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疼著疼著就習慣了(愛到極致,燃至灰飛煙滅)
想和你談戀愛的,是那種壞人和間於坏人之間的。
是兩個寡情薄意、心懷鬼胎的悲觀主義之間的。
是兩個千帆過盡、金戈鐵馬,浪子之間的。
我想和你互相看盡對方最後的那張底牌,了解彼此之間的陰暗,然後兩人依然還能極致相愛。
有時候,愛情並不是什麼人間讚揚的真善美,只是你隨手擰開煤氣灶,我笑著劃了一根火柴。
愛到極致,燃至灰飛煙滅。
…………
聞老爺子看著陷入悲傷情緒不能自拔的男人,輕嘆了口氣,說:「也許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覺得我單純了,可能一開始我確實沒有察覺,因為從來不在乎,對於我來說都一樣,只要乖乖的躺下,叫得好聽,耐干,不給我惹麻煩。」
看著慕淮南臉色蒼白,絕望的看著他時,聞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可是……自從你讓我食之入味后,就只有你能滿足我了,傻東西,如果誰都能在我面前瞞天過海,為所欲為,那我早就被政敵殺死千萬遍了,6月5號那天不是你對不對?乖,不要怕,我沒有動過他,只有你能讓我只是看看就不行了。」
那楚楚可憐的嫵媚樣讓聞老爺子心動不已,越看越好看,人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大致就是如此吧。
當慕淮南聽到他沒有動過慕淮葉時,緊繃的身體突然就放鬆了,他傾過身體,把頭靠在男人的肩,動情的喃呢道:「聞建國,我還是好恨你,為什麼你對我那麼冷血無情,我卻還是想回到你的身邊?明明慕家墓地里睡著一個『慕淮葉』,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其實就算男人沒有認出他和慕淮葉也很正常,反正外面的人,除了現在躺在慕家墓地里的慕容軒,根本沒有人認出他們過。
現在連唯一一個能區分出他們的慕家人也死了。
但一想到這個男人並沒有和慕淮葉發生關係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終於他也有一件慕淮葉怎麼也奪不去的寶貝了。
聞老爺子對於慕淮南的質問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他抱著懷裡的男人眉宇間流露出的寵溺,幾乎要淹沒整個書房。
「昨晚之前我也害怕,害怕從此以後我就失去你了,可是……你躺在我身下哭求我時候我就相信了,你就是我的小~浪~貨,不管你是誰,在聞宅,你就是聞建國的男人,不要再想著離開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了,不要逼我對你動手,你可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乖一點,嗯。」
聞亦銘可以原諒慕淮南之前所有的利用和欺騙,在他的世界里原本就是這樣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可是他不能忍受失去他的痛苦,從前除了政績,他什麼也看不上眼,如今的慕淮南卻超越了他的事業,排在了他的第一位。
他都這樣愛他了,如果他還要離開,那他就只能打斷他的腿,讓他永遠只能靠著他生活。
反正他可以照顧他一輩子。
聞建國的專橫跋扈並沒有嚇到慕淮南,反而讓他跳動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他終於等到了。
眼角眯起,笑得一室春光,他微啟薄唇,「這麼愛我嗎?」
聞老爺子把手伸進襯衣里,修長的手指玩弄著他胸前的紅櫻桃,聽著他變得急促的呼吸聲,閑閑開口道:「嗯,如果不是因為早上要得太狠,我現在就可以用行動證明我有多愛你。」
慕淮南縮著身子,抬頭挺胸,自己乖巧的把襯衣捲起來,氣喘吁吁的說:「嘶……啊……你……忍得實在難受就……來吧,我疼著疼著就習慣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包括他自己,如果不是被聞建國養得嬌氣又胃口挑剔,對別的男男女女再也提不起興趣,他肯定不會讓柯南郁這麼順利的把自己綁回來。
如果聞老爺子出去打野食,他就得不償失了。
聞老爺子是誰,他是玩弄人心、人性的祖宗,他會不知道慕淮南心裡那些七七八八的小算盤。
他無奈的開口道:「在你心中我就那麼飢不擇食,禽~獸~不如?」
慕淮南沉默不語,沒有出聲回答。
聞老爺子更是笑得大聲,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沒有和你固定下來之前,你老公從來都沒有碰過男人,至多是讓他們跪下來幫我發泄出來,老公只有在干~你的時候才永遠都要不夠,懂了嗎?」
如果是從前,有誰膽敢在他面前說這些,他早就讓人把男人扔進海里餵魚了。
也就只有眼前這個向天借了膽子的傻東西,敢在他面前張牙舞爪,他卻覺得他異常的……可愛。
看著兩個同樣耀眼的男人肩並著肩從書房走出來,柯南郁只是看著他們的背影,居然生出一種沒有緣由的感動來。
冷了多年的心,卻被這個固執到傻氣的男人溫暖了心房。
要怎樣愛一個人才願意收起自己的羽翼,收起自己的菱角,收起自己的個性,只把美好留給他。
也許現在這個恣意妄為,無法無天的慕淮南才是真正的他吧。
有誰願意讓自己的心時時刻刻全副武裝,一副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模樣?
