭者差上很遠的距離。在送林祉柔和李惜兒回到棲雀樓之後就一最快的速度來到這裡,但是眼前的這個嵐淵卻慢慢吞吞的跟自己耗時間,自己怎能不生氣。
「你等會啊,我不確定孫老闆還在不在,我去幫你看看,」嵐淵還是沒有注意到劉晟翀的焦急,所以還是不緊不慢的行動。
鋥!
劉晟翀手中的無量鋒就只剩下了劍鞘,嵐淵很恐懼的看著肩頭抵住脖子的劍,無盡的寒意湧上心頭。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子能引起他們孫老闆和大名鼎鼎的雲武閣主的注意,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本事。上次見到他的光陰很短暫,自己沒機會見識劉晟翀的本事,但是今天劉晟翀的冷酷果斷是徹徹底底的讓他記住了這個名字。
劉晟翀看著嵐淵驚恐的臉,冷冷的小聲說道:「到我去找他們。」儘管和半城銀庄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但是他不會輕易信任任何一個人,無論是半城銀庄,還是雲武閣,更不用說他一點好感都沒有的龍家。在京城這三個勢力算是最大的,如果你要是問為什麼半城銀庄不能名列一家兩閣四方門那句勢力詩其中,那就會有人取笑你對這句詩對這個江湖並不了解。半城銀庄只是一家商業勢力,而和他們合作的雲武閣雖然組織渙散但是人力資源充足,半城銀庄又能給雲武閣提供聚集人心的財富,雲武閣和半城銀庄的合作無疑是完美的。雲武閣能名列上三家,半城銀庄功不可沒,也可以這麼說勢力大榜上的雲武閣是雲武閣和半城銀庄的合成。即便如此大榜上再小的勢力都是劉晟翀惹不起的。
嵐淵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擇服從,「好好,你別亂動啊,我這就帶你去。」慢慢地起身,從櫃檯的小門走出來,雙手舉起滿滿的出門,又經過很多銀莊裡的很多小房屋,來到一棟三層的的高樓。這棟樓矗立在銀庄的最中央,也是整個銀莊裡最高的建築。和皇宮裡的乾清宮,擎龍山莊大殿的宏偉比起來,這棟小樓顯得很安靜,因為這裡是半城銀庄最高層辦公的地方。
「什麼人?」兩個守在門口的壯士對被劉晟翀用劍威脅著的嵐淵說道。
「我是郎老闆的學生嵐淵,趕緊開門!」嵐淵對這兩個死守教條的人十分不滿意,這劍都夾在脖子上了,還在意這些死規定。
可是兩位壯士卻無動於衷,「令牌拿出來,我們要確定你的身份。」
聽完,嵐淵更加生氣了,慌慌張張的從里懷掏出真名自己身份的這塊獨一無二的令牌,「給給給,趕緊看,狗奴才。」一向斯文的嵐淵對著兩位壯漢是破口大罵。壯漢認出了嵐淵的身份,交出令牌,讓出門口,打開了小閣樓的門。
嵐淵帶著劉晟翀進門的時候還罵著,「狗奴才,等我掌權了,我一定把你們買到瓦剌給那些醜女人生孩子去。」劉晟翀聽了,暗暗發笑:這個嵐淵看上去像一個書生,看來也是到過很多地方,對北方的瓦剌名族想必是很了解。
嵐淵又帶著劉晟翀走上了通往閣樓二層的樓梯,知道走到二層的一間房間的門前。嵐淵輕輕的敲了兩下門,本來有一點輕微聲音的房間頓時安靜下來。「誰啊?」一個渾厚但是吐字不是很清楚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
這個聲音劉晟翀認不清是誰,但絕對不是郎如令。可是嵐淵對這個聲音是再熟悉不過了,用和對那兩名壯漢完全不同的態度恭敬地說道,「孫先生,是我嵐淵,劉晟翀想要見您一面。」
還是那個聲音,「那你帶他進來吧。」孫半城的聲音中收起了剛才的謹慎。嵐淵聽完就推開了屋子的門,就看見整個屋子最前面坐著一個衣著華麗,手上戴著七八枚金戒指的大胖子。劉晟翀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這個胖子,毫不過分地說這個胖子的外貌用腦滿腸肥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他怎麼也想不到半城銀庄幕後的大老闆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當他站在房間的最中央看著孫半城的時候,孫半城也放下了和一邊郎如令討論很久的財務報表,看著他笑著說道:「劉晟翀,怎麼?這麼快錢就花完了?」
劉晟翀可沒有功夫和他開玩笑:「今天終於能見您一面真的是我的榮幸。不過今天我卻不是為這些事情來的。我想再見一次雲武閣主,我希望你能為我帶個路。」
