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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走江湖啦

  如果自己腿腳方便就好了,那樣自己就能離開這裏了。


  可是如今的自己是個廢人,事事都要讓人照顧,離開了這裏就隻有餓死了。


  該死的趙洪,為什麽要在現在說那些事情,是想惡心著我離開嗎?


  如果這是你的目的,那抱歉我不能達到了。


  三人繼續說了會兒話,天色也不早了,見雨就把見財送了出去,見月臨走前也交代著,讓見財對妻子好些,沒事就不要來看自己了。


  “死不了。”


  我也沒有想死的那個念頭。


  依舊是每日和見雨在一處,一月的光景過去了,見月手上的紗布也都拆了,到底是比不了從前靈巧了,但是吃飯什麽的,也用不著別人喂了。


  還有腿,傷的重了些,又纏了幾日的紗布才解開,腳腕處粉嫩的兩條疤痕,見月錘著自己的腿,感覺到了知覺就把腿放在了地下。


  估計是癱久了,剛站起來就軟了下去,有些痛,但也不是很痛。


  郎中說日後練練就好了,所以見月每日就扶著一個板凳在屋子裏挪來挪去的走動著,好歹也練著跑了五六年,練了兩三天見月就能安穩走路了,隻是跑步還是不成的。


  見雨很是高興,拉著見月的手就走到了院子裏。


  “咱們先去門口,然後再回來,過去回來,過去回來,走上十來趟今天才能歇下。”


  十來趟算個啥,見月都想繞著江寧城跑十來圈,但也就是過過嘴癮而已。


  走累了,兩人就在院子裏坐著,說著說著,見雨忽然就湊了過來。


  “姐姐,我很好奇那二百五十兩的屏風到底是誰手筆?”


  見雨知道了見月賣屏風的事情。


  “說不出是誰的,木匠餘林還有我,我們都出了主意的。”


  見雨似乎心有所想,見月伸著胳膊將見雨摟在了懷中。


  “別想屏風了,都賣了想了也白想。”


  不過也挺後悔了,自己也沒留下一個兩個,不過話也說回來,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幾個屏風能都賣了。


  “姐姐,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回華亭縣吧!”


  “我是走得了的,可是你舍得趙洪嗎?”


  舍不得的。


  “對了,我每日都去看的,那酒樓還是無人問津。”


  “無所謂了,放哪兒就行,反正是跑不了的。”


  見雨估摸著那塊地方是砸到自己手裏的人,現在做生意的風水最重要,那地方顯然沒啥好風水。


  賣不掉就賣不掉吧!


  不過見月到有件事情想說來著。


  “見雨,等我好了,我想出去轉轉。”


  “去哪裏?”


  “走哪兒算哪兒。”


  “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


  “我還能出什麽事情,放心吧,我命大死不了的。”


  其實,見月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隻是不想繼續在這裏呆著了,躺在床上的日子過得實在是無聊,現在雖然能走動了,可是心裏卻還是空落落的。


  五天後,見月終於能平穩的走路了,正好是個大晴天,見月便隨便收拾了幾件行李,告別了見雨和見財,隨後見月就走了起來。


  走到半路,見月又回了一趟酒樓,本來是想取一下自己的小金庫,但是沒曾想到賬房還在裏麵。


  這拖家帶口的樣子,是打算過日子的節奏,看著見月回來了,賬房顯然是沒有意料到。


  這些人會不會以為就死在裏麵了,可惜嘍自己命大還活著。


  見月取了自己藏好的小金庫,看著這酒樓想著反正空著也是空著,見月就順路把酒樓的鑰匙給了他,正好順路看到了地契,見月歪著頭想了一下,也交了出去,反正自己留著也沒有什麽用了。


  賬房被見月的慷慨驚到了,雖然沒有直說,可眼神已經出賣了一切。


  “掌櫃的,這我可不敢收。”


  “給你就拿著。”


  “掌櫃的……”


  這種煽情的場景還是算了吧!


  見雨因為自己的走可是哭了好多鼻子,好歹是有趙洪勸著,見雨才能停下來。


  這賬房自己也沒有辦法,人家正房可還在裏麵坐著呢?

  再說起趙洪,趙洪是個明白人,話是和見月說的明明白白了,自己的這個案子算是懸著了,命官現在是走了,萬一哪天回來,又想起了自己的這一茬事情,那我丁見月的命總會死在那裏的,所以離開也是必須的的。


  還說什麽想出去轉轉,也就是安慰一下自己的無依的內心。


  見月很少留戀什麽,江寧縣算個異數,好歹是有著自己的幾個親人的,見雨和見財,說到這兩人,其實也用不著擔心什麽了,都各自成家立業了,倒是隻剩下了自己。


  這麽多年了,自己一個人竟然就這麽過來了,若是說起有什麽讓自己可惜的,那就隻有一個餘林了,畢竟他是那樣赤裸裸地對著自己好。


  這樣的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算得上是獨一份的。


  獨一份的又怎樣,還不是也離開了。


  離開了就離開了吧,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是自己不願意的,又怎麽能怪別人陪不了自己一輩子的。


