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她回來了
房間里所有的人都是不敢說一句話，只聽見劉彪捂著雙眼哀嚎的聲音。
「張老闆，繼續說吧，小女我年輕不懂事，平時還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儘管說。」玲姐無比嫵媚的笑著，看著張大炮的臉龐。
但那嫵媚的笑容，估計在張大炮的眼中，只能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有了，唐大當家，我還有點事，是時候告辭了。」張大炮表情無比慌張的站起身來。
玲姐依舊是甜甜的笑著，然後點了點頭。
「老李，替我送客。」
「是。」老李依舊是惜字如金，然後走到依舊在哀嚎的劉彪的身邊，抓住他的一條腿，拖在地上把他拖了出去。
果然是社會我李哥，人狠話不多。
張大炮和他的那些草包保鏢們，也是急忙跟在老李身後溜了。
等到張大炮一行人出去后，玲姐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我轉頭看著玲姐，心裡很是忐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玲姐，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而且現在，玲姐看著我的眼神也有點奇怪，有點失望帶著教育的意味，讓我想起了蘇老師經常看我的眼神。
我心想，以玲姐的眼線，她之前既然說，她連我爹的下落都能掌握，那肯定是知道了我現在正在替她的對頭韓昊天幹活了，那就很尷尬了。
「小磊啊。」玲姐的語調果然是無比的冰冷。
我心中頓時一個激靈。
「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在舞廳里干那麼猥瑣的事情？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玲姐問。
我頓時傻眼了，原來她剛才那個表情是因為這個。
「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我說。
「哦，怪不得。」玲姐笑了笑。
「之前姐姐不就跟你說過了嗎？男生一憋的久了，就會憋出毛病來，必須要經常發泄。」
「你要是沒有女朋友寂寞了，可以來找姐姐啊，姐姐給你介紹，要不然……」
玲姐突然湊近了我，嘴巴貼著我的耳根，小手撫在了我的胸口上。
「姐姐我親自幫你發泄出來也可以啊。」
玲姐嘴巴上唇膏的香味，混合著淡淡的煙味，在我鼻尖繚繞，讓我的心跳都加速了。
而一旁的阿成和胖坤，看到剛才還高高在上的霸道玲姐居然對我這個樣子，都是傻眼了。
「那……那個，對不起，玲姐。」我囁喏著說。
「對不起什麼？」玲姐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為了什麼而道歉，但就是感覺對玲姐很愧疚。
玲姐挪開腦袋，伸手，幫我整理了一下衣領。
「好了，時間很晚了，小朋友們要早點回家了，姐姐送你們。」玲姐說。
我急忙說不用，我們開了車來，但玲姐還是執意把我們送到了夜總會門口。
臨走前，玲姐還擁抱了我一下，臉頰貼著我的臉。
「儘快找個女朋友，然後帶來給姐姐看。」玲姐說。
我點了點頭。
坐上車離開后，我的心裡又是犯起了嘀咕。
每次見面的時候，我怎麼總感覺玲姐那麼好呢？她就真的好像我的姐姐一樣，一顰一笑，都能讓我感覺到無比的親切和舒服。
而且玲姐一直對我也很好，相當的好，說玲姐對我好是有所圖的話，我也沒什麼能讓玲姐看上的啊，我那點古玩鑒賞水平，說實話，哪怕是比起小馬哥，其實都算三腳貓了。
可我爹媽的叮囑卻還一直是在我耳邊響徹著。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真的感覺玲姐就像是只狐狸，足夠魅惑，卻又足夠神秘，甚至足夠致命。
而今天的風波就這麼有驚無險的過去了，雖然大保健沒做成，但是蛋蛋保住了，也是不奢求什麼了。
五月很快就要過完，而高考轉眼間也來了。
我認識的，需要參加高考的人，只有一個韓清秋和一個徐曼曼，她們兩個都是高三的，不過高考對於她們來說意義似乎也並不大。
而高考之後，就是暑假了，但是直到暑假到來的那一天，我也沒有等到江雪回來。
去醫院看望我娘的時候，關於江雪的事兒，我肯定也是瞞不住我娘了。
「為什麼分開啊？估計是你的錯，不會是小雪的錯。」我娘說。
我抽了下鼻子，點點頭承認了。
