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向你道歉
貴族名流，皇親國戚，她看見了柳家，曹家，還有殷家。
殷慕白偕同妻子柳沁一起站在禮堂門口，與所有其他的賓客一樣，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她還看見了傳聞中最為暴戾的赫連淇王子，他身邊的人竟然是莫福曉。
三年未見，莫福曉的變化驚人，蓄了長發，穿上了裙子……要不是發現對方的神情隱忍著激動，殷珞差點沒認出來。
她還看見了蘇懿……
不知他是以什麼身份，前來參加這次婚禮。
……
來的人太多，耳邊全是恭賀的聲音，殷珞覺得自己幾乎全程走在雲端上，就這麼雲里霧裡接受了女王的祝福，雲里霧裡就結束了證婚詞，當眾交換了戒指……
直到蘇宸彥的唇吻過來，殷珞才陡然驚醒！
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
四周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蘇宸彥在掌聲中不斷加深這個吻，殷珞被他如饑似渴的索取嚇到！拜託！大庭廣眾的……夠了！
他吻得太久，底下的掌聲慢慢變得稀稀拉拉，人們面面相覷。
這……
上將大人是準備要親多久？
眾目睽睽，殷珞被吻到窒息，卻不敢有太大動作，女王陛下還在台下看著呢！
她使勁掐蘇宸彥的腰，根本不起作用，最後鬆開的時候，殷珞覺得自己的嘴巴一定腫了！
該死的！這傢伙怎麼能夠在這種時候胡來？！
結果蘇宸彥坦然自若的對台下賓客說：「抱歉，我太高興了。」
大家發出善意的鬨笑聲。
尷尬被化解，殷珞卻已經滿面緋紅，真是……羞死了……
儀式結束，殷珞被帶入化妝間，匆匆又換了一套禮服，重新盤了發，殷珞在伴娘的陪同下返回婚宴現場。
有些意外的，在樓梯間遇到蘇懿。
不，應該不是意外，顯然蘇懿是特意在這裡等她。
「新婚快樂。」蘇懿淡笑著說。
殷珞心生警覺，不過今天這樣的場合，料想蘇懿應該不會做不了什麼，更何況，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她的公公。
「謝謝。」殷珞簡短的道謝，不想讓身邊的人看出端倪。
蘇懿卻說：「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殷珞想了想，對身邊的伴娘說：「你們先過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儘管面上把人打發走了，但其實這裡並不算僻靜，畢竟今天舉辦如此盛大的婚宴，隨時可能有侍者或是賓客從樓道路過。
這也是殷珞敢直接讓伴娘離開的原因。
好在蘇懿沒有做進一步的要求。他拿出一個禮物盒，交給殷珞，「這是宸彥的媽媽讓我轉交給你的禮物，是雲家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他微微笑，「算是傳家寶吧，據說只傳給女孩，如果生下來的是兒子，就會留給兒媳。」
殷珞打開看，禮盒裡擺放著一隻綴滿七色珍寶的手鐲，十分炫目華美，微顯暗沉的赤金透出年代的滄桑感。
「這……太貴重了……」
「是你應得的。」蘇懿淡笑著說，「雲瑤身體不好，總該為它找一個新主人，以後你可以把它留給你的女兒……她叫丸子？有大名嗎？」
聽到蘇懿聽到自己的女兒，殷珞心中只覺得膽寒，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在，「嗯，叫殷晨笑。」
「晨笑……笑笑，是個好名字。」蘇懿點了點頭，說，「她很可愛，是個聰明的孩子。」
殷珞勉強牽起嘴角，淡淡說道：「聰不聰明其實無所謂……我只希望她能夠一生順遂，笑口常開。」
蘇懿聽出她話中的暗指，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傷害。」
殷珞抿著唇沒做聲。
有些事，不是一句抱歉就能抵消得了的。
因為蘇家人的作為，她被逼和蘇宸彥分離三年，一個人忍受懷孕生子的艱難，幾次死裡逃生……
一句抱歉，就沒事了嗎？
可是殷珞也知道，不能一味責怪蘇懿，那樣沒有意義，因為蘇懿……其實是一個代表，他代表著犭也狼族那些神出鬼沒的長老們。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些看不見的，從未露面的人……
「你和宸彥現在也為人父母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站在父母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你知道你的孩子和他的伴侶極有可能孕育出怪胎，你會無動於衷嗎？你會袖手旁觀嗎？」
蘇懿笑了下，有些苦澀，「總要有個人出來做這個惡人。殷小姐，你恨我或是怨我，我都能夠理解，只不過，你不是犭也狼，不會明白族規的嚴酷，如果當初你真的生下有殘缺的嬰兒，不止你，宸彥也將會受到最殘忍的極刑，我是他的父親，不能坐視不理。幸好，奇迹發生了……你們的孩子很健康，並顯現出非常優秀的基因，我為你們感到高興。」
殷珞垂下眼眸，手在不知不覺中攥緊了衣裙。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希望她體諒他們罷了。可是，誰來體諒她？
三年，一千多個****夜夜，她是怎麼一點點捱過來的？
「其實宸彥和我很像。」蘇懿說，「在感情上，我們都很笨拙，只會用最粗暴的方式挽留對方，我已經失去了我的機會，但我希望，你能給他機會。」
殷珞輕輕點了下頭，「我是他的妻子。」
這場婚禮，等同於她給出了答覆。
「華亞法律上你確實已經是了。」蘇懿幽幽看著她，「可是在犭也狼族，你還不是。」
殷珞凝視對方，神情變得慎重，「如果你希望我們回到犭也狼族舉行屬於族群的儀式，我想，你應該跟他說比較合適。」
「他拒絕了。」蘇懿笑了下，「他似乎……不打算再回去了，也不打算再見他的母親，或是把孩子帶回去……」
殷珞怔住。
蘇懿輕嘆一聲，無奈的笑，「因為那時你被雲瑤帶走，所以宸彥恨上了雲瑤，當然，他也恨上了我，殷小姐，我希望你能夠勸勸他，他終歸是犭也狼的一份子，他的孩子也應該知道犭也狼族的存在，任何仇怨或心結，在族群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殷珞下意識里就想拒絕，蘇懿卻直視著她的眼睛，說：「如果你們回來，我願意當著全族人的面，更鄭重的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