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舊友
秋雁嫁了出去,三丫和四喜由二等丫鬟升為一等丫鬟。
紅衣雖然不是陸嬌娘的丫鬟,也算是站了一個二等丫鬟的名額。
這樣算來,嬌娘還缺了個二等丫鬟。
原本,她是想從下面的三等丫鬟中,提上來個和紅衣一起當二等丫鬟的。
誰知道,因為紅衣明面上是從外面買回來的,剛進來,陸嬌娘就讓她留在院中,惹了當時院中三等丫鬟們的眼紅。
這些三等丫鬟抱團排擠新人,好在紅衣也不是普通的丫鬟,一一還了回去。
此後,陸嬌娘也就歇了從三等丫鬟中提拔人出來的心思。
秋雁三日後回門,特意回來府中來給嬌娘請安。
陸嬌娘看她梳著婦人頭,避著府里的忌諱,穿了身藕荷色對開連襟,戴了兩件銀鐲子就來了。
「太素凈了,沒有新娘子的樣子。」陸嬌娘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匣子遞給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秋雁打開一看,是一對鑲嵌紅寶石赤金耳墜。
「太貴重了,小姐,我不能收。」
秋雁推辭,陸嬌娘故意板著臉說:「給你你就收下,再和我推辭,我就真的不送了。」
「秋雁的嫁妝就是小姐給的,怎麼再收小姐的禮。」
秋雁紅著眼睛說。
「不過是副耳墜,就把我們秋雁弄的掉眼淚了這墜子真值了。」嬌娘打著趣說:「我這不是還有要麻煩你的事嘛?」
「小姐您說,只要是秋雁能辦到的,絕對能完成。」
「我問你,你打算不打算回趟臨安?」
「原本是有這個打算,可是家裡那個他走不開,也就算了!」
「你隨我來上京也有十年了吧!一直都沒回去,雙壽那邊我和母親說一聲,看看能不能多給些日子。」
「小姐,真的?」秋雁眼淚都快掉了,她來到上京十年間,從當年她娘親隨著小於氏回了臨安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家裡人。
特別是這幾年,於氏和臨安是一點聯繫都沒有,她連封信都送不過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娘家一家過的怎麼樣。
「我說話算話,不過,你到了臨安,可要幫我查些事情?」嬌娘見秋雁緊張起來,「別怕,不是什麼重要的,你將耳朵付過來,我偷偷告訴你。」
陸嬌娘在秋雁耳邊說了些話,秋雁鬆懈下來,「原來小姐要問這個啊?這個沒問題,包在奴婢身上。」
陸嬌娘又給了秋雁一個荷包,「這裡有些銀子,你拿著路上用,找個靠譜點的鏢局,銀錢不要露白。別和我推脫,你剛嫁過去,回娘家還要用婆家的銀子也不好。」
秋雁沒有推脫,收了下來。
送走了秋雁,紅衣就陪著陸嬌娘去花園走走,大夫讓陸嬌娘多去空氣好的地方走走,少困在屋中,少點熏香,少聞花香。
陸嬌娘很是奇怪,她很討厭熏香,向來少用,怎麼這也怪上了。這就好像讓一個滴酒不沾的人少喝點酒一樣。
花朵,她倒是很喜歡,常常讓人采上些放在屋裡,又好看,又好聞。可惜以後不能再采了。
陸府經過大火后重建,於氏又一次擴大了花園的面積,這下陸府分了西邊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建成了花園。
正院的房子也是推倒重建的,比起原先唐老太太住的時候要小上很多了。
在正院後面就是練武的地方了,離大家住的東邊還算是近。
東側倒都是老樣子,陸知然和陸知逸在外院住著,於氏同陸嬌娘在內院住著。
要想從東側的院子,去西側花園就一定要穿過練武場和正院之間的小道。
路上也算是比較遠了,嬌娘一般都是讓紅衣陪著。
「花園中有三、四處落腳的院子,小姐怎麼沒想過搬到這邊來住?這裡空氣也好,景色也好。」
「這邊這麼偏僻的地方,我才不要難過了呢?到時候連個飯菜都吃不到熱口的。」
花園裡並沒有什麼好玩的景象,陸嬌娘找了一小塊竹林,席地而坐,掏出一本書,樂津津的看了起來。
竹林真的是一小塊,三角形,在一塊怪異的石後面栽著,不過竹子沒有香味,正合陸嬌娘意。
茂密的竹葉擋住了陽光,風吹的竹葉沙沙作響,陸嬌娘不一會就沉沉的睡去。
當她醒來,看到身上蓋著的披風,和同樣躺在旁邊的張均濡,嚇得蹦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現在可是白天,你這樣還是被別人看見了……我.……還怎麼……」
「紅衣在外面守著,不會有人進來的。你的病怎麼樣了,我看你說話這麼順溜,怕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陸嬌娘臉一紅,訕訕的說:「已經好多了。」
「都怪我這幾日不在上京,要不然一定會早來看你的。怎麼沒戴我送你的手串?」
張均濡盯著陸嬌娘的手腕問道,她手腕上只戴著一隻白玉鐲。
「生病了,戴玉鐲好壓壓魂。」
陸嬌娘拉了拉衣袖,遮住這手腕。
「怎麼弄的,我聽說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是那天睡到太晚了嗎?」
「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嗓子啞了,說話太痛,我懶得說話罷了。」
陸嬌娘問道:「你大白天來,只是要問我這些?」
「以後我都白天來,晚上不來了你好好睡,不要再晚睡了。」張均濡將地上的披風收起來。「我今日來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你有沒有聽說過臨安的一家綉庄?叫彩綉坊,當家的是個姓董的婦人?」
「彩綉坊?是臨安的綉庄?你來問我?」
「我查到,這個姓董的婦人這幾年同你母親於氏來往密切,想著你日日跟在於氏身邊,說不定也見過呢。」
「沒什麼印象?要不,我幫你問一問母親?」陸嬌娘思索著說。
「算了,打草驚蛇就不好了。我還是從別的地方下手查吧!」
「打草驚蛇?這個綉庄和我們陸家有關係嗎?綉庄到底做了什麼事!」
「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指向說明和你們陸府有關係,至於綉庄的事,現在還不能說。」張均濡賣著關子說:「對了,天水一色就是這彩綉坊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