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是不是傻
而迪達從結束了戰鬥以後，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殺手的目標是大生？如果是木上勁單純的報復，這個原因就太好解決了。但是越孤獨的人，他的想法就會越深入——木上勁的報復心真是那麼強？還是因為木上勁背後有什麼另外的人物？請一個5級兵種的殺手可是上千金幣的起價。還是這次的目的確實是沖我來的，是要我身上的寶物嗎，還是要通過我來威脅到花痴，但是不對啊。第一次第二次的攻擊目標很明確就是沖著大生來的，第一次的反應我要是再慢一點點，大生可能就傷及頸椎沒救了。這事兒不好弄啊，還是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好啊，實在不行，就一干到底，殺到真相出來……
「我x，竟然把大生可能升級的事情忘了，這升級來的真快，不知道能升級成個什麼樣？」剛一轉頭，又望了一下遠處的夜色和空蕩的街道復身進了酒館。「明天再說，升級提升多少能力要鑒定才知道，鑒定這事兒~，再想想……」
迪達帶著自己的各種思路走進了酒館，而很遠的一處小樓里，還是僧侶模樣的殺手心裡一緊后又靜下來看著迪達消失的身影后，將目光移到了夜空，最後一個堅定的表情確認后，殺手的離開沒有帶起任何動靜。
周國境內，黔省籠市郊外，一處人跡罕至的懸崖邊。一身黑衣的一個男人坐在灌木叢中的一顆石頭上，已經習慣長期埋伏的男人像雕塑一樣望著崖上的風景，從深不見底的崖下抽來陣陣冷風也只是讓男人的衣角有些擺動。
木上勁的懶散模樣出現在小路盡頭的時候，黑衣男人的眼神在閃變了一下后，一直盯著木上勁走到自己跟前。「大神，怎麼樣，乾淨利落吧。給我看人頭，尾款就在這裡。」
木上勁從懷裡拿出幾張鈔票后的交易動作，在男人的眼裡就像在施捨。一手遞錢一手叉腰一副弔兒郎當模樣的木上勁，在對望了一會兒那雙寒冷的凝視后，慢慢的收斂起了自己的放縱。但是沒過多久后殺意的升起，危機的預感，讓木上勁扒腿逃。
「你說目標的監控人最多只有3級的兵種能力，但是這次行動差點兒死亡的經驗告訴我，那人的真實兵種能力至少9級以上！」已經被四肢折斷的木上勁被黑衣男人單手舉在懸崖之上。「我的這次交易已經成功的完成，目標是你，僱主是我，但是你的死也沒有讓我徹底滿意。」
「我的舅公是刑部御史周林傅，你要是殺了我一定會死的很慘的！」黑衣人冷冷的微笑，手掌用力一掰，清脆的頸椎骨折聲伴著長長的哀嚎，在已經顫抖的木上勁停止手勢面前，黑衣人等著木上勁最後的遺言。「我家是富商，有很多很多錢，你要多少給多少，求求你不要殺我。」
「這句話比之前那句有效果。」黑衣人一個正反手后木上勁像沒了脖子的木偶人一樣掉落進了深淵之中。「還了一條命，還欠一條命。」黑衣人在自言自語中看著蔚藍的天空。
……
「大生。起床了！」凌晨5點左右，迪達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大生。大生迷糊的穿戴著自己的衣服，已經熟悉了有些彆扭的服飾，梳洗打理也適應正常，咬著粗壯獸毛製成的大號木製牙刷，窗外的夜色讓大生有幾分記憶里的涼意閃現。這世界的身體奇葩到讓人難忘，吃東西要是掐了牙齒，真是要用街上專賣店裡面的不斷尖牙籤才能剔出來，一般的刀具剪刀翹彎了尖兒都沒法。
