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震懾
波濤洶湧的海岸處,霸一光亮無比的雙眼看著叢林的邊緣,期待下一秒劉叔從叢林中走出來之後,手中抓著的是藍小天的頭顱。
為了杏兒,為了自己這一脈,他不能讓杏兒九竅心加重的消息傳出去,抹殺一切對自己有危險的可能性,別人死總好過自己死,不然的話,後果難以預料。
期待多時,霸一終於看見劉叔從叢林中走了出來,但是後者的模樣卻是讓他大吃一驚,船上的眾人也是臉色大變。
劉叔全身鮮血淋淋的從林中走出,臉色白如紙,全身掛滿了血,身上的衣裳成為了一條條布條,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受了重傷。
幾人迅速跳了下去,把劉叔扶回了船上,見到其後背那白花花的骨頭,所有人都是倒吸幾口冷氣,心頭髮冷。
三公主聽到吵雜聲從船艙內走出,見此情此景,也是震驚無比。
劉叔是誰,是他們這一脈所剩無多的人中最強大的將領,他的身份雖為一位奴才,但在三公主兩兄妹心裡,他是一個親叔叔。
劉叔的實力有多強,眾人是一清二楚的,沒想到這一趟回來,居然受了如此重的傷,這是什麼一個情況?
「劉叔,這是怎麼一回事?」霸一震驚的問道,臉上儘是懵圈之色,與他想象之中的情景完全不同啊。
「那個臭小子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劉叔抬起僅剩的一條手,喘著粗氣說道,又驚又恨。
「什麼?」眾人虎軀一震,雙眼瞪得又大又圓,充滿了不敢相信與驚恐。
三公主急忙問道:「劉叔,你身上的傷,是那小子造成的?」
劉叔要死不活的點頭:「他就是一個心機滿滿的小子,實力與我相等,臉上那恐懼和害怕的神色都是裝的,讓我們覺得他是一個沒有實力、膽小之人,從而讓我們放鬆警惕,嗎的,我恨啊。」
眾人心裡又驚又怒的把藍小天罵了十遍八遍,世上居然還有如此不誠實之人?能不能交朋結友了?不對!他們是敵人。就算是敵人也不能這樣干啊,少點套路多點真實好么。
「我現在就去把他幹了,嗎的,在我霸一面前居然也敢裝神弄鬼!」霸一大罵一聲,洞天境的氣息波動如同海浪似的往四面八方撲開,整艘巨船都在他的怒火之下微顫。
「哥!」三公主大喝一聲:「還不夠嗎?如果說他至此還是隱藏有實力呢?你去了不是送羊入虎口嗎?他連劉叔都能打死這樣,必定還有什麼底牌,我們不要逞一時之快。再說了,是我們錯在先。」
劉叔咳著血說:「對,他把我打成這樣,他似乎連一半的實力也沒有用到。」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五臟六腑一抖,這樣說,那個小子難不成還是一位先賢?
「我們錯在先?我去會一會他,我寧可錯也不放過任何對我們有害的機會。」霸一咬牙說道,身影一閃,不顧三公主等人的勸說,直接離開了巨船,沖入叢林之內。
三公主急得臉色更白了,她知道自己難以阻止霸一,也不去追趕,命人將劉叔抬下去治療。
三公主站在船邊,臉色依舊是很病態白,海風拂過她的容顏,吹起了她的秀髮,三公主真的很美,美得不可方物,臉上的病態白更是把她襯托得極為讓人心疼,想要讓人擁入懷中保護。
「哥哥!」三公主輕聲叫喚,無論霸一如何殘忍,如何的冷漠無情,她都知道,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她們這一脈能在西天魔土之中流傳下去。
三公主銀牙咬了咬,腦海之中浮現了畏畏縮縮的藍小天,誰又會想得到這一張令人鄙視的臉龐之下會隱藏著另一個人。
這時,黑乎乎的叢林之中,一道身影沖了出來,如同閃電似的閃動,幾個閃爍之下,出現在了三公主的身邊,正是霸一。
霸一臉色非常的難看,雙眼深處閃過一道道怒光,狠聲道:「沒找到那個小子,看來是跑了,嗎的,還好他跑得快,不然後庭我都給他捅爛掉,別讓我再見到他!」
三公主無奈的拍了拍腦門,道:「哥,你的本性又露出來了,我們這一脈就剩你這一根獨苗了,唉,為什麼你對女人不感興趣呢?這樣下去,以後你有什麼面目下去見爹娘?」
霸一見自己一直壓制著的習慣與本性差點露了出來,不由挺了挺身板,道:「不是還有你么?走吧,還差一百個心臟,希望千心丹能如期而至吧。」
巨船緩緩駛走了,在巨船在虛無海的盡頭變成一個小黑點之時,藍小天從叢林之中走了出來,不由的感嘆幾口氣。他原本是往開陽城方向離開的,但仔細想想之下,他又折了回來,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嘛。
見到霸一離開,藍小天對著小黑點巨船比劃了一個中指,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現在的他可不是霸一的對手,但他可不是什麼軟柿子,他就是一個有仇報仇的人。他發誓,等他拿回吞命面具之後,他一定要讓霸一脫乾衣服在自己面前求饒。
藍小天哼了幾下后,轉身走回叢林,催動太魔天章帶動體內的精氣,把傷勢逐步的治療。他雖然把中年男子打敗了,但也受了不少的傷。
一天後!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莽荒大陸每一個角落,佔據了半邊天空的頂上世界無時無刻都散發著神聖的光芒,令人驚嘆,令人嚮往。
藍小天重新背起血淋淋的木板,認準開陽城的方向大步而去。
今夜,他要開陽城步入風魔城的後塵,他要血洗開陽城,為師父等人報仇。
開陽城並不大,坐落在三座大山之間,真正的範疇恐怕也就只有風魔城的一半而已。但這裡的人並不少,五分之一的城區燈火通明,在黑夜之下顯得有些滲人,因為從開陽城吹來的風,是冰冷的,因為開陽城的房屋是由一塊塊冰塊建成的。
「奇怪!」藍小天雙眉微跳:「這裡明明不是什麼長年累月風雪之地,為什麼這裡的房屋是由冰塊造成的?而且,這些冰塊似乎並不會消熔。」
藍小天並沒有多想,背著木板大搖大擺的走入燈火通明的城區,臉上帶著的還是那幅惶惶恐恐的表情,如同一個從大山之中出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