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身份
狐幽幽緊張無措之間夾雜著疑問可又擔心聖后發現她暗中幫助浮生,只能低低道:「你怎麼會被聖后抓回來?」
浮生不傻,自然知道狐幽幽如此做等同於背叛聖后,因而故意表面上反抗狐幽幽的束縛,一面見機回應她:「封神鼎!」
狐幽幽的手停了一停,又道:「在你體內?」
浮生無奈地笑了笑:「若是如此,她何必折磨我,直接將我挖塘剖腹不就得了!」
狐幽幽無奈地搖搖頭,能將生死看得如此之淡的也只有這丫頭了:「難道就沒人來救你嗎?那個小道士呢?」
「我倒希望沒人來,否則,按照現在的情景,當真是送死了。」聖后一刻也沒閑著,一邊命人放水,一邊命人將枷鎖升起,讓鏈條都快要勒進浮生的肉里。
「幽幽,骰子在我腰間,你拿走吧。就算是回了你救我之恩。」浮生側著腦袋,低語。
狐幽幽面色動容,復而搖搖頭:「浮生,你想都沒想便吃下了我給你的丹藥,既然你信任我,便是我的朋友,朋友之前沒有報恩這個說法。」話畢,幽幽不得不加快語速問:「可有能救你的人來?我偷偷送信。」
「疼!」右手的枷鎖明顯被勒緊,浮生疼得臉色蒼白,卻忍著只喊了一個字,聽見幽幽所問,只得艱難開口:「窯子。」
「窯子,是那個同你一起的道士嗎?」狐幽幽急得汗都要出來了。
浮生搖了搖頭,疼痛讓她反而更加清醒:「長霄戰神。」
話沒說幾句,那聖后早已有所察覺,見狐幽幽守在浮生身邊很是惱火:「你去人間玩了幾日,總不會學了一套人間的情誼回來吧?」
狐幽幽瞠目結舌,緊緊咬著唇,半晌才道:「幽幽不敢!」
這聖后待狐幽幽和金枝明顯是天差地別,心情不爽,對著狐幽幽怒斥:「那還不快滾!」
話音剛落,突然四壁驟然變得黑暗起來。
浮生只能以不動靜觀其變,卻在黑暗中看到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戰狼?」
狼兄做個噓的手勢。
一旁矗立的狐幽幽卻有了驚詫,站在一旁啞然道:「你……」
戰狼犀利得目光掃視過來,像未看見狐幽幽一般,他一把扇子嗖嗖兩下,便解開浮生的鏈子。
「好歹也是千年玄鐵製造的,怎麼就被你這麼輕鬆的解開了?」浮生一臉崇拜得望著戰狼。
他沒好氣道:「你能自己走不?」
「不能。」浮生從落水開始早就渾身發軟,哪裡還有力氣挪動步子。
戰狼二話沒說橫抱起浮生,剛要轉身溜走,卻被聖后逮個正著,攔住了浮生的他們的去路。
迷煙被聖后吸進一個紅色的珠子里,漸漸光線重照在他們臉上,別樣刺眼。
聖后直直看著戰狼,嘴角輕輕一抬,一個爪子鋒利無比,迅速刺向戰狼。
戰狼「嗖」得一聲,靈巧的身子避開聖后的襲擊。
「怎麼你好像靈力一點不受影響?」浮生手扶著牆,伺機找機關。
「我修行的本就是犬式功法,同仙力一點關係沒有。這一處的屏障對我無用。」
聖后倒不在意,手一擺道:「死一個也是死,死兩個也是死,於我百利而無一害!」妖后齜牙咧嘴的,爪子更堅硬了幾分,戰狼不甘示弱,上躥下跳,快把她整個老窩給倒翻了。
浮生乾咳一聲:「幽幽你不幫戰狼嗎?」
幽幽還沒回答,戰狼已經率先開口:「她也是個妖,你還指望她?」
若是浮生不知道他與幽幽的那段情,聽這話自然覺得無錯。可是事實,他們有過一段孽緣,也曾是許下生死不離的情緣,怎麼如今戰狼這般冷漠!