不到一個月的礦木廠工作，勞累到感覺自己像弱雞到爆一樣的新生軀體，大生有開始迷茫，迷茫中對於家的回憶又越發的不可收拾。自己在家裡每天起來幹什麼、吃什麼；每天起早后在自己租房樓下的小學門前吃各種美味的早餐，真是舒爽的開始；小學也是6年，自己在這裡新的開始也是6年，6年以後自己會是個什麼樣子？
「嗯？！達叔，今天不是周六嗎？昨天不是請假了嗎？」大生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迪達收拾裝扮好了。而這時的迪達已經移開了牆邊的小衣櫃，從衣櫃里拿出了兩個看似普通但細看后又感覺做工精緻的皮背包。把一個放到方桌上，遞給一個給大生以後，又開始還原衣櫃去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達叔帶你去灌縣城裡旅遊購物。」檢查了一下衣櫃的還原程度，迪達拍著雙手，望著窗外的大圓月亮，說道：「現在5點半，我們得快點了。灌木車站的第一班城市班車是6點出發，這個世界真是，爽的地方讓人難忘，不爽的地方讓人難受。沒有電器時代的快捷方便，趕一個班車也得到車站現買現坐。」
大生迅速的完成了自己的穿戴，帶好了自己的必要物品。「走了，出發，早點出發早點開始行程，這一趟購物再給你買幾身合適的衣服，灌縣城裡的選擇比我們這兒灌木鎮可就要高大上許多了。」迪達自顧自地就大步出門了，關門上鎖這些事情已經不必給大生反覆提醒了。大生也是緊隨其後的鎖門背包跟上，剛接上迪達的身後，大生搖晃著兩肩。「達叔，這背包里裝的啥啊，一盪一盪地，好像是什麼液體吧？」，迪達手背擋嘴，一個側回頭，「秘密，記住秘密。這裡面是秘密，出去以後不要隨便亂說裡面的東西，假裝正常點，就當做旅行背包。嗯，對就當做旅行背包。」迪達大步流星的繼續前進在月光照耀的青石板路上，「很快就會用到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記住了就當旅行背包。」
之後，迪達又是開啟了自己獨特的聊天模式，開始講述灌縣城的種種回憶和傳言。大生原本就勞累到極限加上今天特早起床睡眠不足，就跟著後面一邊打瞌睡一邊嗯啊著回應著迪達。
灌木縣城外的一處好似客棧門面的車站裡，迪達和大生已經買好車票在櫃檯一旁排隊上車。坐到柔軟地皮質位子上，看著好似歐美復古格調混搭古代中式格調的車廂裝修，讓大生想起了生前在一次遊樂城裡坐過的那輛改裝遊覽車，不過回憶里的那輛遊覽車的動力是太陽能的，而現在坐的這輛車是10批馬力的。
真正的10批馬力——黑紅褐3種顏色的10批大馬，套著做過裝飾的韁繩，連接著一個20人座的車廂，雙開門上面大大的兩行字——城際客運、舒適旅行，在客棧屋檐的燈光照射下格外清楚。大生背靠在位子上，車廂四周不一樣的燈光，遠處潔白月色下的陌生風景，新生的不一樣的身體，新的衣著、不一樣的鐘錶、不一樣的食物……這個世界到底是極樂凈土還是往生天堂。要是人類世界死後的靈魂都會被傳送到這裡，那麼傳送到這裡的原理是什麼，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再傳回人類世界去？
「大生，想什麼呢？看著想得這麼入神。」
「想家，想著能再回到家裡該多好。」
「過來人的忠告。別再把生前的俗世，帶到這世界來輪迴。因為，達叔用了10年的時間，證明了一件事，我們確實是死了，回不去了，必須明白新的開始，必須懂得新的生活。因為要是在這個世界裡面死了，就是真正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達叔，你前面那幾句又是抄襲哪個傳道者的吧。我知道了，您老重複了很多次了。我困了，在補一下瞌睡。」
