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傷心
戚柏言反而挑起了眉頭，一臉的笑意，然後說道：「說不說，這主動權現在在我手裡了。」
蔣希希說道：「你說不說，這讓我重新認識你的主動權現在就在你的手裡了。」
戚柏言說道：「我的過去，讓你很在意嗎？」
蔣希希相當鎮定的說道：「因為我想要知道我未來老公可能會患有艾滋的概率有多大，據說床上關係相當負責的人，這方面的危險係數就越大，因此這可是關係到我的健康。」對於隨意的歪扯理由，很顯然蔣希希是非常有經驗的了，簡直就是臉不紅，氣不踹，相當的淡定的說出這些讓戚柏言當時就差點將嘴裡的茶水給吐出來的話。
戚柏言：「……」這樣看起來如同小白兔一樣的女人，但是其實就只是她的外表如此的具有柔弱的欺詐****，其實……簡直就是一個軟妹子的軀殼裡面竟然蘊含著一個很黃很暴力的御姐靈魂似的。
但是這樣也沒有辦法，誰讓他戚柏言就是該死似的被這個女人給迷住了呢！就是喜歡她這個模樣！
天霖踩著地板蹬蹬的跑了過來，一股腦兒的衝到了蔣希希的懷裡，眼睛咕嚕嚕的瞪得圓圓的，帶著絲絲的警惕，抱住媽媽，說道：「媽媽，你在和他說什麼？都很開心，不理霖兒了。」
蔣希希看到乖兒子一股吃醋不得寵的模樣，心裡暗笑不已，臉上露出安撫的笑容，說道：「在聊我的大寶貝兒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媽媽很愛很愛寶貝。」
天霖的耳朵有些發紅，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被媽媽當面誇獎，只是他也不是那麼輕易浩糊弄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說道：「媽媽，是真的嗎？」
蔣希希暗自說道：「現在說了，應該是真的，本來自家寶貝就是可愛無敵，我當然很愛很愛寶貝啦，這都是沒有摻假的。」於是蔣希希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那當時真的啦，寶貝很可愛，媽媽很愛寶貝。」
天霖這才心滿意足了，然後偷偷的回頭朝著戚柏言瞄了一眼，那小眼神帶著挑釁的味道，讓戚柏言特別有一種想要狠狠的揍他一屁股的衝動。
而事實上，戚柏言一向是行動派，淡淡的說道：「希希，寶貝想給我玩玩……」
嘎？玩？蔣希希愣了一下，在沒有反應之前就被戚柏言非常自然而且順手的給接收了。
只是天霖能是那麼好屈從的嗎？
天霖使勁的掙扎著，然後他這小身板所試出來的力氣，無異於是小螞蟻要搬動大象的腿似的，做什麼都是徒勞。
「放我下來嘛，我才不要你抱……要媽媽！」
戚柏言卻是說道：「這男子漢就得和男子漢一起玩，你知不知道？要是和女人再一次玩久了，就會變成小姑娘，你想要變成小姑娘嗎？」戚柏言簡直就是如同一個大灰狼似的在哄騙著小傢伙。
但是很可惜的是戚天霖根本就不是單純特別好騙的小綿羊，起碼在某些時候，戚柏言的哄騙手段也不是總能夠非常奏效的。
戚天霖非常鄙視的看著戚柏言，就連聲音都帶著童稚一般超級萌可愛的他竟然在接下來的毫無顧忌的的去刺激著戚柏言，說道：「所以說你才要和我玩，對不對？」那小眼神里透著一股「我懂得」的色彩。
戚柏言說道：「……」
蔣希希在旁邊樂得不可開支，說道：「如何？霖兒的惡毒舌尖上的功力可是不比差。」這樣可不可以在心裡還偷偷的認為不愧是同一個師門出來的——一脈相承。
蔣希希說道：「為什麼不和爺爺奶奶一起玩？」剛才看著他不是和戚伯父和戚伯母玩得聽開心的啊。
天霖樂呵呵的說道：「因為我說我想媽媽了，想要去和媽媽說說話，所以戚奶奶就讓我趕緊去你啊。」