狐幽幽心中咯噔一下,紅了眼眶,隨而又換上一副無所謂得神情掩藏情緒,她身子輕盈一躍,從浮生旁飛到了聖後身邊。
「幽幽,難得你能看明白這男人心!」聖后大笑,得意得掃視戰狼:「今日,新賬舊賬一起算!」
戰狼笑道:「哦,是嗎?我看就是你再修行一千年也不是我的對手!」戰狼手中的扇子刷的一合,變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來。
狐幽幽嘴角的一陣苦笑,浮生看得仔仔細細,可是她表面上依舊搔首弄姿,讓浮生實在琢磨不透。
戰狼四處張望了一下,拉過浮生低低道:「單槍匹馬的活我可幹不了,你到底還有多少底子?」
浮生瞪了他一眼:「難不成我還裝的嗎?」
話音還未來得及落下,聖后優先展開攻擊。浮生剛剛被金枝一腳踹的,現在後脊椎還發疼,並未來得及躲避,再給爪子一撓破了相不說,人都差點甩出去。
戰狼醒悟,看來這姑娘短短几個月受了不少傷,嘴角一抿:「罷了,我從來還沒有打得這麼窩囊過。」
浮生眼瞧著他輕鬆翻轉手裡的摺扇變化為一柄匕首,極為迅速的嗖嗖三道白影,分別向聖后的腦袋,手臂,大腿處砍去。一聲斷喝,刀刀割入骨髓。
聖后必然不是省油的燈,用的正是幻影術,受傷的是狐幽幽,並不是她自己。
戰狼看見血跡斑駁的狐幽幽,手裡的匕首停下了。
浮生見聖后想趁機刺戰狼一掌,趕忙用著全身的力量驅動無塵劍。
突然劍氣的光芒與浮生的身體輝印,一股無形的力量迅速擴展開來,浮生體內的力量,強大到她完全控制不住,戰狼驚駭至極,死死拽住浮生。
浮生只覺得天旋地轉,強大的力量澎涌而出,片刻之後,光照只集中在她一身上。一瞬間,劍氣震天,浮生掌心的印記,隱隱作痛,痛到她如抽皮剝骨般。
就在要將聖后妖窟毀滅之前,浮生像看到了人生的第一道曙光……他來了。
窯子無聲得擋在浮生面前,按住浮生提著無塵劍的手,柔聲:「浮生我來了!」
心安的浮生聽到這句話,虛弱的閉上了眼,順勢倒在窯子的懷裡。
戰狼沉聲,陰著臉抬頭望去,他見過浮生身上的那道氣息。可是,為什麼,會在浮生身上出現!
此刻的窯子,猶如高山遺仙,只有面對浮生的時候,多了幾分煙火氣。
聖后勃然色變,有些膽怵道:「上神!」
窯子不愛廢話,直言:「你夥同夕瑤設下的計謀,我不用算便已經看透了!不知道你們這大費周章的,是要人還是要東西?」
聖後起初只是為了保命才答應夕瑤上神的要求,可是看到浮生體內的五靈珠,不得不說她是動了心思的。如今,這麼難纏的主都來,聖后只能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上神,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妖族自來與天界井水不犯河水,也從未有過什麼私心。這次,若不是夕瑤上神直搗我的妖窟,我又怎麼會親自動手綁一個小女娃。」
窯子並不相信聖后的話,可如今魔界蠢蠢欲動,若是在此時,同妖界的關係破裂,那浮生難逃其咎。但是,當窯子看到浮生破爛不堪的衣裳,深深淺淺的血印,還有她脊背上重重的腳印,心中猛然震怒:「我從來不跟女人動手,但是浮生這個帳,我必須討回來!」
神怒,那是世間最可怕的景象之一!一柄赤紅色的劍,連帶著漫天的風雷合力,嘭得一聲巨響直直墜在聖後面前,僅僅只差一毫便是割開聖后的頭顱。劍身落地時,整個妖王窟都抖了了三抖。
聖后楞都不敢楞,顫顫巍巍道:「上神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