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探訪原始村落
我心想孟玉墨到底在說什麼騷話，在逗我玩嗎？
「我爹他在外面搞了個私生女出來？」我驚恐的問。
「和你姐姐？」
孟玉墨沒有說話。
我繼續追問她，那個私生女多大了。
「和你差不多大。」孟玉墨說。
我自己算了一下，從黃金眼離家去，和唐天策搭檔招搖撞騙的時間線，也確實是那樣。
「那個女孩一直在尼泊爾？」我問孟玉墨。
「是，一直在我姐姐身邊。」孟玉墨說。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無法維持鎮定的情緒了，簡直現在就想衝出去，往黃金眼的臉上錘幾拳。
這個王八蛋，平時道貌岸然的樣子，還向我發誓，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娘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都把私生女給搞出來了。
「男人都是這個樣子，不負責任，簡直該死。」孟玉墨說。
我還想追問孟玉墨更多，關於那些事的詳細情況，孟玉墨卻是說她不想再提，讓我自己去問黃金眼。
第二天，大家收起帳篷重新上路，我跟在黃金眼的身後，一直在用帶著殺氣的眼神打量著他。
「你怎麼了？」黃金眼覺察到了我的異樣。
我想質問他，卻又是感覺這個節骨眼上，沒必要急著審判他，等我們的行程結束也不遲，就淡淡的說了句沒事。
然後我轉頭，目光正好是對上了孟玉墨，她的眼神也是冷如寒冰。
這時，正在隊伍前方開路的熊貓突然是興奮的大吼了一聲。
「前面！是那裡嗎？」熊貓問。
我們其他的人也是急忙伸長脖子，眼看鬍鬚所指的方向，前方半山腰的樹林之間，露出了一片被層層疊疊木柵欄包圍著的村落景象。
「可算是找到了！」鬍鬚興奮的說，然後小跑著兩步，向著村落的位置跑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他跑出多遠，他的衣領就被黃金眼給抓住了。
「你幹什麼？過去送命？這樣跑過去，那些土著的箭非把你射成刺蝟。」黃金眼沒好氣的說。
然後黃金眼叫來了劉川，問他，這個村落是不是上次他來過的那個村落。
劉川伸長脖子盯著那邊看了好久，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地貌，堅定的搖了搖頭。
「上次我去的村落沒有在山腰上，而且村落規模也比我們眼前的這個大。」
「不過，村落的建築樣式，和我上次去過的那個村落一樣。」劉川皺著眉。
「應該都是土著阿依努族人的村落，反正這島上也沒有別的土著。」
黃金眼點頭，然後招呼著大家兩個人並肩排好隊，緩緩的向著半山腰前進。
到了村落里的人大概能看到我們的位置，黃金眼示意我們放緩腳步，並把雙手舉起來。
「跟著我喊！kotankor！這是阿依努族的村莊神的名字。」黃金眼對我們說。
隨即，我們一邊喊著，一邊向著村莊的木柵欄大門接近。
走到大門面前的時候，兩個穿著獸皮衣服，手裡拿著弓箭的矮小土著青年站在木柵欄大門旁邊，正盯著我們看。
也可能是因為我們的人多，也可能是因為我們臨來的時候喊了他們的狗屁神的名字，那兩個土著青年的箭並沒有搭在弦上。
我打量著那兩個土著青年，都很矮，獸皮衣服外面的坎肩上，有著黑黃色的花紋，看花紋的紋路，像是日本服裝的風格。
但看那兩個土著青年的臉，卻是標準的歐美人種面孔。
其中一個土著青年呵斥了一聲，然後表情猙獰的說了一段當地的土著語。
雖然聽不懂，但光靠猜的也能知道，他們是在盤問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劉川走了上去，用生疏的土著語，配合上肢體語言，表明了我們的來意。
那兩個土著青年對視了一眼，然後擺手，呵斥著讓我們轉身離開。
這些土著人才不管我們是要進行什麼重要的研究，或者是給多麼牛逼的機構拍照片，他們只會奉行他們被神祝福的村落，不會讓外人靠近半步的原則。
但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讓所有人放棄原則的萬能鑰匙。
黃金眼招呼著熊貓，打開了我們帶來的一個背包。
裡面是鹽巴和砂糖，還有煙葉，人們生活所須，但這些土著們又很難搞到的東西。
尤其是煙葉，那兩個土著青年看到后，雙眼都放光了。