蔣希希撫摸著天霖的頭，這個時段的他躺在自己的懷裡看上去是那麼的溫馴，如同一隻還未長出，雖然體內蘊含著無窮大的力量，脾氣更是在隱隱的有一種將要圖蓄勢待發的氣勢，就像是這個小傢伙從外表上看上去就是超級無害而且十分問題的打工全乖寶貝的瞬間就可以變成一隻後勁覺得不小的小狼崽。
蔣希希說道：「可是戚奶奶很想你啊，你來找媽媽，沒有人陪著奶奶，奶奶也會很不開心的。」
霖兒一下子沉默了，低著頭，最後沉悶的哼哼的說道：「那我去找奶奶玩。」
蔣希希吧唧一口親在了霖兒的臉上，說道：「媽媽會和霖兒呆很久很久，所以霖兒可以陪媽媽很久很久的，霖兒將一點點的時間分給奶奶，不會影響你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記住，我很愛很愛你。「
霖兒點了點頭，說道：「霖兒知道了，我錯了，我要去陪奶奶了，還有……還有霖兒也想要慢慢記住，霖兒也很愛很愛媽媽。」
戚柏言看著小傢伙刺溜一下子又給滑走的身影，說道：「肉麻兮兮啊。」
蔣希希毫不留情的反擊道：「總比你沒有份和他肉麻兮兮強？」
戚柏言呵呵的笑著說道：「這小傢伙，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他，怎麼一開始就對我一副看不順眼的模樣？在你面前是乖乖的『小狗『，在我面前就變成了會咬人的』小獅子』了」
蔣希希卻是不肯放過任何可以打擊得到戚柏言的機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他才不會咬人呢？因為咬人對於口腔來說極為的不衛生，很多時候病從口入，這小傢伙從小就被教育著不咬口。」
戚柏言……
晚餐時間，天霖被熱情疼愛他的戚奶奶給留了下來，短短的時間內，超級無敵可愛的天霖就將戚奶奶的心給抓得牢牢的，這兩人之間的親密勁完全就是在那個時光的時候所擁有的相處模式。
天霖手裡啃著一隻小蘋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戚奶奶……嗯，手裡拿著的那晚好吃得不得了的布丁，嘴巴如同小松鼠一般的含著滿滿的食物，可愛俏皮得緊。
而戚伯母自然是非常高興的享受著餵食著可愛萌萌寶貝的樂趣。
戚伯母回頭對蔣希希說道：「希希啊，你每天有空就都過來坐坐吧，將天霖帶上，我幫你照顧照顧他。」實際上後面的才是亮點，要不是考慮到天霖離不開蔣希希這份深厚的感情，戚伯母都想直接開口讓天霖留下來住幾天。
蔣希希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當然可以，這小鬼倒是有時候調皮得厲害，就擔心奶奶實在是太寵愛他了，讓他越玩越放肆了。」
天霖搖晃著腦袋，嘟嚷著說道：「媽媽，媽媽……霖兒可乖了，才不是調皮的小鬼。」他這副模樣落在戚伯母的心裡是稀罕得緊，趕緊的安慰著有些委屈的天霖，好好的在他肥嘟嘟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說道：「奶奶知道，奶奶知道……我的天霖最乖了，最可愛了，最招人疼的了。」
戚柏言說道：「媽，你有了這小鬼就忘記了你的兒子了。」
回頭看著戚柏言，戚伯母就沒有對著天霖那麼好的脾氣了，反而是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臭小子，什麼時候又將你媽放在心上了？你又沒有天霖可愛，你又沒有天霖帥氣，你又沒有天霖懂事，所以我怎麼就不能夠有了小鬼就忘記了你。」
戚柏言苦笑著說道：「媽，我好可憐啊，這麼快的就被您給『拋棄『了。」
戚伯母說道：「放心吧，自然會有人將你撿回來的……你爸爸可以回收你的。」她一副讓「兒子，你放心」的淡然表情讓戚柏言瞬間無語。
蔣希希則是在心裡悶笑不已，肚子多差點抹上幾把去揉揉。
雖然戚伯母心裡有千千萬萬給不捨得，她看著天霖的眼神有多麼的喜愛和留戀，則看著戚柏言的眼神就有多麼的哀怨和不滿。
