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品茶說事
琴聲漸漸進入尾聲,悠長的琴聲最終也停了下來,天地之間瞬間安靜了,只有微風輕拂竹葉的聲響。
三人都閉目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林大鹿看三人都沒反應便發出一聲長鳴。
唐衛國父子兩這才反應過來,發自內心的拍起了手掌。
林文峰聽到有人拍掌這才睜開眼睛看向來人,起身向二人走去。
「不好意識讓二位先生見笑啦,貧道適才有些陶醉,怠慢了二位。」林文峰向二人作揖說道。
唐衛國父子也回禮:「道長大才,剛才的琴聲真是是讓人感心動耳啊。」
「是啊,連我這個不太懂音律的人都覺得好聽。」唐忠強附和著父親說道。
「哪裡有什麼大才,掛一漏萬,實乃慚愧,只希望不要嫌我擾了二位的清凈。」林文峰擺手說道。
「道長太過自謙了。」唐老不同意林文峰的說法。
「不知道長剛才所彈之曲叫什麼名字,何人所寫。」唐老好奇地問道。
「此曲名為《高山流水》,是家師雲遊時創作的」林文峰迴答道,他總不能說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吧,只有推給死去的師父了。
唐老本想見見林文峰的師父,可是得知他的師父已經仙逝了:「真是可惜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二位遠道而來,因該累了,走去觀內歇歇,有什麼要說的咱們坐著再說。」林文峰帶著他們走進了文峰觀。
林大鹿也跟在他們的身後慢悠悠的走著。
安排好他們林文峰就開始泡茶,這次可不像張鶴峰他們那樣直接泡好就端來,而是泡的工夫茶。
因為二人都上了一定的歲數了,所以能夠靜下心來好好的品茶。
工夫茶之隆情,使其茶藝超凡而「入俗」。工夫茶的雅趣,讓品茶者難得清閑,樂於賦閑。工夫茶的厚韻,蘊含國人苦盡甘來的生活觀念,而工夫茶的義理,則明白無誤地透示著傳統思想文化中「天人合一「的哲學追求。
所以林文峰最愛喝工夫茶,就算是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也會喝,來感受其中蘊含的茶道,來尋求天人合一的境界。
唐老看著他行雲流水辦的動作,感覺不像是在泡茶,而是像在桌上的舞蹈,讓人賞心悅目的。
經過一道道工序,兩杯清茶放在了他們兩父子面前,讓兩人品嘗。
這品茶也是有講究的,品茶既要品湯味還要嗅茶香,唐衛國和唐忠強也喝了幾十年的茶了,端起茶杯先是聞了聞,然後小嘬一口,慢慢品味,最後再咽下去。
過了一會兒唐老才開口道:「好茶,味道甘甜,鮮爽,醇厚,齒頰留香,敢問道長這是什麼茶。」
唐忠強也點了點頭認同他老爸說的。
林文峰笑著說:「老先生,您是行家,您都不知道我怎會知道。」
「這是貧道家師早年間在山谷之中發現的,於是他便弄了回來栽種在道觀附近,如果非要有個名字的話,您老可以叫它文峰茶。」
唐老點也點頭,畢竟他喝了這麼多年的茶,除了市面上見不到的,沒喝過的還真沒有。
林文峰喝了一口茶道:「不知二位來我文峰觀所為何事?」
「是這樣,我無意中發現了道長的作品,就想來拜會一下,如果可以想向道長求一副墨寶。」聽到林文峰的發問唐老爺子說出了自己來這裡的原因。
更是在話里話外表示自己對林文峰字的喜愛,覺得他的字自成一派,充滿了韻味。
只是他不知道林文峰的書法風格同樣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來自他夢中平行世界的「書聖」王羲之,林文峰就是學的他的書法風格。
不得不說唐老爺子的眼光還是很毒的。
知道他們父子二人的來意后林文峰說道:「我寫的字哪有您說的那麼好只是隨手塗鴉罷了,承蒙您老看的起,寫給您就是了,不存在什麼求不求的。」
聽到林文峰的答覆,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半,於是他高興的笑了起來美滋滋的喝著茶。
唐忠強見老爺子這麼高興自己也不自覺的笑起來,轉向林文峰問:「不知道長你今年多大了。」
他從一見到林文峰是就好奇他的年齡,只是沒有機會問,這時正好有時間,所以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起來。
「二十齣頭。」林文峰迴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他們兩人無不驚訝的看著林文峰,拋去容貌咱先不談,就單單是他身上這種淡雅老成的氣質就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年齡。
想著他可能已經三十多了,只不過長著童顏罷了,可是沒想到如此的年輕。
「那可真是年輕有為啊,才這麼大的年紀就能寫出這麼好的字,還會撫琴和泡工夫茶,並都還有著大家風範,真是了不起啊。」唐老爺子感嘆道。
唐忠強也深有同感,頓時想起自家那個整天無所事事的混小子,氣都不打一處來。
這到讓林文峰感到不好意思。
閑聊了一會兒,林文峰帶這唐老他們兩來到了書房,一進屋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屋子的書,和堆在角落廢紙。
他們這時的想法還是小看了林文峰。
因為在翻看這些書籍時,不僅有關於書法,音律,四書五經,還有醫書,這讓他們對林文峰的看法不得不發生著改變。
想著他到底還會些什麼,林文峰就像一個寶藏等待著他們挖掘。
而一旁的林文峰此時正在準備筆墨紙硯,他答應唐老的要寫一幅字給他。
他問道:「唐老先生,你想讓我給你寫點什麼?」
唐老爺子想到他給張鶴峰他們寫的詩句道,想起了去世多年的老伴兒:「你能不能寫一首,以供我懷念我已去多年的妻子的。」
林文峰哪裡會做什麼詩啊的,沒辦法又只能搬了。
筆尖懸於紙上,遲遲不能下筆,思索片刻終於動了起來。
只見林文峰神情一變,身上的氣質悄然發生這變化,下筆如有神助。
唐老立馬走了過來,看著他寫到: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崗。
當唐老看到這時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就留了下來,眼前似乎浮現出了妻子的身影,口中還不停的叫到:「老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