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咒

  浮生見也沒什麼追查的線索,連連打哈氣道:「我先回屋了,你在這繼續檢查檢查。我瞧著那牆上的痕迹,應當是死者受攻擊時留下的。像是凡人修行的劍術,應該有門派吧。」道完,頭也不回地,留下落逸塵在那仔仔細細研究。


  浮生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索性閉著眼,摸索著樓間的扶手往自己屋裡走。


  這一覺,浮生睡得特別死,落逸塵眼瞅著日上三更了,只得敲著鑼鼓硬生生鬧醒她。浮生沒好脾氣道:「再叫我睡一會兒……」


  落逸塵清了清嗓子道:「窯子來找你了!」


  這時,床上愣是爬不起來的女子嗖得一聲坐起,推搡著落逸塵:「那你快出去,免得他等會兒看見了,又要說我。」


  落逸塵雙手交疊放在胸前,背對著浮生:「他人沒來,只是信到了。」


  浮生這才鬆了手,一把搶過落逸塵懷藏在手裡的信箋。


  是他的字跡。可是信封打不開,落逸塵尋了凳子坐下,浮生納悶道:「是你鎖起來的?」


  落逸塵一臉鄙夷:「我才沒有那麼無聊。」


  「那怎麼會?」浮生腦有所思,「哦,我怎麼忘了!」


  話音剛落,她在信箋的背面畫了一個圓圈,手札便從信里飛出,完好無損得到浮生的手上。


  「浮生,我有些要事需要同天帝商量,先行回天界了。你到了蜀山,自然就會遇見戰狼。後面去神魔井的路,他依舊會指引你,切不可再麻煩他人!這路上,有任何困難都可直接讓千里鶴送信給我,隨叫隨到。如果你覺得天劫過不了,就直接回來吧,大不了再磨上一千年就是了,總之再不可和那個小道士過分親近!還有,每日凡間的五更天,我會來給你傳功,你的無塵劍必須保持劍氣通天,好讓我知道你在何處——窯子」


  浮生看完后,心頭一陣甜蜜一陣牽挂。旁人看著她好像傻了一般,落逸塵無奈的在她眼前揮揮手:「醒醒,你偷樂什麼呢?一個破信箋,還上鎖,是不是和你說什麼情話了?」


  回過神的浮生,小心翼翼得把手札藏在胸口處,紅著臉道:「你胡說什麼啊,只是窯子先回仙界了告知我一聲罷了。」


  「當真這樣,你臉紅什麼勁。」落逸塵滿臉不信:「他是不是說我什麼了?否則為什麼上鎖,不就是不想讓我看么。」


  浮生被他這麼一提,也想了想,是啊,沒什麼大事啊,有必要還上個鎖嗎。不過管他呢,反正第一次收到窯子親筆的手札,浮生總覺得甜蜜蜜的。


  等出了客棧,浮生髮現可不光光她自己嗜睡,好像街上的人都止不住得打哈氣。


  沒走出幾步,浮生耳里接收到了不大不小的火石激光的聲音,緊接著覺得自己的腦袋漲漲的,然後便是眼皮子打架了。


  「浮生,你怎麼又要睡了?」落逸塵拍了拍浮生的臉蛋。


  可是浮生好似神遊一般,完全聽不見落逸塵的呼喊,再過一會兒功夫,她雙眼一閉,腿一軟,倒下了。


  嘭,嘭的幾聲,兩人身邊的人群,接二連三得都倒落在地。


  落逸塵趕緊將浮生抱起,放在附近平坦的岩石上。從背後抽出乾坤劍,再用刀鋒劃破自己的手,接著念叨:「十方封魔,破。」


  萬千的符文將浮生圍城一個圈,一股強大的凝聚力將浮生體內的魔氣驅散出來。


  沒了困境,浮生蘇醒的很快,見到落逸塵又是一手血:「你的符文一定要用你的血來寫嗎?」


  落逸塵故作輕鬆得笑笑:「天賦神力的血脈,事半功倍啊。」


  「真是不吹自雷能死喲。」浮生被他這麼一吹捧,倒是沒了愧疚得苦惱,支撐著身子站起。


  落逸塵緊接著用乾坤劍的靈收著剛剛從浮生體內驅逐出來的魔氣,這裡面竟然有火烷的氣息!他有些遲疑得說道:「恐怕火烷已經快要被收集齊了。這些魔氣,是有人驅動火烷才會釋放出來的。」


  浮生跟著落逸塵觀察道:「如果村民沉睡的太久,他們的靈魂都會被祭祀神器,最終成為嗜血的傀儡對嗎?」


  落逸塵不能確定,至少目前看來,村民們只是熟睡了而已。


  但是暴風雨的前夕總是異樣的寧靜,空氣中瀰漫得都是腐朽的氣味。


  浮生眺望著村落的最東邊,那裡紅日正高照著:「看來,這個閑事必須得管了。」


  「這次我們都查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不能判斷能不能打得過。要不,我先去蜀山通告一聲師傅?」落逸塵有些望而卻步了,畢竟不同往常,這次他心裡很沒有底氣。


  浮生搖了搖頭:「來不及了!一旦火烷集齊,那神力被魔界的人釋放,不光是凡界,就是天界也會斗轉星移大有可能毀滅這四海八荒,重塑生靈。」浮生道完,便二話不等落逸塵,架起無塵劍就要御劍飛行。


  落逸塵趕忙攔下:「這個異象,我們都能察覺,天界必定早有預知了。你再等等!」


  「就是天帝來,他沒有我身上的五靈珠,也找不到火烷被驅動的方位。等他們再來找我時間太久了,落逸塵,你先回蜀山吧,你師父一定有法子!」浮生推開落逸塵,半分猶豫沒有。


  就在浮生想要飛身上劍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落逸塵和浮生同時詫異了一番,落逸塵自有八卦陣護體,不被魔氣侵襲很正常。可是連半仙的浮生都會被催眠,還有誰能抵抗的如此堅挺。


  走到一處陰暗潮濕的角落裡,趴在地上的兩個人都是苟延殘喘。


  泥水裡躺著的是昨天碰見的叫花子,而那個躺在牆角一身血的是昨天收屍的衙役。


  「我本來也不理解,為什麼一個普通衙役,我卻能從你身上感受到很強大的劍氣。看來你就是那個吸取修仙人精氣的兇手!」浮生本能的恃弱凌強,劍抵衙役的喉嚨。


  浮生還沒有動手,衙役就咳出了一灘鮮血,隨後靠在牆上,喘著氣道:「愚蠢!」


  在泥水裡的叫花子突然站立起來,沖向衙役:「受死吧!」


  落逸塵嗖的一出手,打開叫花子的棍子,拉過浮生:「他們兩個,是同派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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