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所謂戀愛

  「銳君？你怎麼會在這兒？」春咲千和到季堂銳太有些驚訝地詢問。


  「我才想說這句話呢，吉娃娃你不是有劍道部的活動嗎？」季堂銳太對於春咲千和在這裡也很驚訝。


  「我是被夏川拉過來的。」「我是被這個混蛋叫來的。」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韓雲溪打斷了兩人的話。「談話就先停一下吧，今天是我們『乙女部』的第一次社團活動，我給這次活動定的標題就是——你的攻略目標。」說著韓雲溪就拿出一根不知道哪裡來找來的教鞭指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寫在油性板上的幾個大字。


  看著迷茫的春咲千和他侃侃而談：「有目標才有方向，要先確立自己喜歡的類型才能制定合適的計劃，有的類型需要強硬的手段，有些類型則需要滴水穿石的溫柔。這些都需要對症下藥，那邊的那隻真涼，別給我記筆記啊！！」


  「我覺得百里三賽說的很有道理啊，不行嗎？」穿著浴衣的她跪坐在竹席上以45度角抬頭看著韓雲溪。韓雲溪此時的內心是這樣的：「藥丸，藥丸，這小妞穿浴衣的樣子簡直是絕殺啊，好想抱在懷裡啊！！」


  韓雲溪有些臉紅的扭過頭。「咳咳，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千和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呢？」


  「戀愛到底有什麼意思啊，一個個都這麼熱衷……」一直被遺忘的季堂銳太插了一句。


  被季堂銳太有事沒事的發問韓雲溪感到有些不耐煩：「你有完沒完了了，季堂銳太，你那麼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好了，戀愛這件事可大可小，主要看你的投入程度，如果用情淺的話就像玩遊戲、走過場，只追求身體上的歡愉或者一種身份上的關係。這樣的戀愛和社會交往沒什麼不同帶著很強的目的性，一般兩個人之間連普通朋友的親密度都無法達到。而另一種就不一樣了，他們雙方或者說某一方用情很深，他們以對方的快樂為快樂，以對方的悲傷為悲傷，他們對待對方的關係就像是一種信仰。任何人都不能去褻瀆，我的祖國有一句話叫做『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依。』描述的就很恰當。當然我只是舉了兩個相反而且極端的例子，其他還有很多種形式。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季堂銳太。還有真涼，你的筆記可以別記了嗎？」


  季堂銳太和春咲千和甚至還有夏川真涼都是一臉茫然。


  「所以說你們這群沒看過武俠小說的人就是單純！所謂戀愛說簡單一點就是當你遇見那個人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心跳加速，變得不像平時的自己，當你和他真正在一起的時候你會有一種難以言語的充實感，就像一句身體終於有了靈魂。所以，在我家鄉戀愛又叫做『找到另一半』。順便一提在遇到真涼以前我並沒有談過戀愛，這些理論都是前人總結的經驗。」


  「啪啪啪！」夏川真涼拍起了手掌。「很精彩哦，屠蘇君，有你這樣的顧問真是我們社團的辛運呢。」


  「吶，屠蘇，你對夏川會長的感覺是怎樣的呢？」春咲千和此話一出整個部室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真涼……」韓雲溪與夏川真涼四目相對。夏川真涼此時也是十分安靜但是一雙玉手卻不停地在竹席上划來划去。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然後韓雲溪笑著開口：「真涼的話可能有些不喜歡我，但是我很喜歡真涼，。無論她是在騙我也好，是在假裝也罷，我很享受和她一起的每一天，她是我認定的第一女主。」


