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身體以極快的速度衰竭……

  顧安然的話，字字句句都是那麼誠懇，真摯。


  成歡的確是有些難以接受顧安然騙了自己，可她終歸還是沒有再說出多難聽的話來。


  她默了片刻，便一字一頓，似是對自己說，又似是對顧安然說：「我和墨言卿，沒有可能。既然你沒生病，那我就回去了。」


  聽到成歡要走，顧安然下意識皺了皺眉：「歡兒，你還回台北做什麼？你一個人在那裡，真的會過得開心？」


  「你愛墨言卿，他也愛你，你為什麼不肯跟他說一說那個過去？」


  成歡沉默。


  顧安然抿了抿唇瓣，猶豫片刻後繼續道：「歡兒，我沒有你那麼無私，也沒有你那麼有原則，有底線。我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在我字典里，沒有無能為力，只有放手一搏。」


  「我始終都相信，過去終將是過去，而這個世界，最不缺乏的就是過去。沒有什麼過不去，只看你願不願意讓它過去。」


  「更何況，如果你和墨言卿是真心相愛的，你就更應該跟他一起分享你的不安和彷徨，不該獨自承受。除非，你自己都不相信他對你的愛……」


  話說多了，就沒了意義。


  顧安然選擇在合適的時候，閉上了嘴，離開……


  成歡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顧安然漸漸走遠。耳邊卻一直縈繞著她的話，揮之不去，如夢魘一般。


  或許顧安然說的有道理，也或許沒有道理。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去正面直視那個過去。


  她終究，還是無比懼怕看到他厭惡，憎恨，責怪她的神情。


  心裡有了決定，成歡也沒再在停車場耽擱，直接開車回酒店，訂機票。


  票是晚上的票，成歡還有一些充足的時間，去和顧安然做道別，也和宋嘉言做解釋。


  是啊，她欠他一個解釋。


  開車去找顧安然的路上，成歡給宋嘉言打電話。語音提示無法接通，她怔了怔，乾脆選擇給他留言。


  「嘉言，你睡的這些年，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沒變。嘉言，我不想騙你，其實我一直當你是朋友，那種和安然一樣的朋友。」


  「接受你求婚那一刻起，我是真的想過，好好跟你在一起，試圖愛上你。但……既然你做出了選擇，我也尊重你的選擇。只希望你以後過得幸福，至少，要比我幸福。」


  「嘉言，再見。」


  彼時，北京市某醫院。宋嘉言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管子，那原本英俊的面龐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宋母站在一旁，放著成歡的留言，宋嘉言的眼角就微微濕潤，然後落了淚。


  他其實也沒有那麼無私，他其實，很想一輩子將成歡禁錮身邊。即便她不愛他，他也願意。


  可是……他早在抵達秦城那一天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體略有異常。


  他知道，平白無故睡了那麼年，醒過來那麼快就和常人無異，並不是一個好兆頭。沒曾想，他才剛剛回到北京，身體就以極快的速度衰竭……


  是的，他會死，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