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永遠洗不幹凈的手

  俗話說，水洗為凈。


  按理，手弄髒了，用水洗一下，便乾淨了，即使沾上油污什麼的，用洗潔精多洗幾遍，沒有洗不幹凈的道理啊？


  這天，一個面帶愁容的青年婦女急匆匆地來到山神廟，求馬未來去救救她的女兒。


  「你女兒怎麼啦？」馬未來問。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她的行為怪怪的，我懷疑她是不是遇上不幹凈的東西了。」青年婦女說。


  「她的什麼行為？」馬未來聽得一頭霧水。


  「洗手，經常偷偷地鑽進衛生間，不停地洗手！」青年婦女說。


  「洗手不見得不正常吧？」在一旁的李偉聽了，好奇地插了一句。


  「可她的手乾淨的很，為什麼還要不停地跑過去洗呢，這不是中邪是什麼？」青年婦女問。


  「難道是撞上了洗手鬼？」李偉叫了起來，又覺得不妥，便問師傅：「有沒有這種鬼啊？」


  「有什麼樣的人便有什麼樣的鬼！」馬未來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


  「那我們去抓吧？」李偉在一旁摩拳擦掌地說。


  「這種鬼不好抓啊！」馬未來感嘆了句。


  「那麼多的鬼都難不倒你，為什麼偏偏說這個小鬼不好抓？」李偉困惑地問。


  「你知道什麼叫做心中有鬼？」馬未來沒有直接回答李偉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句。


  「知道啊，如果一個人做了壞事，便會心中有鬼。」李偉回答說。


  「對了，所以這個鬼是假鬼，而不是真鬼！」馬未來若有所思地說。


  「鬼還分真假啊？」李偉見師傅越說越玄乎，不禁好奇地問。


  「當然了，人有真假，鬼一樣有真假！」馬未來回答說。


  「那怎樣才分得清真假？」李偉刨根究底地問。


  「真鬼藏在人和事物的原身上，可以拉出來，假鬼則藏在心中，是拉不出來的。」馬未來回答說。


  「你們就不要在這兒討論鬼的真假了，還是快點想想辦法救救我的女兒吧？」青年婦女哀求說。


  「別急，我說的這些東西就是為了幫你的女兒呢！」馬未來回答說。


  「如果是假鬼，應該怎麼抓呢？」李偉好奇地問。


  「這個問題算是問到點子上了，俗話說，解鈴還需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馬未來回答說。


  「你的意思是說，阿姨的女兒跟菲菲姐的弟弟一樣，患的是同一類型的病？」李偉聽著、聽著，終於聽出點門道來。


  「有相同點，但又有不同的地方。相同點是同屬心理範疇，前者較輕，只是一種新奇體驗，後者則是心理強迫症。」馬未來解釋說。


  「那怎麼辦？」青年婦女焦急地問。


  「之所以出現這種癥狀，一定是見到或碰到什麼東西，使她的精神受到刺激了，如果能知道，便好辦了。」馬未來回答說。


  「可我曾經問過她呢，她就是不肯說。」青年婦女無可奈何地說。


  「你女兒多大了？」馬未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出奇不意地問了句。


  「十三歲，讀六年級了。」青年婦女回答說。


  「在哪所學校讀，不會是我的同學吧？」李偉好奇地問。


  「在東塘小學就讀。」青年婦女回答說。


  「還真是我的同學啊！」李偉驚叫一聲，問：「她叫什麼名字？」


  「叫陳紅丹，你真的認識？」青年婦女將信將疑地問。


  「何止認識，她就坐在我的後面，大家都叫她惠食丹——」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李偉連忙打住。


  「為什麼這樣叫她？」青年婦女覺得非常奇怪。


  「因為，因為她特別喜歡吃零食，經常會帶瓜子、糖果之類的東西到學校吃。


  「經常？她哪有那麼多的錢買零食？」青年婦女吃驚地問。


  「我們也覺得奇怪啊，有一次，她偷偷對同桌說，那些零食不是買的，是她乾爸給的。」李偉回憶說。


  「乾爸？她什麼時候多了個乾爸？怎麼我們一點都不知道？」青年婦女一聽，立即驚呆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這個乾爸大有問題。」馬未來聽李偉的這麼一說，不禁懷疑起這個神秘的乾爸來。


  「你有聽說她這個乾爸是哪裡人么？」青年婦女繼續問李偉。


  「這個她倒沒說，不過應該就是附近的人。」李偉回答說。


  「我知道就是附近的人，這個人我非抽他出來不可！」青年婦女氣憤地說。


  「你們學校附近有沒有小賣部？」馬未來沉思了一下，問李偉。


  「有啊！」李偉回答說，「就在學校門前的左邊。


  「是不是一個老頭在賣東西？」馬未來繼續問。


  「不對，是一個阿姨。」李偉回答說。


  「不是？那個阿姨的老公你們見過沒有？」馬未來覺得有點意外。


  「沒見過，聽說在外跑運輸，很少回來的。」李偉想了想，回答說。


  「這就奇怪了。」馬未來想了一下，轉身問青年婦女：「你們村有沒有小賣部？」


  「有啊，就在村頭的榕樹下，你是懷疑——」青年婦女突然打住。


  「賣東西的是不是一個老頭？」馬未來繼續追問。


  「是的，但怎麼可能是他呢？」青年婦女臉色突然變了。


  「怎麼不可能？」馬未來反問。


  「我這就回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完，青年婦女神色慌張地跑出去，連道謝一聲都忘記了。


  望著青年婦女遠去的身影，馬未來搖了搖頭，「唉」的嘆了聲。


  「這是怎麼回事？」李偉一時摸不著頭腦。


  「這叫兒童不宜，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馬未來回答說。


  事情真的如馬未來猜測的那樣：

  那個賣小賣部的老頭通過小恩小惠長時間誘惑陳紅丹，在獲取她的好感后便假裝認她做乾女兒，早幾天，陳紅丹去他的小賣部取零食時，他見左右無人，便將陳紅丹拉進裡屋，企圖騙她上床，但陳紅丹死活不從。俗話說，救人如救火，這時他下面的火上來了，怎肯就此罷休？於是他次而求之，讓陳紅丹用手將他下面那東西擼了出來。陳紅丹從來沒做過這事，回去后，通過不停地洗手，來消除心中的陰影。


  為什麼陳紅丹的母親一聽到小賣部的老頭便神情大變？因為這個老頭其實就是她村中的相好！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由於她的丈夫長期在外面打工，她寂寞難耐，再加上老頭平時以小恩小惠不斷誘惑，她很快便上了老頭的床。誰知這老頭並不知足，吃在碗里看在鍋里，竟然打起她那個剛剛發育的女兒的主意來，想左右逢源、大小通吃，這怎不讓她生氣和震驚呢？


  有一點是馬未來沒有料到的，那便是事情的結局，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事會鬧出人命來。那天青年婦女回去后，越想越氣，惡向膽邊生，竟然去鎮上買了包老鼠藥，偷偷放進老頭的粥里，活生生將老頭毒死，而她也因故意殺人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這，自然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