  夏川真涼怔怔地呆愣在了原地旋即低下頭去，小巧精緻的耳朵尖卻染上了一層淡粉。


  「屠蘇……」春咲千和想失去了魂魄一樣的喃喃。「……我先回去了。」帶著哭腔說完，春咲千和從部室里跑了出去。


  「千和！」正準備起身去追的韓雲溪一把被夏川真涼從背後抱住。「不許去……」


  「你在說什麼啊真涼，你快放開我，你攔不住我的……銳太！你先去看看！」聽到韓雲溪的話季堂銳太背起背包拉開門跑了出去，沒有多餘的言語。


  夏川真涼的聲音從韓雲溪背後響起：「……你就那麼擔心她嗎？現在我才是你女朋友。」


  「這有關係嗎，我和千和是朋友。」


  「那讓季堂去就可以了吧，他們可是青梅竹馬。」


  韓雲溪下意識的緊握雙拳，感覺到自己情緒的波動后又馬上放開。裝作淡然的樣子他開口：「你說的沒錯，有他……季堂銳太就夠了」放開了夏川真涼抱著自己的手，韓雲溪轉身抱住她，少女散發這薰衣草香的身體軟軟的，抱在懷裡有一種驚人的觸感。韓雲溪對她耳語：「我不會丟下你的，所以請放心，不過我還是得去看看……對不起。」放開了懷中的少女，韓雲溪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她被她緊緊抓住的袖口轉身離去。
——

  追出來的季堂銳太一把拉住了春咲千和。「喂！吉娃娃，到底怎麼啦你。」


  春咲千和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放開我！……」


  季堂銳太在這一刻想起了夏川真涼，想起了冬海愛衣，他一把抱住了春咲千和嬌小的、顫抖的身軀。「到底怎麼了啊？！千和！！」


  女孩的淚水浸濕了季堂銳太胸前的襯衫布料。「銳君……我喜歡屠蘇……我喜歡屠蘇……我喜歡……屠蘇……我……」


  季堂銳太感覺自己的理智因為不知道原因的憤怒有些模糊「那個傢伙有什麼好的！！！醒醒吧，笨蛋！！他喜歡的是夏川真涼！！他不會喜歡你的！！一直都在騙你啊，那傢伙，說什麼讓你依賴，到現在還沒追出來不是嗎？！！」


  春咲千和卻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季堂銳太痛呼一聲放開了手。


  滿臉淚水的春咲千和對著季堂銳太大喊「銳君又知道屠蘇什麼！！很開心啊……和屠蘇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啊。劍道……買菜……不管做什麼……一直……一直，都最喜歡屠蘇了……」


  腦袋有些清醒了的季堂銳太感覺心裡一股擁堵著的酸澀感，望著滿臉淚水卻說著「很開心」的春咲千和他突然明白了所謂戀愛的感覺。


  韓雲溪的腳程很快，當他趕到時春咲千和正在對著季堂銳太大喊。聽到了內容的韓雲溪有些不知所措，只要在這裡向春咲千和表白自己就可以完成任務，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也就達成了，但是接近半年的生活他早已明白這個世界的人物不是屏幕里蹦蹦跳跳的2d小人，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靈魂。在這裡表白，就是對春咲千和的不負責。在這裡表白，就是對夏川真涼的欺騙。在這裡表白，就是讓冬海愛衣繼續苦等。那麼，裝傻？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和春咲千和該說說，該笑笑？太虛偽了，不是嗎。


  心情複雜的韓雲溪還是走到了春咲千和的面前。春咲千和有些驚慌地喊了聲：「屠蘇！……」


  他伸出手將春咲千和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襯衣替她擦乾眼淚。看著季堂銳太說到：「謝了，銳太。」


  季堂銳太卻說「不用……我根本沒在幫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韓雲溪不管他只是對著懷裡的春咲千和說了句：「我們回家吧，千和。今天我們吃點好的，大龍蝦怎麼樣？」


  「……嗯。」春咲千和雙手緊抓著韓雲溪的襯衫衣擺。


  「眼淚擦乾了就放開吧，這樣可不好走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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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餐時，韓雲溪看了一眼手機，他給夏川真涼撥了17個電話卻都是等待掛斷。


  「屠蘇……你在等夏川的電話？」吃著美食的春咲千和也有點心不在焉。


  「嗯，稍微有點擔心呢。」韓雲溪喝了口味增湯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嗓子。


  「今天下午……我說的話，屠蘇……都聽到了？」春咲千和用勺子輕輕地敲了敲碗口。


  韓雲溪倒是沒打算撒謊：「如果是說跟我在一起很開心、很喜歡我的話確實聽到了。」


  「哈嗚~我……」春咲千和話沒說完就被韓雲溪給打斷了。


  「千和，我不想騙你，我對你確實沒有戀愛感覺，一直以來我都只是把你當成妹妹來看待，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我會守護在你身邊，不是作為情侶，而是作為家人。」


  春咲千和的眼淚一滴接一滴地滴落在桌面上：「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誰要做你妹妹啊！！千和是歐吶桑（姐姐）！！！為什麼不行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