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告白
我看著虎哥，一句話也不敢說。
剛才，虎哥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讓我忍不住是打了個寒顫。
也是在剛才，我才是醒悟過來。
我真的是跟著老虎耍了幾天威風，就忘記狐假虎威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了。
我也忘記了，我和虎哥還有韓老闆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虎哥眼看他好像是嚇到我了，立刻是換了一張親和的面孔出來。
「別緊張，小董老弟。」
「我知道這件事會讓你很為難，你畢竟和唐玲的關係很不錯，但你再想一想，唐玲和你母親，誰對你更重要？」
「有時候，為了孝心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畢竟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但是我認為，選擇幫我們的忙，拿到給你母親治病救命的錢，對你來說，似乎是個更好的選擇。」
我低著頭，什麼也沒說，也不敢看虎哥。
「幫了這個忙，你就能拿到我之前承諾的二百萬。」
我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虎哥，感覺自己的手心都被汗濕了。
「我……做不……」我無比糾結的開口。
突然，我又想到了我娘的臉。
我要救她的命，我絕對不能讓她離我而去。
「讓我考慮幾天行嗎？」我無比苦澀的說。
「當然可以。」虎哥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之後，虎哥付了茶錢，就先行離開了。
我整個人進入了失魂落魄的狀態。
讓我面對這個選擇，等同於是要了我的命。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娘的命對我很重要，但我不能因為這個理由而去害死無辜的玲姐。
而不論真情還是假意，玲姐一直都對我很好，但我又需要虎哥許諾的錢，來給我娘做手術治病救命。
我幾乎要被這兩難的選擇給撕裂。
當天下午，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也不知道到底該去哪兒，又突然想起來今天還要上課，就回了學校里。
回到學校后，我總算是得知了一個讓我精神稍微振奮起來的消息。
蘇老師回來了！
我真的很想去找蘇老師，跟她好好傾訴一下我心裡的苦悶，不然我真的就要瘋了。
在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蘇老師來了班裡。
穿著白色真絲襯衫和黑色制服短裙的蘇老師站在講台上，氣色看起來很是不錯，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副冰山母老虎的兇巴巴模樣了，看來她之前的旅行確實是讓她找回了那個純真快樂的自我。
然而接下來，蘇老師卻是宣布了一個讓全班都無比震驚的消息。
「老師這次回來，就是來和各位同學正式告別。」蘇老師笑著說。
「老師要辭職了，離開這裡。」
講台下面的同學們炸開了鍋，紛紛問蘇老師為什麼要辭職。
蘇老師的回答是感覺現在的這份工作不適合自己，而且壓力太大了。
「那老師要去哪兒？去幹什麼新工作？」
蘇老師笑了笑說保密。
我坐在凳子上，感覺本來就是無比脆弱的神經，更是瀕臨崩潰了。
「蘇老師……也要離開？」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麼這個樣子？周萌離開了，我現在又被迫在我娘和玲姐之間做出選擇，蘇老師還要離開這裡，離開我的身邊。
「老師也很捨不得你們，但是，請你們也理解老師做出的決定，祝願各位同學，明年高考順利，考上好大學。」蘇老師的眼睛里泛著淚光。
下課的時候，我在走廊上攔住了蘇老師。
「真的……要走嗎？什麼時候？」我失落的問。
「明天早上的火車。」蘇老師點頭。
「要去哪兒？去做什麼？」我問。
蘇老師依舊是微笑著說不告訴我，保密。
然後蘇老師走向了我，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謝謝你之前對我的開解，董玉磊，我現在已經漸漸的能克服自己的心結了，你以後也要好好學習，好好照顧自己。」蘇老師看著我說。
我看著蘇老師的眼睛，我不想讓她把我當成是個小孩子，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我也很想把我現在心裡的真心話和衝動，都告訴她。
「老師，那您的東西收拾完了嗎？或者明天需不需要我送您去火車站……」我說。
「不用了，都收拾好了。」蘇老笑著拒絕了我。
「那您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眼看蘇老師又是要開口拒絕，我急忙補充道：「我最近有很多煩心事兒，沒有人能傾訴……」
蘇老師這才是點了點頭。
「晚上，到我宿捨去吧，我準備點菜，也算是你為我送行了。」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我到了蘇老師的宿舍里，地上已經鋪了榻榻米，榻榻米上面架著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擺著吃的喝的。