孫半城聽完皺了皺眉頭,事情似乎有些難辦,「劉晟翀,不是我不想幫你。平時我和雲武閣主見面也是他召見我。你見過他一次,自然也是知道怎麼樣才能見到他一次,想要主動見他一次根本不可能。你想見他就只有等著他找你吧。」
劉晟翀聽完有一些絕望,不過他還是不死心,「雲武閣在哪?我自己去。」
聽完劉晟翀這及其愚蠢的提問,孫半城哈哈大笑起來,「小兄弟,你是想進雲武閣想瘋了吧。這雲武閣要是能找得到,用得著你這麼費勁?別費心思了,你現在就趁著雲武閣主還沒讓你對龍家做什麼之前就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小生活就好了,別再給自己找事情了。」在他看來,劉晟翀完全是在沒事找事。
「小生活?你說我有自己的小生活?現在我的人頭在他雲武街地下懸賞榜值六十萬兩白銀,你覺得我還能好好過下去么?」劉晟翀沖著不以為意的孫半城大吼,孫半城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情況。
「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就連你自己也清楚這件事情並不是你做的。玉璽在你的手中么?不在,是吧。你完全可以認為是龍鳳凰偷的玉璽,真的要是有人問起你這件事你就一口咬定是龍鳳凰做的不就完了?就算他是皇親國戚,就算他的表姐是皇后,都沒有用。朱祁鎮這個小兒,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所以身為國舅的龍鳳凰也不是扳不倒的。再退一萬步像,劉晟翀你可別忘了,朱祁鎮最信任的王振可是咱們的人,就算沒人相信你,有他在朱祁鎮的面前說情,你是絕對不會受到一點刑罰的。」
孫半城的話讓劉晟翀安了很多心,但是他仍然覺得這段時間他遇到的事情有很多疑點,「孫老闆,你該不會就是雲武閣主吧?」
孫半城笑得更開心了,「我說劉晟翀,你到底還只是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你的想法有些太單純了吧,像我這麼一個全京城的人都認識的人,怎麼會是從來都沒有人見過的雲武閣主呢?你也聽過雲武閣主的聲音,和我的完全不一樣。你還是不要亂猜了。」
他說的很對,雲武閣主給他的感覺和孫半城天差地別,自己的猜測的確是毫無根據,但是對於劉晟翀這種好奇心很嚴重的人來說,懷疑永遠都不只有一個。「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立刻就走,這段時間我都不會在打擾你們。」
「知無不言。」
「半個多月之前,襲擊龍家棲雀樓馬車的山匪是不是你們派的人?」
「不是,但是不是王振派出的東廠番子我就不知道了。」
「我聽人說,這三代的皇帝都是龍家家主扶持起來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朱祁鎮是這一代龍家家主龍盛源一手扶持的。先帝朱瞻基以及再往上的朱高熾則是由龍盛源的父親龍岑乙向皇帝大力建議的。」
「最後一個問題,我如果給了棲雀樓五十萬兩白銀,他們是否會放林祉柔姑娘跟我走?」
「會,不過龍家一定會藉此讓你欠他們一個人情。」劉晟翀問得乾脆,孫半城答得利落,他們說話辦事都十分的乾淨利落。孫半城由多回答了兩句,「劉晟翀,你問的問題跨度還真大啊。不過衷心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和林祉柔糾纏不清,不然你會後悔的。」
孫半城語畢,劉晟翀深深的吃了一驚,他不明白孫半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糾纏不清?什麼又叫後悔?「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最後一個問題已經問完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由你自己去尋找吧。嵐淵,送客。」孫半城深處肥厚的手掌讓劉晟翀離開,嵐淵見狀也做出同樣的姿勢讓劉晟翀離開。
疑惑和遺憾,劉晟翀只得離開這座小閣樓,離開半城銀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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