  見月一路走著,感覺腳腕有些累,正好中途看到了馬隊,見月就搭了個便車,一路人晃晃悠悠的馱著好些子東西,加上見月一個倒也不嫌的多。


  見月本是走累了,想睡上一覺的,結果車夫是個能說的小夥子,扯著嗓子就和見月聊了起來。


  說起剛才路過的江寧縣,那人竟然說起了溫家。


  “大妹子,溫家,溫家你曉得嗎?之前溫家的溫竹年還在江寧縣做官來著。”


  “曉得啊!”


  物是人非的此刻,竟然還有人記得曾經顯赫一時的溫家。


  聽著見月的回答,小夥子湊了過來。


  “那你是不是見過溫家老爺?”


  “是啊!”


  “沒想到那人活的還挺久的,我以為早就死了,你可別說我惡毒啊,那人年輕的時候可沒幹啥好事,被人罵都是親的,當時想打死他的人可是從村東頭排到了村西頭,沒被我們弄死就是他的運氣。


  不過那人也是有福氣,取了我們那一片數一數二的美人兒,可惜就留下了一個種,可是糟蹋了我們的美女兒……


  哎,大妹子,那人當年都幹了些什麽嗎?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那人,TMD,叫他人都是賞識他了,這貨仗著認了幾個字,平時都恨不得橫著走路,整個就是一個街頭小混混,又黃又賭的,賠了老家的房子,氣得老子娘都跳了河。


  可是呢?他倒好,房子沒了就打了別人的主意,每天呆在別人家裏混吃混喝的,後來沒有搭理他了,他就灰溜溜的跑了,跑了之後不知道哪裏認了一個親戚,吃好的喝好的就又回去顯擺去了,娶了媳婦還是不著家,兩錢又被敗光了就又灰溜溜的走了。


  回去之後就問他那個親戚要錢,親戚不給,聽說他就放了把火把那一片燒了個幹幹淨淨,找不到證據沒人管得了他,那人竟然還繼承了那可憐人的產業,哪個不長眼的又把自家姑娘許給了他,這才收住了些。


  不過我前段時間聽說溫府那宅子都換人了,要我說這也是他該,自作孽不可活啊……


  哎,大妹子,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從從哪兒來的嗎?我是東邊那片的,十三四就出來了,就跟著車隊跑,西邊南邊北邊我都去過了……”


  見月隻是托著腮幫子點頭,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還搭著人家的車,早就要睡過去了。


  不是小夥子說的話無聊,隻是因為自己一句話都不說,幹聽著是個人都睡瞌睡的。


  終於到了一個客棧,見月瞅著天色也不早了,就打算就地休息了,這客棧應該不會太貴。


  見月是這麽想的,車隊也是這麽想的,客棧的桌子不夠,一夥人又湊到了一個桌子上,那小夥子坐在就見月的對麵,赤裸裸的驚喜就表現在臉上。


  “這麽巧啊,大妹子今天也在這歇了,我跟你說啊,聽說附近這一塊可不安全啊,山賊猖獗,大妹子一個人住這兒,大晚上的可別亂跑,安全第一啊!

  其實也用不著這麽擔心,山賊也不是逮到人就往死裏砍的,多的還是為了錢,這年頭誰都不容易,要是山賊弄死的人多了,以後沒人從這過了,那就麻煩了你說是不是。


  大妹子也別擔心,明天就跟我們走,咱們帶隊的是帶了過路費的,出門在外的誰都不容易,你也別著急著感謝,就是平時不要這麽沉默,出來多說上幾句話,好交朋友也好……”


  見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心裏卻是止不住的誹謗。


  說的好聽,你倒是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吃完了飯,見月立刻撤離了桌子。


  當夜,見月很早就爬到了床上,資金有限,見月沒想著胡亂造作,反正隻要能躺下就能睡,所以見月睡了個大通鋪。


  一進去,這味兒。


  一窩子女人怎麽也這麽的汗味,見月皺著鼻子聞了聞自己的味道,半斤八兩的,誰嫌棄誰啊!


  打水洗澡,見月縮到了自己的被子裏,本想睡個好覺的,結果,腦袋一沾枕頭,整個人就清醒了。


  可能是前幾個月睡多了,最近的睡眠質量特別的不好,見月平躺在床上,聽著身旁的呼吸聲,竟然還有打呼的,見月揉了揉眼睛,索性就睜開了眼睛,本來是想……


  也沒想幹什麽,但是這一睜開眼睛不要緊,見月卻是看到了光亮。


  這一點一點的火把影子,還挺多的幾點子,見月摸了摸腰裏的匕首,是的,匕首,趙洪走之前竟然把這麽重要的罪證還給了自己,這讓見月也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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