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秘籍重出江湖
“是這樣的,是莊…莊…莊鸞讓我來的。”
見月一不留神就把莊鸞給賣了,對不起,我實在不是故意的。
其實,見月覺得自己不該在別人麵前直呼姓名,但是似乎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代詞,誰讓自己學識淺薄呢?多擔待多擔待。
“我能猜到是他,隻是沒想到他央求的是你。”
童筱筱微微笑著,一雙纖纖玉手上帶著一串姹紫嫣紅的鈴鐺,雖然鈴鐺上下擺動著,卻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是啞鈴。
見月看了一眼童筱筱,又看了一眼莊鸞,表明自己也很尷尬,誰知道今天自己會來到這裏,還以為以後都不會相見了。
你以為隻有你沒想到嗎?我也沒想到他會讓我和她一起來。
“莊鸞,你看你,呆在我身邊那麽久都不了解我,你若是想見我,大可光明正大的我,以我和你多年交情,還能躲著不見你不成。”
童筱筱的話雲淡風輕,卻聽得見月心裏一哽一哽的,之前的猜測都煙消雲散,看人家這灑脫的樣子,哪裏有半點的難言之隱。
真心話,都是真心話。
“我陪你一起回去好嗎?”
莊鸞可憐的懇求著,這副模樣,讓見月看著十分的嫌棄。
男人,你的尊嚴去了哪裏?
剛才還那麽強勢的拉著自己來這裏,現在搞得自己像是個受害者,那我可怎麽辦。
再看童筱筱,聽著莊鸞的話,一臉的愁眉苦臉,也不繼續收拾自己的行禮了,十分痛心的朝著莊鸞請求著。
“算我求你了不好嗎?離我遠一點,再也不要靠近我了。”
“你若是不信我沒關係,你可以信她,我帶來了丁見月,有她陪著你,我們一起回去,或者我們一起去南寧,一起去昆明,隻要你願意,我們去哪裏都可以。”
說話間,莊鸞一把把見月拉到了童筱筱的麵前,見月感覺自己像個麻袋一樣身不由己。
麻煩你們小情侶說話能不能不要連帶無辜的人類,見月真是後悔為什麽自己今天忽然就開始思考人生了,有這時間去哪裏不好,是睡覺不好,還是吃飯不好,為什麽一定要出來在路上溜達,這下好了,又惹著祖宗了吧!
“她真的是不相幹的人,你到底還要我說幾次才肯明白我說的話。”
這話,真心紮心。
莊鸞放開了見月,見月縮到了角落裏。
雖然見月之前已經聽過類似的話了,但是紮心的時候依舊紮心。
毫無疑問的是,見月對待童筱筱是用過心的,雖然見月覺得兩人日後可能不會有過多的交集,但是曾經的情分擺在那裏,不說可以兩肋插刀了,但是伸手相助總是可以的吧!
怎麽著也淪落不到不相幹的人裏麵吧!
再說了,這一路上走來,見月吃穿不愁,不曾受過什麽委屈,見月都記著童筱筱和莊鸞的好,日後如果有機會報答,見月也不會推脫,結果現在這個情況,見月感覺自己有點尷尬。
不相幹啊!小心肝有點痛。
“你說的都是假的是不是,你被人威脅了是不是,你不想說這些話的是不是……”
再一次,咆哮哥上演了。
莊鸞一個大男人,此時卻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不是,不是,全部都不是,隻是可惜了,我以為你是了解我素日的習慣的,畢竟你曾在我身邊呆了那麽多年,卻不料你竟然抵不過一個與我相識不過數月的餘公子。”
這個餘公子的名聲,讓手足無措的莊鸞向後退了一步,看來他是忌憚這個餘公子的。
要不是童筱筱說出這個餘公子,見月覺得十有八九他又要幹出什麽逼迫的事情了。
莊鸞要是真的敢用強的,就憑見月這個沒用的東西,隻能任由兩人在自己的麵前上演激情大片了,不行不行,為了童筱筱,好歹自己也要找人製止莊鸞,對了上次這裏萬花樓的老母就挺厲害的,上一次莊鸞就輸了。
不過,童筱筱已經有了對策,不用見月擔心了。
“你走吧!”
童筱筱無奈的衝著莊鸞擺手,莊鸞已經退到了窗邊,看樣子是要撤了,這種情況下,見月覺得自己也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剛貓腰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的童筱筱說,“見月,再見!”
再見,再見你妹啊!有生之年,絕交吧您呐!