「那個傳道者的講說挺好了，我記得我還專門做了記錄，不過沒帶身上。那傳道者說的最有道理的一項就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生靈都是美好的，不只是身體更是心靈。心靈的污垢在跨過元界大門時，被全部洗凈，讓人界的生靈在元界重新美好的開始。」
「嗯。」坐在最後一排的大生，閉著眼睛認真的嗯著。
「後面關於洗凈心靈的解釋很貼切。以我來說，生前嚴重的孤僻和抑鬱，精神層面的問題大到讓自己生命逐漸消失。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真的是沒有了任何精神上的病態，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是正常的。按照那個傳道者的說法，人界的所有負面情感都在轉生時被調整為0值，留下所有美好和正面的情感讓人們完美的開始新生。這點我也是非常的贊同。我的出生故事你聽過，剛剛沒人們看成悶蛋時，我的精神狀態非常受影響，記憶里的那些生前負面感覺在快速的萌芽。」大生已經再調整睡姿了，迪達卻是還在甜美的回憶。
「好在，當時的那對夫婦對我一點兒也沒有放棄，他們告訴我，心靈上的情感就像種子，不管好的還是壞的，只要你想培養它們，就要像植樹種花一樣，對它好照顧它讓它生根發芽，茁壯成長。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夢想心靈。他們不僅在言語上幫助我，更是用實際行動把我的正面情感澆注成了良好的水平，所以我現在即使有些習慣上的神經質，但是在精神層面我的良好程度都已經能產生一定的心智魔法抗性了。真是謝謝他們啊，這對知遇之恩我這輩子都還不完。」迪達慈祥的看著大生，「小子，沒有恐懼就不會恐懼，沒有貪慾就不會貪婪，好好的當個善良的人，這樣看世界才會很幸福。」
安靜沒有幾分鐘，一個甜味十足的聲音響起「親愛的乘客們，開往灌縣城的班車就要出發了，請您收好本次班車的車票，以便下車時複查，謝謝您的合作，祝您旅途愉快。」
這時的大生已經開始迷糊在路上，迪達也沒有強行把路上的風光美景推醒給大生看，因為迪達明白，這個世界的時間很長機會很多，很多東西和事情都能慢慢去體會，這樣才能真正洗凈前世，重鑄輪迴。
「大生，要對自己有信心。這次你的身體確實是升級了，雖然精力值一直弱到爆，但是其他能力數據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提升，等碰見花老頭以後，讓他用透視之眼看看，說不聽會有驚喜。奇怪的快速升級、未知的能力增加，憑我的多年經驗判斷，你小子的潛力應該不簡單……」大生的沉睡之頭都已經倒在了迪達肩上，迪達一個人小聲的和自己說話起來。
……
周國蜀都，二八山莊，花府。
「真是個賤人，賤，賤的很。」花痴大聲的宣洩的自己的不滿，十分的不滿。作為周國第一煉丹師，堂堂二品大員，去找一個四品尚書要一個黑市邀請卡竟然都不行。最後卻是鬧的沸沸揚揚。還好後來漁二趕到，吃飯喝酒給錢才把事情給辦了。回來的路上，聖大都不敢和花痴做一車。想盡辦法穿到了漁二的車上，一路給漁二講著下午的鬧劇過程。
回到花府，花痴詢問了漁二的處理結果。然後拿著漁二走後門辦會的卡，激動的都要把金制地卡片給捏破了。「狗日的，花了老子500金幣，以後要是栽到老子的手上，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周能。」
