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的小醜

  生活可真是刺激，不被弄死也被嚇死。


  “哪個畜生亂扔東西，啊！”


  這忽然的一聲斥責，讓見月忽然清醒了過來，方才被自己屏蔽了的聲音也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似乎有人在賠罪，“餘老板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咱們姐妹今夜就享不了好福氣了。”


  “是啊是啊，這小兔崽子我教訓就是了，倒是餘老板好不容易來一次，別為了這種小事掃了自己的雅興，姑娘們還不把人帶上去好生伺候著。”


  ……


  “滾，都滾。”


  見月忽然打了一個激靈，莊鸞的聲音太過於刺耳，見月實在是不能忽略，但是一時的刺耳很快就被人聲淹沒了。


  “這人瘋了嗎？”


  “喝醉了吧！”


  “撒潑呢？”


  “走走走，咱們樓上關上門喝酒去。”


  見月看著自己麵前那個仰著頭大聲的嘶喊著的男人，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模樣，同樣的可怕，但是比起方才的模樣已經是好了很多，見月腦海中冒出來了一個詞——小醜。


  比起那些搔首弄姿，那些揮金如土的人，莊鸞更像是一個千辛萬苦博取關注的小醜。


  比起那些左擁右抱的人，獨自嘶吼的莊鸞可不就像是在耍酒瘋。


  他搖擺踉蹌像是哭又像是笑，也許正是因為莊鸞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牛大哥一行人都不敢輕易向前。


  但是，萬花樓裏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就隻是叫罵幾聲，隨後便找自己的樂子去了。


  身側的人來來去去，伴隨著女子嬉笑的聲音，莊鸞帶來的人與萬花樓格格不入，這時，見月看著一個花紅柳綠的老鴇踩著小腳過來了。


  一伸手就有人把莊鸞方才拿在手中的劍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這位公子，有話去外麵說，不是找姑娘的事就別來我這萬花樓解決，要是驚動了這裏麵的官爺，你我都不好交代。”


  莊鸞似乎慢慢的恢複了理智，雖然依舊是麵紅耳赤，但好歹是不亂叫了。


  “老母可注意過方才進來的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一聲月白色的衣衫，戴著圓帽，十六七的模樣……”


  看莊鸞那激動的樣子，似乎是要將老鴇捏在手裏搖擺起來。


  還好老鴇手腳靈快，早就讓人把人給堵在了安全範圍之外。


  “停停停，我這裏是花樓，不是女的就是男的，哪裏有什麽男扮女裝女扮男裝的，你要是想睡姑娘我這裏一大把，你要是想找人，還是換個地方吧！”


  轉眼間老鴇的身後已經站了一圈打手，各個都拿著棍棒，時刻準備把人轟出去。


  而老鴇把那劍往莊鸞的麵前一扔，就準備拍手攆人了。


  “老母你容我再找一找，那是我家小姐，我不會認錯我家小姐的，我剛才是看著他進來的，不會錯的，就是在這裏，老母好好想一想，就是方才……對，如果老母不記得，就容我找一找，再找一找，她一定會在這裏的……”


  莊鸞掏了好大一錠金子塞了過去，老鴇十分不屑的扔在了地下，從身後拿了一根棒子捏在了手裏。


  “找什麽找，找你妹啊！我這裏上上下下幾百間屋子，讓你一間一間的找下去，老娘還做不做生意了，你這麽大個男人了也是搞笑，來妓院找什麽莫名其妙的女人，哪個黃花大閨女閑著無聊會來妓院，旁邊的書苑和棋樓花坊都是擺設嗎？


  你個大男人腦子是被驢踢了嗎？我告訴你，別在老娘這裏撒野，老娘開了萬花樓這麽多年，最不待見的就是你這種人。”


  老鴇看著瘦弱，但是動起手來卻是淩厲風行，一揮手中的棒子，差點廢了莊鸞的半條胳膊，那聲音，見月聽著都清脆。


  莊鸞左躲，那棒子左邊打，莊鸞右躲，那棒子右邊打，趁著莊鸞躲閃間，那棒子硬生生的敲在了莊鸞的腦殼上，一聲悶響。


  看莊鸞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應該是始料未及的。


  “滾遠點，別打擾老娘做生意。”


  老鴇又是一揮棒，莊鸞為了躲開，退到了萬花樓的外麵，莊鸞都敗了，牛大哥自然不敢輕舉妄動，裝模作樣的左右張望著。


  氣氛一度很尷尬，見月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莊鸞，又看著人多勢眾的老鴇，竟然有一種搖旗呐喊的衝動。


  兩人就那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最後莊鸞向說話了。


  “打擾了。”


  退的異常有風度的莊鸞鞠了一躬才帶著人離開，最後隻留下了見月一人。


  也許，見月也不能算他的人吧！

  但是，隻要有童筱筱在一天，見月都會不可避免的遇到莊鸞，奇怪的是，在見月的潛意識中，也許童筱筱會發生很多的事情，可是無論怎樣她都是活著的。


  見月始終覺得童筱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