「唉，多好的姑娘，你這個傻小子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我娘嘆氣。
暑假到來后，我也只能是化失戀的悲傷情緒為工作動力了，每天都泡在典當行里，裝作很忙碌的樣子，來排解內心的空虛。
但是實際上，典當行每天真的很清閑，而且生意越來越差。
所以今天，會議室里。
「操！都給我嚴肅點！」虎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會議室的長桌旁邊，本來是嘻嘻哈哈交頭接耳的大家立刻全都是閉了嘴，然後端端正正的坐好。
「連續五個月虧損了！韓老闆都說讓咱們的典當行直接關門得了！你們每天都在幹什麼？都在吃屎嗎？」虎哥憤怒的咆哮。
「問題出在哪裡？怎麼解決？小馬，你先說！」虎哥的一雙牛眼看向他左手邊的小馬哥。
「嗯……那個……應該是行情不太好，我們，可以考慮下轉變營業格局，多多擴展抵押業務，那個盈利空間比較大。」小馬哥一本正經的說。
「你他媽的！你是整天玩鬥地主腦子玩傻了！我剛才說了咱們連續虧損五個月了！資金都周轉不開了！哪裡還有錢去搞抵押！」虎哥伸手就要敲小馬哥的腦袋。
小馬哥急忙躲了過去，說他再仔細想一想。
「小董，你來說。」虎哥看著我。
「啊？」我張大嘴巴。
「讓我也先來仔細想一想。」我說，然後做出苦思冥想的姿態。
「其餘的所有人，都給我趕快想！」虎哥大吼。
於是所有人都是擺出一副苦瓜臉，裝作在絞盡腦汁的模樣。
其實原因大家心裡也都明白，不是行情不好，也不是市場有了局限。
而是我們典當行的工作風氣，實在是太懶散太差了。
以痴迷鬥地主的首席鑒定師小馬哥，和我這個痴迷王者榮耀的首席顧問帶頭。
櫃員，檔案錄入人員，倉庫管理人員，業務員，甚至是清潔工。
所有典當行的工作人員，每天都是在划水混日子，上班的日常，就是鬥地主加王者榮耀。
這樣的話，典當行每個月不虧損才是怪事了。
「都想不出來是吧？那就別想了，現在有請，我們的新任行長，韓清秋大小姐來給出指導意見。」虎哥一臉獻媚的說。
所有的人都是收起了苦瓜臉，開始瘋狂的鼓掌。
「啊……那個大家，我剛剛高考完，所以我父親，把我派來這裡……當做我的暑期實踐，正好大學報的專業也是管理專業，所以希望大家以後，多多指教。」韓清秋有些緊張的說。
然後韓清秋說了她自己的意見，管理模式金字塔模型什麼的，雖然聽起來很厲害，但都是學生的課本上的那一套，實際上屁用沒有。
但我們大家都是誇張的驚呼了起來，說韓大小姐果然是英明神武，有韓大小姐的指引，我們典當行一定能枯木逢春！再創輝煌！
馬屁拍夠了，虎哥也是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剛才韓行長說過的那些理論的東西，我再來替她做一下實際措施和總結。」虎哥說。
這我就立刻坐好，開始仔細聽了，虎哥和韓清秋不一樣，他的辦法，絕對是實際而又有效的，傀儡皇帝還是個草包，治國還是要看丞相的手段。
「第一，運營，大家，別怪我虎哥無情，從今以後，引入積分考核制度，出勤和工作態度還有業績標準，都算入積分統計，積分扣的少，那就扣工資補上，積分扣得多，對不起，正好我們現在也需要裁員了。」
「第二，資金，韓老闆表示已經不會再給錢填補我們這個無底洞了，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正好暑假淡季，大家又都有時間，我們需要主動出擊，不能坐以待斃。」
「小馬，小董，你們兩個，組織隊伍，去上山，去下海，去舊貨市場，去淘寶收貨，用你們兩位大拿的眼力，來為典當行填補資金空洞和藏品庫，當然，不是讓你們白乾，風險是典當行為你們擔，轉手盈利你們也能抽取分成。」
然後虎哥站起身來。
「好了！大家！打起幹勁！為了我們典當行的存亡！」
所有人都是站起身來，跟著虎哥一起大喊，頗有傳銷組織的感覺。
之後，我和小馬哥分成了兩個隊伍，小馬哥去上山下海，我去轉各大城市的舊貨市場。
今天，在南安市，在烈日下走街串巷一天的我回了賓館，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一下。
這時，我的手機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個陌生的號碼，歸屬地是江北市。
「喂。」我接起電話。
「你想我了嗎？」一個熟悉的女聲。
「江雪！」我下意識的大喊。
那邊的女生苦笑了一聲。
「我不是江雪。」
「我是周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