戚伯母說道：「戚柏言啊，媽媽現在真的好想將你再塞回到媽媽的肚子裡面，這樣的話，你又是那個小時候超級無敵可愛的棒小子了……好想要小時候的你，你說說，你長大之後怎麼能夠不好玩呢？」
戚柏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靈還真是足夠的強悍，在這種情況下，他都能夠親扯出一個笑容，以冷笑話的形式來回應著說：「媽，這點你可真不能夠怪我，你應該去問問小時候的我，問我為什麼要一個勁的瘋長，要知道當初的我可只是半成品，我已經是成品了，您要是覺得不滿意的話，我覺得您還是最好去問問半成品。」
戚伯母狠狠的捏了一把戚柏言的肉肉，沒好氣的罵道：「你這臭小子……」
戚柏言說道：「媽，我還是去送他們兩個吧。」如此一來，戚伯母針對戚柏言的攻擊這才消停了下去，而戚柏言的心也是暗自的鬆了一口氣。
戚伯母說道：「好吧，我也是覺得你應該去送的，好在你自己主動開口了，也免得我呆會還要去叫你。」
蔣希希是準備坐在後座的，但是戚柏言卻是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然後靜靜的站在一旁，如同一位紳士一般的等候著淑女的到來，蔣希希的目光和男人的目光在空中正好交匯了，那股眼神就好似帶著電流一般，酥酥麻麻的，竟然一時之間讓蔣希希覺得有些害羞了起來，顯得有些慌忙似的撇開了視線。
戚柏言則是嘴角勾起輕笑來，說道：「請吧，我的美麗的小姐。」
蔣希希的腳步已經開始有了轉移的傾向，但是豈料一個小子的聲音在戚柏言看來如此的「大煞風景」了，簡直就是存心的，「媽媽，我們做後面吧，後面好寬敞的，我很喜歡。」
蔣希希摸摸天霖柔軟的頭髮，點了點頭，說道：「好。」對於小傢伙的「請求」，蔣希希一向都是通通採納的，因為實在是太捨不得讓天霖覺得失望了。
然而在蔣希希看不到的角度，天霖則是露出了一臉囂張得意的笑容，看得戚柏言咬牙切齒，這小子他總有一天要趁著他落單的時候，打破他的屁股！
天霖說道：「媽媽，你真好！」
蔣希希說道：「那是當然的啦，媽媽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媽媽。」
戚柏言聽著後座處的這對母子的聊天，嘴角處總是情不自禁的揚起笑容來。
戚柏言說道：「小傢伙，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對我有敵意？」
天霖哼了一聲，撇頭不去看他，但是蔣希希卻是看到了他如同葡萄一般的小眼睛裡面有著傷心和失落，蔣希希拉著他的手，哪裡不明白天霖內心處的真正傷心。
蔣希希說道：「天霖，這樣是很不禮貌的，叔叔在問你的話。」她也不能夠總是如此的坐視不管，如其看著天霖彆扭的一味排斥著戚柏言，其實他的內心何嘗不是深深的愛著自己的爸爸的，正因為太愛了，所以被忘記的痛苦是他很難以承受的，因此他選擇表現出很討厭對方的行為。
天霖低著頭，說道：「不是叔叔……才不是叔叔……」
小傢伙的眼角流出了眼淚，明明委屈的要死，明明眼前的這個人是爸爸，才不是什麼叔叔呢？
但是……爸爸就是不記得自己了，就是不記得了！
不是說過很愛很愛他的嗎？那麼為什麼又要忘記他！
戚柏言在路邊停下了車，他的眼睛裡面不禁的露出心疼的神色，因為這個小傢伙傷心的哭泣著，一臉傷心的看著他，那雙眼睛裡面明明就是有很多很多想要說的東西，但是卻是一味的留著眼淚，那一滴有一滴的眼淚流了出來。
蔣希希抱著天霖心疼不已，說道：「乖啊，不哭啊，是媽媽的錯，媽媽剛才說話的語氣差了，媽媽不是故意的啊……寶貝不哭了啊。」
然而天霖的眼睛卻是一直都看著戚柏言，最後傷心的說道：「爸爸……爸爸……」他就這樣看著戚柏言，那一瞬間戚柏言的心也跟著生疼，他真的想象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眼前的這個只有八歲的小鬼如此絕望的看著自己，那雙眼睛裡面溢滿了淚水，打落在了他的心上。