用餐時,柯南郁故意按照前一天晚上慕淮南作妖的菜單,讓廚房重新再做了一份。
他現在工作之餘最大的愛好便是看這個陽光明媚的男人吃憋。
聞老爺子向來提倡素食養生,除了家裡有客人的情況下,基本每頓餐都是非常標準的三素二葷、一湯、兩份清淡的白水煮菜。
他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品,抬頭眼神淡淡的看了柯南郁一眼,他可不記得慕淮南也是按照客人的上餐標準。
柯南郁見坐上餐桌的某人一副雲淡風輕的貴君子模樣,含首淺笑,眼波微轉,興味十足的撇了他一眼。
想看他的笑話,門兒都沒有,拿起筷子嘗了一片北京烤鴨,果然還是那個味兒,真香。
柯南郁只得低頭,當做是自己的失誤,這個時候,多說多錯,這點基本的處事之道他還是拎得清的。
下午,聞老爺子出門之前,丟了一個選擇題給慕淮南。
第一:改頭換面,代表他管理聞氏集團,既然聞亦銘那個不孝子想看他的笑話,那他就讓他看個夠。
第二:約慕淮葉出來,楚河漢界區分清楚,他們還是兄弟,但一人做事一人當,別想著和從前一樣,壞的都是慕淮南的,好處都是他慕淮葉的。
他慕淮最後活成了英雄豪傑,慕淮南卻落的個悲慘收場。
聞建國能常年身居高位,思考問題自是周全萬分的。
尤其是事關慕淮南。
為了確保在談判中佔有絕對的優勢,聞老爺子更是派了柯南郁給聞亦銘送了一箱海鮮過去。
庄清歷那個小子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庄老夫人就放棄眼下豐厚的利益。
只要他知道是誰從他手中搶走了他的蛋糕,他自會去討回來。
在年輕一輩中,他能看上的也就是庄清歷和……聞亦銘。
拋開兩人之間的矛盾,聞亦銘確實配得上年輕有為。
柯南郁聽到老爺子在電話那端肅著嗓子說:順便幫他看一眼他的孫子和孫女時,他握著手機手緊了緊。
其實老爺心裡還是有小少爺和小小少爺,小小小姐的。
開車到手機上的地址,柯南郁以為自己開錯了地方。
曹琳曦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女人,看看這小兩層的歐式小洋房,加上錯落有致的精緻花園,門口獨立的停車庫裡幾輛豪車中停著一輛鶴立雞群的上海大眾。
柯南郁揚唇一笑,「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一輛上海大眾硬生生的插入這幾輛頂級豪車裡,如今看來卻意外的融恰……周詩琪輸得也不是毫無根據。」
進門時,是顧西城開的門,雖然他們並沒有見過,但柯南郁對這個把莊家少爺迷得神魂顛倒卻早有耳聞。
細細一打量,這個男人除了冷硬的男子氣概和刀削般利落的輪廓,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顧西城蹙眉凝視著門口站得筆直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問:「找誰?」
柯南郁眉峰微挑,隨即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孔,勾唇淺笑說:「顧先生,你好,我是聞家的管家,柯南郁,今天是奉老爺子的命過來給少爺送點海鮮的。」
顧西成扯了下嘴角,轉身走了進去。
這種一聽就是騙子騙傻子的話,他可沒那個閑心幫聞亦銘掃清障礙。
柯南郁摸了摸鼻子,不討好的跟在顧西城身後,庄大少爺這日子恐怕沒有外界傳言得那麼好過吧。
聞亦銘百忙中抬起頭來,看見柯南郁出現在他面前時,有一刻晃神,好像他又回到了庄宅的錯覺。