然後一個土著青年走到了熊貓面前，劈手奪過了熊貓手裡的背包，轉身對著自己的同伴招呼了一句，應該是讓他看好我們，就走進了木柵欄大門裡。
「媽的，這些傻逼土著人，一點禮貌都沒有，好心給他們施捨，你看他們和土匪一樣。」熊貓罵罵咧咧的說。
「你和土著人講禮貌，我感覺是你傻逼。」鬍鬚依舊不改嘴臭本色。
而正看著我們的那個土著青年，眼睛賊溜溜的轉著，視線焦點卻是一直在孟玉墨身上沒有挪開。
孟玉墨被那個土著青年盯的很煩躁，但也是不好發作。
「山裡的小矮人土漢子！沒看過我們家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嗎？」鬍鬚說。
「臭傻逼，再看，等會兒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
然而鬍鬚這麼威風，只能是他一個人自娛自樂，那個土著青年也聽不懂鬍鬚在說什麼。
而這時，之前進入木柵欄大門裡面的那個土著青年，帶著一個頭髮上插著五彩羽毛的老頭走了出來。
老頭轉動渾濁的眼珠子，逐個打量著我們這幾位來客。
黃金眼也是用胳膊肘戳了劉川一下，劉川急忙是上去和那個老頭套近乎，說他上次來過附近的村落，參加過阿依努族的祭典。
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到底還記不記得劉川，反正他最後都是招了招手，讓我們進了村落。
村落里的建築大多都是木頭柵架茅草頂的圓形小屋，小屋的外面，掛著各種動物的頭蓋骨，看起來很是野性。
老頭領著我們進了村落最中間，一個比較大的茅草屋裡，然後他做手勢，讓我們在這裡等待一會兒，就出了門。
留下在茅草屋裡的我們，都是好奇的打量著屋裡的東西，尤其是牆上的裝飾，雕刻精美的面具和骨雕。
過了一會兒，老頭回來了，帶來了一個黑髮的中年男人。
那個黑髮的中年男人見了我們，臉上洋溢起了笑容，然後用日語向我們問了聲好。
之後，我們才是知道，黑髮中年人叫霍落，是這個村落里的「熱熟人」，也就是負責村子和外界交流的人。
霍落會說日語和俄語，還有一點點英語，不過肯定是不會說漢語，好在我們這邊的孟玉墨可以用日語和霍落交流。
霍落表示，他猜我們是日本人，因為之前也經常有從北海道來體驗民俗的日本遊客，來這種深山的村莊里。
關於這個問題，孟玉墨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先問了霍落，我們最關心的，關於村子里遺迹的問題。
霍落說，離這裡大概五百米遠的另一個村子，裡面有一座塔門建築，看在我們帶來的禮物的份上，他可以帶我們去看看。
我心想霍落說的那個村子，肯定就是劉川上次去過的那個村子了。
孟玉墨又是問霍落，聽說山頂上還有一座年代久遠的神廟，是那樣嗎，之後可以不可以帶我們也去看看。
聽了孟玉墨的這番話，霍落卻是直擺手，說那裡是聖地。
「是薩滿侍奉熊靈神的地方。」霍落說。
聽了霍落的這番話，確定了這裡確實有薩滿教遺迹的存在，黃金眼肯定更是堅持要去看山頂上的神廟了。
但霍落說什麼也不肯，無論我們這邊願意給他們提供再多的鹽巴砂糖煙草。
眼看霍落無論如何都是死守著村落敬神的規矩，我們也只能是先不強求，先去看看離這裡不遠的村落里的那處塔門。
隨即，霍落就帶著我們先離開了這裡，有著塔門的村落在這個村落的南面，在一片平坦的山谷之中，規模也比這個村落大的多。
劉川也是急忙對黃金眼說，上次他來過的，參加過祭典的村落，就是這那裡。
孟玉墨也是把劉川的話翻譯給了霍落。
霍落問了劉川上次來的時間，然後說劉川上次來參加的是豐收的祭典，過幾天這裡還會有一場祭典，是勇士的祭典，也是阿依努族人最隆重的祭典。
這時，我們也是到了那個有著塔門的村落里。
在霍落通報過村落守衛之後，我們一行人進了村落里，頂著村落里男女老少好奇的目光，到了村子中央的塔門面前。
塔門不是很大，大概有城市裡的兩層樓那麼高，正中央是一個靈台，但靈台上面供奉的神像早就消失不見了，兩邊是走廊，通往塔門後面的祭祀大廳。
黃金眼表示要進到塔門裡面看一看，霍落卻是很嘰歪的表示，那樣做的話，他還要去找到這個村子的村長，徵得他的同意才行。
黃金眼只能是不耐煩的讓霍落快去，然後等霍落一轉身，自己已經是急不可耐的跳到了塔門的階梯上，仔細的觀察塔門兩側走廊內壁上的壁畫。
突然，黃金眼像是發現了什麼，然後招呼著孫教授上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