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稿費

  「這本書，我們英華要了。」趙坤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余孟德哈哈大笑，「老趙，你可真是土匪窩裡出來的，說說吧！你能給我這個學生多少潤筆費！」


  趙坤攪了攪杯里的咖啡，而後爽朗地笑：「新人作者在我們出版社能拿到的價位大致在千字三十和千字一百之間浮動。楊洛同學——哦，我倚老賣老的叫一聲小洛可以吧？」


  楊洛笑道：「無論是從年齡還是輩分來看，趙叔叫我聲小洛這自然是不過分的。」


  趙坤滿意地點了點頭，「小洛，你這本《三重門》的質量實屬上乘，在我們出版社拿到千字一百的價格也不過分。


  不過……考慮到你現今也才十八歲，這個天才的頭銜是跑不了，有這層光環的加持，我們英華出版社可以跟你結個善緣，給你千字一百五，這個你趙叔可以做的了主。你看如何？」


  一聽這話，余孟德老臉笑開了花，心想，老同學還是給我這個薄面的。


  趙坤給的價位委實是算的上優厚了，至少這幾年以來從沒有一個新人作者能拿到千字一百五的。


  哦，不對，七年前天才作家趙雪漫的《花季雨季讀書季》在一家小型出版社拿到過這個價位。


  後來，默默無聞的趙雪漫一個華麗的轉身後，變成了享譽全國的雪漫老師，而那家小型出版社最後也成為了出版界里數一數二的大巨頭。


  這段出版社與作者的完美合作，最後成了文化界里的一段佳話，也因此刺激到了許多出版社對新人的挖掘與重視程度。


  這次看來，他的老同學看了堪稱驚艷的《三重門》后，把寶壓到楊洛身上了。余孟德認為這個選擇非常明智，趙雪漫有什麼了不起，他並沒有覺得趙雪漫有多了不起。


  老婆別人家的好，學生還是自家的好。趙雪漫哪怕拿了諾貝爾文學獎那都和他沒關係。而楊洛不同，他對楊洛有栽培之情，無論楊洛以後取得多大成就，他都與有榮焉。


  屁股決定立場，也不怪余孟德「情人眼裡出西施」，畢竟屁股歪得厲害。


  念及此處，余孟德不覺看向楊洛……


  楊洛見兩個大男人盯著自己頗有些不自在，他們必然認為自己會答應這份優厚的條約，其實不然，楊洛心裡有自己的一份想法。


  旱澇保收的買斷並不適合他，因為他拿出的每本文學作品都是在前世的世界里證明過自己的。買斷的方式純屬是一種賤賣，也是種侮辱！

  因此，楊洛輕輕地搖了搖頭。老余和老趙相視愕然不已。


  「小洛，你……」


  楊洛乾脆直截了當的表明自己的意思，「趙叔，這樣吧。這本小說我只要拿千字一百的價位。不過嘛……」楊洛狡黠一笑：「我覺得我們可以簽個補充合同，如果《三重門》的銷售量達到五十萬冊，我要拿百分之十的分成，一百萬冊，百分之十五；兩百萬冊，百分之二十。」


  「什麼？」趙坤突然拔高了聲調，而余孟德也是眼神怪怪的看著他這個得意門生。


  「小洛，你要知道，就是趙雪漫當年的出道作品《花季雨季讀書季》也只拿的是買斷合同。分成合同……分成合同新人基本拿不到的。」趙坤笑笑：「而且，兩百萬冊……小洛你可真敢想。」


  楊洛一臉沉著平靜，不緊不慢地說道：「《花季雨季讀書季》……我寫的《三重門》不止比它好上十倍！」


  豎子竟自負如斯！？


  趙坤目光猛然一凝，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他原本以為楊洛只是充滿自信的小夥子，可現在看來，說他自負卻是一點都不過分。


  可是……這番自負的話他聽起來為何沒起一點反感呢？


  趙坤心裡默默想著，余孟德也被楊洛的「豪言壯語」震的不輕，一時間，場面卻是驀然沉寂了下來。


  半響，趙坤苦笑道：「小洛，你提的這個補充合同，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和社裡商量商量，你等我通知可好？」


  「趙叔，不好意思啊，讓你為難了。」楊洛又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繼續說道：「不過我對我的作品成為暢銷書的確很有信心，買斷在我看來是種賤賣，倘若簽不到分成合同，我想我可能把《三重門》的一部分內容發布網上積累名氣，也好待價而沽。」


  趙坤眼中精光暴射，隨後恢復自然，感嘆道：「小洛，你可不像個象牙塔里出來的學生，更像個合格的商人啊！」


  楊洛打了個哈哈，「自家的「商品」都賣不出去，我可不是個合格的商人！」


  趙坤奇怪的看了一眼余孟德，問道：「老余，你還教小洛怎麼談判了？專門對付老同學的？」


  余孟德摸了摸禿頭，「我可從不在背後算計人，能寫出《三重門》這樣的作品來，精明點不也正常？」


  趙坤咂了咂舌：「何止精明一點，他把我這個商場老將都給撂倒咯！」


  「呃……」


  「哈哈哈！」


  這場見面最後以笑聲收尾。


  說是兩天給答覆，其實才半天楊洛就收到了趙坤的通知，他那補充協議的說法在英華出版社總編那裡通過了。


  這其實讓楊洛挺驚訝的，他其實都對英華不抱有很大的希望的。因為在他看來，英華出版社也算個大出版社了，所謂船大難調頭，不夠靈活，或許還會有「店大欺客」的可能。怎麼會同意他那份看似很不講道理的「霸王合同」呢？


  楊洛認真細想了一番，猜想此事能夠達成，趙坤在裡面出力必不會小，不然的話，這事十有八九十黃了。


  楊洛的猜測其實沒錯，《三重門》之所以能在英華出版社拿到這份「霸王合同」，他趙叔可謂功不可沒。


  為了說服總編程軍，他趙叔為他和他的《三重門》背書，還用前途為此買單。當真是賭上了所有。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趙坤對《三重門》的十分看好的情況下，不然，他何苦來哉！

  既然，楊洛都與他趙叔達成了「攻守同盟」，可謂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稿費的事在趙坤的奔走下便以極快的速度到手。


  簽了近十張的a4合同紙后，稿費終於打到了楊洛的銀行卡里。


  《三重門》二十多萬字，兩萬多元，除去扣除的版稅，共收到：

  「17890元！」


  楊洛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不由咧嘴笑了。


  （ps:下班熬夜趕的，更新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