「你還拎了酒來啊？」蘇老師問。
「稍微喝一點，助助興。」我說。
然後我和蘇老師席地而坐，開始吃喝。
酒過幾巡，我也是對蘇老師，把我這段時間，心裡的所有苦悶都說了出來。
說到我娘生病的事情時，蘇老師說她很抱歉，並且願意把她的積蓄都借給我。
「不需要了，錢的事兒已經解決了。」我打了個酒嗝。
但我並沒有告訴蘇老師，我正面對著的，忠孝不能兩全的那個選擇。
然後我說起了周萌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關於周萌，我的情緒積壓的太久，說到最後，我直接是泣不成聲了。
「我是真的很傻，很蠢，而我也是真的很自責，很後悔。」
「我不相信她的心意也就算了，我怎麼能對她說出那樣的話？那本來就是她的痛處，我後來才想明白，她當時該有多傷心啊？」我抽泣著說。
「她走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我這輩子，可能都要活在悔恨之中了。」我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
「我怎麼能忘了呢？她讓我滾，但她一說謊的時候，就會說話結巴，我怎麼能忘了呢？」我像是個神經質那樣不停的念叨著。
蘇老師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
「在這裡哭哭啼啼的，不如立志一定要把她追回來，現在也不說別的，來，老師陪你喝。」蘇老師端起酒杯。
然後我和蘇老師又是一通狂喝，把我帶來的酒喝了將近大半，兩個人都是有點發暈了。
「老師，告訴我，你離開這裡后，到底準備幹什麼？」我問蘇老師。
「去出家修行。」蘇老師回答。
「出家？當尼姑？開什麼玩笑？」我哈哈大笑。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我打算去五台山當俗家女弟子，青燈為伴，了卻殘生。」蘇老師說。
「別扯了！那不就是當尼姑？你不要男人了？你不結婚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已經克服自己的心結了嗎？」我醉醺醺的拍了下桌子。
「我就是克服自己的心結后，才做出這個決定的，我已經完全確定了自己不需要男人，所以，礙於父母親戚的逼婚，還有世俗的眼光，我選擇去五台山出家，那是最好的決定。」蘇老師一本正經的說。
「聽你跟我扯！我不准你去！來！繼續喝！」我也是借著酒勁兒說著沒大沒小的話。
蘇老師應該也是喝的上頭了，今天就是要陪著我一醉方休。
直到把我帶來的酒幾乎都喝完了，我和蘇老師都喝成了酒瘋的狀態，都快把宿舍給鬧翻天了。
我靠牆躺著，看著站在我面前瘋瘋癲癲的蘇老師，眼神迷離，衣衫凌亂，頭髮披散，臉頰紅撲撲的，一條腿的絲襪褪到了膝蓋上，另一條腿上的絲襪不知道去了哪裡。
「老師給你表演一段民族舞。」蘇老師醉醺醺的說，然後在原地一通亂扭。
我看著蘇老師，傻乎乎的笑著，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重，酒勁徹底上了頭，然後歪頭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閃現過很多畫面。
背對著我的周萌，我呼喊她的名字，她卻不回頭。
面對著我的江雪，我追問她的身份，她卻不回答。
「你只能選一個。」虎哥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兩支槍，一支槍指著我娘的腦袋，一支槍指著玲姐的腦袋。
「永樂，橫三豎五，記住了。」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沙啞著聲音對我說。
「記住了！」
我猛的驚醒了過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腦袋正枕在蘇老師的腿上，屋子裡全部都是酒精的味道，還有被打翻的香水的味道。
「蘇夢玲！蘇夢玲！繼續喝！」我醉醺醺的喊。
「小……兔崽子，不要直接喊老師的名字……那樣，很不禮貌。」蘇老師也是醉醺醺的回答。
「嘿嘿，蘇夢玲，你已經不再是我的老師了。」我又是打了個酒嗝。
「蘇夢玲，答應我，不要走，不要去出家。」我說。
蘇老師沒有回答。
「蘇夢玲，你沒有克服你自己的心結，你還是在逃避。」我把腦袋從蘇老師的腿上移開，然後爬了起來。
「你需要男人，你只是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慾望，把慾望當成罪惡，實際上，慾望是完全正常的，凡人是需要放縱的。」我對蘇老師說。
「不要再跟我講哲學了，我只知道，我真的不需要男人。」蘇老師說。
「你需要，你騙不了我，因為我知道。」我靠近了正仰面躺著的蘇老師身邊，看著她那迷離的眼神。
「蘇夢玲！」
「ml！」
「百度雲分享給你的電影，好看嗎？」
蘇老師眼神里的迷離瞬間消失了，變成了驚訝和慌亂。
「我一直都知道。」我說。
「蘇夢玲，不要再欺騙自己了，治好你的心病的方法，只有一個，讓我來幫你。」
「讓我，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然後我伸手，撕開了蘇老師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