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被抓

  一路上趕回長安,已然是半夜,還好城門並未關閉,見月立刻就溜了進去。


  時間緊急,容不得見月多休息了。


  還約好了與王小二見麵,見月尋了個客棧,洗了洗滿身的塵土味,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隨意吃了點什麽,見月就在約好的地方等著了。


  還有四天。


  “怎麽,餘林怕了不敢來了,竟然讓你出馬了。”


  王小二倒是尋了個僻靜的地方,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你不知道嗎,餘林被抓進了衙門,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見月妹子,小二哥哥我還不了解你嗎,你自小就丟三落四的,我與餘林要說的事情非同小可,可由不得胡來。”


  “我有金庫的鑰匙。”


  這可是殺手鐧,至於他愛信不信,反正我話是放在這兒了,丟了機會也不能怪我。


  哈哈,既然有野心,他又怎麽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呢?


  嗬嗬,什麽投誠,想占山為王才是真的。


  “好,那我告訴你,可別丟了機會,王知硯明日午時就會到長安,他這個人小心翼翼,鑰匙自然也不會交到別人的手裏,你們看著隨身的行李找就是了,差不了的。”


  這就是見月要的消息,明日午時,時間還很充足。


  眼下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做。


  見月離了王小二處,轉身換了身衣服就出去了,不料才走了兩三步,見月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身後有人跟著自己。


  見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後才摸出來腰間的匕首,眼前都是人多處,應該不會怎的,這人倒是有毅力,這麽跟了一路,見月倒要看看是何人。


  見月竄進了一家酒樓,找了一個亮堂的地方坐了下來,不叫肉不叫菜,隻叫了兩碗粥擱著。


  見月正喝著,人就坐在了自己的麵前。


  帶著大帽簷子的草帽,還穿著大蓑衣,坐下來自顧自的就叫了兩碗酒,再一抬頭見月才看清楚人影。


  丁老大。


  丁老大眯了眯眼睛,見月立刻悄咪咪的喝起了粥,而丁老大就大大咧咧的喝起了自己的酒。


  眼看著兩人的酒和粥都見了底,丁老大扔下了一把銅板,從見月的身邊走過了,丟下了一個紙團子,見月捏著手裏頭的紙團子,溜進了廁所。


  不知道丁老大在避著誰,為什麽一直都沒有看到溫竹年。


  誰也別相信,趕快離開這裏。


  這是紙團子裏的話,見月看完之後把紙團子扔到了糞坑中,而後就離開了廁所。


  離開是不可能的,相信也是不可能的,就是因為不知道該相信誰,所以見月才要留下來,反正誰也不怕,誰都別相信。


  見月離開了酒樓,在街上看似閑轉著,卻是聽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有人說元通商行的金庫被人撬開了,此時元通內部都亂做了一團,卻是怎的都抓不到人在哪裏。


  這說的應該就是那夥一路跟著自己的人了,王知硯的人。


  意料之中。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見月就溜進了最近的一個典當鋪。


  見月要當的是一個夜明珠,當然是餘林交給自己的。


  當然也沒想著真的當了。


  果不其然,當見月把珠子拿出去之後,小夥計立刻就讓掌櫃的出來了,人多處不可多說,見月就被掌櫃的引到了裏麵。


  閑話不多說,畢竟正事要緊。


  “掌櫃的,相信掌櫃的已經知道了年家的事情,一切都在我家主子的計劃之中,我家主子今日特派我來取回寄存在掌櫃的這裏的東西,以珠為證,還希望掌櫃的能夠配合。”


  “那姑娘請坐,在下去去就回。”


  見月坐了下來,看著這四四方方的小竹屋,覺得怎麽都像曾經拘禁自己的那個小籠子。


  見月喝了口店小二奉上來的茶,如願的陷入了昏迷。


  這些人啊,總是一個套路。


  這人啊想帶自己走就直說,何必又是下藥又是打暈的,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對孩子不好。


  等著見月再次醒來的時候,見月就知道和上次不一樣了,眼前蒙著黑布,雙手被綁在身後,雙腳被一圈圈繞著,整個小腿都沒有知覺了。


  這綁的過分了啊,怪難受的。


  有腳步聲出去又回來了,等著見月眼前的布被撕開的時候,見月就看到了自己被綁的一圈一圈的雙腿,綁人的人是不是處女座啊,這麽整齊,難道是工藝品嗎?


  麵前站著兩個男人,看那大肚子估計都是掌櫃的了,一個是當鋪的,另一個應該就是此地的元通商行的吧!

  雖然元通商行遍布各地,有個千萬家,但是這長安的元通商行卻是其中數一數二的,不說一言九鼎,但說出的話還是有分量的。


  年掌櫃的,不過這人雖然姓年,卻不是年家的本姓,也許兩百年前是一家,可是上數一百年前並不是。


  “你是王知硯的人,王知硯現在在哪裏?”