邊上的漁二看著快要破掉的邀請卡，卑躬低頭的雙手拿住卡片，輕聲說道：「主子，事都已經辦了，多惱無用，還是平靜休息，明天高興上路去黑店遇幾件寶物回來。」花痴右手一翻把卡片交給了漁二，一屁股坐到了正堂的堂椅上，開始格外的安靜下來，「都去吧，我想一個靜一靜。」
之前聽聲來的府內僕人，一個個都退出正堂，最後漁二帶著聖大也走了出來。「給你辦個邀請卡可真是差點要人命了。以後多孝敬點你的老師，今天這事還好是用錢能解決的。不然以主子那脾氣，瘋起來非宰了那周能不可。」聖大聽得漁二後面兩句話，心裡瘮得慌。一面應了漁二的話，一面嘀咕著「我又不是一定要去什麼黑店。」就往自己的屋內去了。
夜裡，聖大輾轉難眠。到花府這幾天的事情，是他上輩死都不會想到的。悔死了當時自己不去那所有名的大學，悔死了自己要去那所倒霉大學，悔死了自己要坐飛機……
難受的忍耐不住，翻身起床，往書房走去。
屋檐下月光清晰，連自己的指紋都可見，只是一進書房就伸手摸黑，隨便扯了一本書，坐在地階上看了起來。書名字沒有看，直接翻了幾頁，只是聖大生前的習慣，要麼看書名，感興趣就讀完；要麼不管書名，隨便翻翻，感興趣就從頭開始讀完。聖大翻到了第三本，眼神被其中幾句文字所吸引。
元界的魔法施展並不是只限於英雄人物，普通的靈體在一定條件下也能施展出強力的魔法。按照本作者的親身體驗，只要適宜靈體能靜心冥思，去尋悟自然中的元素法則，就能引動元力驅使自然，形成魔法。
不就是冥想嗎，誰不會。聖大的生前知識和頭腦智慧對於調整心緒和控制思想還是有一定基礎的，心裡的吐槽完后，雙目緩閉，盤腿而坐，雙手交握，自然垂在腿上。起初的心中還有許多猜想和期盼，幾分鐘后，聖大終於控制住了心緒的蕩漾，進入思想空白階段；突然身體開始出現極速疲勞感，雙耳出現鳴響，頭腦中有幾滴十分真實的水滴出現。
而聖大身前的院壩里真是十分零星的落下了幾顆雨點，這時，還在鬱悶的花痴剛好穿院而過，走向書房，空氣中水元素的變化，以及雨滴落到臉頰的感覺。讓花痴側臉手摸了一下雨水，看著盤坐的聖大，口中嘆出一詞「不錯。」
隨後快步走到聖大身前，重重的一巴掌扇到聖大頭上。「你是不是傻！手印不結，魔法不識，就你現在身體的元力，你竟然這樣胡亂催動自然元素，找死是不！」
聖大被花痴一巴掌扇倒在地時，已經沒有了知覺，花痴兩三聲叫喚，召來了漁二。
「主子，這麼晚了，還沒有睡下啊。」
「煩，睡不著，把這個小子弄回房去睡覺。隨便去儲藏室拿瓶好酒灌給他喝。」
「主子，灌好酒？！」
「嗯。元力存量最好的那種，這小子很有天賦，自己看書催動了元力匯聚，只是什麼基礎都沒有，連手印和釋放魔法的確認都不做，過火了。還好，鴻運當頭讓我遇見了，不然這個天生蠢材今晚自己就把自己給廢了。」漁二聽完還是，對於花痴的說法很是贊同，這麼多年遇到的新人，這個算是一個人才了，才新生沒幾天，竟然能靠自己能催動元力引導自然元素。
「原來是這樣，這個傻b。」花痴撿起掉落地上的書本，看了一眼書名。「不過悟性還和根基還是不錯。」漁二也恍然間看到了書名，附和著點點頭。扶著聖大就回屋去了。
「不知道那個瘋老頭會喜歡不。」花痴自言自語的進了書房，不一會兒書房亮起了一盞燈，接著一整雜亂的聲音伴著花痴的嘀咕「這本，這本，還有這本，對了還有這幾本。哈哈，特別是這本。」
之後，花宅的大院又恢復了平靜。只是亮燈的書房內，花痴一個人坐在書桌看，找了一本書看了起來。「嗯。」「嗯。」「嗯。」花痴沒看幾頁，就開始漫不經心的翻起書來，最後單手托腮，考慮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