他左手抱著大寶在喂果汁,庄清歷在他旁邊有模有樣的學著聞亦銘專業的姿勢,甚是認真。
兩人對於他的到來毫無波動,好像他就是一個透明的人,他們根本就看不見他。
有人卻對家裡好不容易出現的陌生面孔甚是高興,只見大寶一手揮開他老子遞到他嘴邊的果汁,小胖手指著柯南郁咿咿呀呀的叫道:「果來,果來……」
最近聞小少爺剛剛會說一些簡單的字句,可是發音卻並不准確,甚至連叫爸爸媽媽都聽得人操碎了心。
柯南郁聽不懂小小少爺的語言,只得盯著聞少爺。
聞亦銘瞪了聞大寶一眼,冷聲道:「過來。」
然後聞大寶就伸出小胖手,明目張胆的抓起柯南郁的衣角擦著嘴邊因為牙齒不齊而流出來的果汁。
柯南郁僵硬看著小小少爺拿他的衣服當作擦嘴布,眼角直抽抽。
等到聞大寶終於扔掉柯南郁的衣角,聞亦銘才拍了拍他胖嘟嘟的小臉,嚴肅的說:「剮著小臉就不要給我哭。」
柯南郁哭笑不得的看著面前大眼瞪小眼的兩父子,少爺的話外之意是在嫌棄他的衣服布料太差嗎?
好歹他這身衣服也是CK的最新款好嗎?好嗎?
當然這一切的轟轟烈烈,驚濤駭浪也就只是在他的心中,柯南郁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嘴角的淺淺笑意,尤如熨斗燙得服貼。
聞亦銘收拾完懷中的小魔王才抬起頭,掃了他一眼,「說吧。」
現在他和聞宅基本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犯必然是水災。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柯南郁到這裡有何貴幹?
慕淮葉死了,老頭子再無情無義,也會傷心兩日吧,這個光景,他居然還有空來搭理他。
柯南郁心裡自是明白,老爺子和少爺之間的水火不容,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把老爺子要他帶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剛剛從北海道運回來的海鮮,老爺讓我給您送一些過來,順便向庄少爺問好,老爺還讚賞庄少爺的眼光獨到,一眼就相中了慕淮葉這個經商奇才,庄氏集團現在的蒸蒸日上離不開庄少爺的功勞,果然少年出英雄。」
聞亦銘與庄清歷兩個人蹙眉對視,什麼意思?
聞老頭子是在說你的庄氏集團現在的掌握在慕淮葉手中?但是……慕淮葉不是已經死於空難了嗎?
庄清歷微挑眼角表示,他派人看過死於空難的人,確實是慕淮葉沒錯,但是……聞老爺子絕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尤其這個慕淮葉還和他有扯不斷的關係。
兩個聰明絕頂的人一時陷入了沉思。
柯南郁覺得有些事,真不是智商能解決的,比如說慕淮南的存在。
「這個過程有些複雜,但是現在躺在莊家墓地的人不是慕淮葉,而且經常出現在你們眼前的人,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慕淮南才是老爺的人,至於慕淮葉也許就只有你們找到他才能知道他的底牌了。」
柯南郁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他相信單憑這幾點讓庄少爺和自家少爺把這個慕淮葉挖出來已經措措有餘了。
庄清歷聽完后,冷艷的俊顏溢出一絲冷酷的笑意,「聞少,我們是常年玩鷹,反而被鷹啄了眼嗎?」
這般算計,聞亦銘也不得不敲說聲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