  好嘞,上當嘍。


  “我不是王知硯的人,我也不知道王知硯現在在哪裏,我這麽做都是故意的,故意讓你們以為我是王知硯的人,故意被你們迷暈帶到這裏,我知道王知硯曾帶人闖過你們的金庫。


  他如今算不得年家的負責人,如此做便是不合情理的,可他既然如此做了,那就代表他不相信你,為商之人,此時不信日後又如何能信得,我來這裏隻是想告誡掌櫃的,要小心他。”


  哎,第一次做說客,沒有經驗,把所有的話都一次性說了出來,這樣如何能讓別人相信呢!

  丁見月啊丁見月,你的腦子呢!

  就不知道要迂回一點,溫柔一點,有道理一點嗎?


  那年掌櫃的聽著身邊的小廝說了兩句話,估計說的就是自己的身份了。


  “你是餘林…不,丁小姐,久仰丁小姐大名卻未曾相見,來人,快快鬆綁,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可算是能把腿鬆開了,小腿都變成豬肝色了,連點力氣都找不到了。


  好不容易緩了緩好了些,見月就跟著下人去了重新見麵的地方,元通商行的掌櫃的已經等著了,見月坐下去,茶也就擺好了。


  “這茶沒事了吧!”


  “哈哈,丁小姐盡管放心,之前是我們不長眼衝撞了您,這眼下可就不敢做出這種事情了,這不,知道丁小姐身上有孕,還特意換了清淡的茉莉花茶,可是一點二心都不敢有。”


  聽了這話,見月心裏歎了一口氣,為什麽感覺全天下都知道了自己懷孕這回事,還特意的告訴我,咋了,是打算威脅我嗎?


  你盡管威脅吧,我命給你就是了。


  “聽下人說,丁小姐是獨自一人來到當鋪的,怎麽不見餘林掌櫃的。”


  “年家出了事,有人說是餘林做的,所以他去自證清白了。”


  “那餘林掌櫃的……”


  “他自然無事,隻是聽說元通商行就要舉辦開箱日了,餘林怕是來不了了,所以托了我替他前來,我初來乍到尋不到掌櫃的,隻好用這個破爛法子了。”


  哎,要不是這樣,怎麽能見著您啊!

  您可是出了名的小心,所以才特意讓您抓著。


  “既然是餘林掌櫃的安排的人,在下自然會好生照顧著。”


  呦嗬,還不讓走了是不是。


  不走就不走,還能省了夥食費和住宿費呢,何樂而不為。


  “照顧不敢當,隻是我孤身一人初來乍到的,還要麻煩掌櫃的了,你看,既然這話都說清楚了,不知道那顆珠子可否物歸原主了。”


  珠子一定是要要回來的,畢竟挺貴的,還舍不得。


  掌櫃的將見月安置了,還派了幾個婢女小廝隨身侍候著。


  不,侍候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看管。


  無所謂,反正自己就是衝著這個來的,整個長安估計也就隻有此處最安全了,不,是在開箱之前最安全。


  王知硯再怎麽有本事,也不能把手伸到別人的地盤上。


  還有三日,也不知道慶陽那邊如何了,如今所有的消息都要靠信鴿來傳遞,可是多虧了餘林訓練的那一群好鴿子,還有餘林的那一群親信,才能消息都送到這裏。


  信鴿一日要來去個十多次,這進進出出的,見月從來都不遮遮掩掩的,反正都沒什麽可遮掩的。


  那邊,人去了年家祖宅尋求證據,又帶了證人在大堂上指認,情況相對來說比較良好,沒有對餘林很致命的指控。


  而見月這邊都是對餘林的關心的慰問,怎麽酸怎麽寫,越是酸就越是安全。


  寫到後來,見月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


  第二日,距離開箱還有兩日,今日見月早早就醒來了,一連收到了好幾個信鴿的消息,有人證指認那日見過餘林了。


  有人證陷害。


  趙大人正在調查中,勿念。


  尋到新的物證。


  趙大人正在調查,勿憂。


  見月也一連寫出了好多份信,又是等待又是焦急,見月隻是在屋中轉著,脾氣十分的大,看著不順眼的,順手就給砸了,動靜鬧得可是不小。


  到了午時才好些,說是那名人證被查出收買了,餘林情況好轉了。


  得了好消息的見月吃了好些子東西,夜裏還好心情的出門轉了轉,雖然身邊男男女女跟了一群人,卻絲毫沒有影響見月的好心情。


  見月一路上買了衣服首飾胭脂腮紅,給自己備下了一整套的行頭,可是為兩日後的開箱做好了準備,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再一日,傳來的消息少了很多,見月就在窗邊等著,卻是意外看到了王知硯和隨行的王小大姐姐,小大姐姐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奶娘,奶娘還抱著一個珠圓玉潤的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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