見月當當當的就跑了,腳步聲打碎了萬花樓的寂靜。
可算是沒事了,見月被這麽一搞,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思考人生了,但是見月已經初步決定,無論自己的人生是怎樣,肯定都不能有莊鸞和童筱筱兩個人摻和,這心紮的,說不定哪天就流血過多死了。
出了萬花樓就是紅館。
見月第一次覺得這兩家這樣麵對麵立著也不是沒有道理,都是讓人墮落的地方,彼此彼此。
見月不想一輩子呆在紅館裏麵,紅館是一個令人上癮,令人失魂,令人喪心病狂的地方,見月覺得這種地方早早離開的好。
本來見月還怕自己就這麽說自己要走了,紅館的大老板會不會挽留自己,會不會不允許之類的,畢竟之前那些妄想著要從紅館走的人,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莫名其妙死了的。
好在見月走的很輕巧,擺脫侯師傅去說了兩句,當天就帶話說是同意了。
見月真心想感謝紅館的大老板,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餓死在成都的角落裏了,不過這紅館的老板也是十分的奇怪了,偌大的一個紅館,上上下下數百人,隻有那麽寥寥幾個人見過這個大老板,別的人就算是見著了估計也認不得是誰。
雖然見月的這個英雄也是大老板肯定的,但是見月也沒有那麽福氣知道老板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隻知道是姓餘,是個男人。
哎,見月知道的,估計整個成都的人都知道。
算了,走吧!反正以後也沒有什麽瓜葛了。
事不宜遲,見月第二天就動身了,臨走前侯師傅還不舍的給了見月兩個碎銀子,見月揣著懷裏的全部身家,覺得自己在成都這半年多的日子,雖然過得渾渾噩噩的,但是好在有點收獲,知足了。
這麽兩個小錢,也夠見月找到養活自己的下家了。
走吧!為了防止沒有人來送自己的慘況,見月離開的消息隻告訴了侯師傅一人。
告別了侯師傅,見月拿著自己的細軟,屁顛屁顛的就滾犢子了。
見月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裏,侯師傅本是在角落裏目送著見月離開,結果收到消息說大老板在喊自己,便立刻跑了上去。
“人走了?”
“不知大老板說的是誰?”
裝蒜。
“侯師傅,你知道我眼裏素來容不得沙子,你去另謀出路吧!”
餘大老板就是厲害,兩句話就將侯師傅交代的明明白白。
“大老板明鑒啊!是她自己要走的,和小的沒有關係啊!”
侯師傅看著情況不太對勁,立刻跪了下去求饒。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紅館做的事情,我雖然很少插手紅館的事情,但是我向來最討厭在賭局上做手腳的人,看在你在紅館呆了這麽多年的份上,我會讓你死的輕鬆些。”
果真是一個明明白白,應該是連棺木都準備好了吧!
隻是可惜了侯師傅,費盡心力攬的那些子財,都是為他人做了嫁妝。
餘老板交代了侯師傅,便悄無聲息的退到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麵,他還有貴客要見。
“真的不用我去幫你尋她回來嗎?”
“多謝舅舅,不必了。”
是個健壯的男子,一身粗布衣衫,隨意的站在窗前。
“餘林,若是你早些來尋我……”
“舅舅,我現在叫鐵柱。”
鐵柱轉了身,果真就是鐵柱。
“罷了,都依你。”
餘老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想他餘家世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偏偏到了這一輩出現了這樣一個人,明明才學和武學都不輸於他人,卻一點都沒有做大事的野心。
不過,這樣於己來說未嚐不是好事,否則這紅館又怎麽會落到自己的手裏,還有自己手裏這改名換姓的大小產業,如果不是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外甥,又怎麽會有自己的今天呢!
總有些人,明明一切都觸手可得,卻偏偏毫不在乎,真不知是為他們感到可憐還是為他們感到快樂。
“對了,你是從江寧來的,聽說年家秘籍被毀了可是真的?”
“年家秘籍在江寧嗎?”
看來鐵柱並不知曉此事,或者是並不在乎此事。
“根據你爹留下的那本手稿,應該是在江寧縣無疑了。”
“舅舅,你該放下我爹的手稿了,以我爹的性子,怎麽會留下如此不修邊幅的線索,還記得我娘身邊侍候
的那個婢女嗎?”
年家秘籍,又是它。
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過去了,江湖上還是有那麽多人在找它。
包括他,都已經擁有了那麽多,為什麽還是不滿足呢?
也許,有些人就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吧!
“記得,叫做莊玲。”
“對,就是她。”
年家秘籍,都以為在手稿中,誰能想到它早就不受父親的控製了。
畢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何時去祭拜啊?”
“就這兩日了。”
“要守孝三年?”
“都依舅舅的。”
活著,真心是一件殘酷的事情,若是可以,死了也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