蔣希希不停的說道：「乖，乖，不哭啊，不哭啊……」
天霖一字一句的說道：「爸爸，為什麼你要忘記我？你不愛我了嗎？」
戚柏言那一瞬間就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似的，他的頭腦突然就像是開了竅似的，然後說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小男孩吧……「那天他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個叫著自己爸爸的小男孩聲音的電話。
天霖傷心的哭泣著，說道：「你很討厭知不知道？你不愛霖兒了，所以霖兒也不愛你了。」他撲在蔣希希的懷裡，「媽媽，你……你會不會……會不會有一天，也會……也會不認識霖兒了？」這一直是他內心裡最為惶恐的事情，只要稍微一想想，他的心裡就難過得要命。
蔣希希的眼睛裡面露出心疼的目光，親親他的額頭，親親他的臉蛋，親親他的小胖胖手手，說道：「媽媽很愛你，很愛你……你要永遠記得，即使媽媽的記憶被這個世界所抹去，但是……天霖，只要媽媽的記憶沒有被抹去，每一分每一秒媽媽都會一直愛著你的，所以天霖……很多時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所有人的錯，是一種我們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天霖，能不能原諒他！你要相信，爸爸是和媽媽一樣愛你的，如果媽媽知道自己會忘記你，媽媽會很難過很傷心，所以爸爸也會是這樣的，因此爸爸也是很可憐的，他也不想忘記你。」
戚柏言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這兩人所隔離開來，有什麼事情是他所無法知道的，而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痛苦，就像是明明他犯下了對別人的罪行，但是自己卻是一無所知。
天霖嗚嗚的哭著，眼睛卻是再沒有看向戚柏言了，戚柏言的心裡有些酸酸的。
天霖說道：「可是……可是……媽媽，我還是很想哭，我還是很傷心，明明就是爸爸，明明就是奶奶，明明就是爺爺，還有外公……但是他們確實都不認識我……就算他們現在很喜歡天霖，但是天霖還是想要原來的他們……他們還是不記得天霖啊……」
這個時候，天霖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抱起來了，然後落在了另外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懷抱裡面，天霖掙扎著，尖叫著，說道：「放開我，放開我，大壞蛋……我很討厭你。」
然而他卻是聽到了，那個男人如此的說道：「可是我很喜歡你啊……雖然你小子總是將我氣著了，一副欠扁的模樣，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你，小淘氣鬼。我不知道在你的眼裡我到底是犯了什麼樣的罪行，然而無論怎麼樣，是我將你惹哭了，是我讓你如此的傷心，所以對不起……所以我要對你說對不起！對不起，寶貝！讓你傷心難過了，如果要我說我的真心，那就是……我很希望你的那聲爸爸能夠繼續叫下去，我雖然暫時比不上你的媽媽那麼的愛你，但是給我點時間好嗎？讓我開始學會做一個好爸爸，我會一點一點的，每天每天的愛你，直到……你不再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