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初見建木

  九院的年度考核，餘波未盡。


  曹野最終碾壓田文火，取得弟子對戰第一的事情，然後在畫陣比試當中再挫田靈火，傳到了其他別院，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曹野最終以綜合排名第三十位，卻被院主孫鐵農親自下令免去以後的年度考核，這更加讓人猜測曹野有何德何能而有些特殊待遇。


  而孫鐵農與幾個院主私下聊天時，也被問到他與曹野有何關係時，孫鐵農只答了一句，「此子有成陣法大家之氣象」，這句話被一些好事的弟子傳了出去，曹野的名氣終於響了起來。


  以至於每次曹野外出，都有一些外門弟子遇到后含笑打招呼，這般過了幾天，曹野立刻明白自己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了，於是開始喜歡在外面溜達幾圈，尤其喜歡到一院劍碑前，主動與一些外門弟子攀談，通常第一句話就是「師弟曹野」，如果那外門弟子不知道自己是誰時，就加一句，「天工院最有希望成為陣法宗師的曹野！」，然後展露出自矜地笑容。


  夜裡無人時，他就上皇者榮耀平台上轉悠，但他如過街老鼠的待遇還沒有撤銷，只能頂著「捅天一條柴」的名號在裡面四處轉悠，幫蘭陵月找靈草靈花。


  說來奇怪，他離開了平台的保護範圍，進入外門弟子聞之色變的黑暗之森深處時，不僅那些凶名赫赫的靈獸對他視而不見，而且進到一些以木植成精成妖的領地時也無半分麻煩，所以他取靈草靈花很是順利，很快就把蘭陵月所需的東西都集得七七八八。


  他取靈草靈花也只是取少量，而不會出現一掃而空的情況，所以在黑暗之森中並沒有惹起什麼麻煩。


  這種優哉游哉的生活，讓曹野很是舒服愉悅，連長生訣和虛空群星訣的修鍊也放慢了不少，雖然每天都有修練，但沒有像之前不眠不休地修練，這一放慢速度，反而讓不太穩定的鍊氣六層修為在大圓滿處穩定下來，差一腳又可以進到鍊氣七層了。


  這一天，曹野趁著在平台上野外打怪的功夫，看四周無人，又鑽出了平台的護罩，在黑暗之森當中隨意溜達，看有沒有蘭陵月需要的三生並蒂蓮。


  這三生並蒂蓮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不過是三品靈花，但因生長地方需要極寒的地方，曹野看過這花的畫像，不過是一根荷桿上長出三朵墨色蓮花而已，這花特殊就特殊在每朵蓮花所含的靈力完全不同，一朵火意，一朵水意，一朵土意，如果出現五生並蒂蓮，那就多了兩朵金意、木意的蓮花，集齊五行五意時，那就不是三品靈花，而是九品，那價值就不可估量了。


  「極寒的地方！」


  曹野攀上附近最高的一棵大樹，舉目四望，看哪裡的黑霧較為凝實，黑暗之森的黑暗之名就來源於終年縈繞在森林當中的黑霧。


  曹野曾經試過把黑霧當成天地靈氣來吸收，不過發現這黑霧如同活物，是一種介於氣體與生物之間的未名物質，曾經試過吸收一小團黑霧入體，但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煉化，而且煉化過程中出現雙手木化的情況，怕變成木頭的曹野就再也沒敢吸過黑霧。


  雖然吸收不了黑霧，但曹野在黑霧當中卻如履平地，因為黑霧對其的視線沒有什麼影響，所以他在黑暗之森當中不像其他外門弟子所言成了睜眼瞎。


  曹野留意到東面的一些黑霧當中有冰晶的存在，可見那附近的溫度可能較低，想來接近寒冷之地，分辨了一下方向，便朝東面森林深入。


  走了約莫十幾里，曹野感覺體外溫度下降明顯，而且林間黑霧已帶上了不少液滴，而且冰晶也多了起來，順著冰晶越來越多的方向走去，拐進了一個小山谷，立即見到谷底有一個十丈方圓的小水潭，水色漆黑如墨，一絲絲黑霧從潭中騰起，感覺這裡像是黑霧的起源一樣。


  潭邊有一叢墨蓮，這時開滿了蓮花，而且均是三生並蒂蓮，其中不少蓮花下面又多出了兩棵花苞，看來有望成為五生並蒂蓮。


  曹野心中一喜，正欲掠過去摘下一朵蓮花時，心生警兆，突地一頓，通天盤龍棍出現在手往後一掃。


  「砰」地一聲悶響，曹野想回頭一看，卻被十幾道青藤捆成一團而動彈不得，青藤把他緩緩扭轉過來。


  只見一個身高不到五尺的樹妖黑霧當中慢慢走了出來，此樹妖四肢如人，樹身上還有張皺紋縱橫老臉，只是眼中綠光極盛，在黑霧當中如同兩顆小小的綠色太陽。


  曹野是被樹妖身上纏滿的青藤給捆住了，叫道：「你是人是妖？一看就是妖了，樹妖？藤妖？花妖？草妖？」


  樹人眼中綠光閃動了幾下，曹野神魂當中突然多了一條信息，「吾名建木！」


  「賤木？還是劍木？如果是賤木，那就是不貴的啰，你是便宜妖！如果是劍木，你會放劍氣嗎？懂劍意嗎？會飛劍嗎？」


  曹野的一連串發問，問得那樹妖直發楞。


  一陣波動再度出現，曹野立即明白了這樹妖是不讓他摘這些並蒂蓮，說這些三生墨蓮再多個十年，就可成五蒂墨蓮，可化生出靈識而成小妖，現在摘下來，相當於把這些還在生長的生命給扼殺了。


  「哦，這樣啊，你放心，既然是有生命的東西，我不取，雖然沒學過佛法，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曹野同樣也有好生之德，不摘就不摘！」


  曹野現在可是樹妖砧板上的魚，隨時被宰了，乾脆就不摘那三生並蒂蓮了。


  樹妖建木，實則是建木之靈分出一縷神識附身在一株桫欏木之上，建木之靈注意到曹野最近頻頻出現在黑暗之森當中，拔草摘花，雖然所取數量不多，但也擔心曹野大規模採取導致原本良好的環境失衡，導致一些有望成妖的靈草靈花提前夭折，因此這次出來特地見上一面，提醒曹野一聲。


  「你想要三生並蒂蓮，可是為了這個墨蓮子？」


  曹野眼前又出現一根青藤，巴掌大的藤葉上託了三顆散發著幽幽黑光的蓮子。


  「呃，這個蓮子有什麼用的？」


  建木之靈沒說，閃著綠光的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眨著。


  「好吧，我收下了！」曹野打算拿回去，回藏書閣找些藥典研究一下蓮子的作用。


  建木之靈一松青藤，曹野順勢掉落在地，沒敢抓起墨蓮子，因為建木之靈開始叨叨愛好環境、愛護弱小生命什麼的，末了還給了曹野一個玉簡，裡面藏了霸葉星中可為修者所用的靈植靈獸，同時言明了如何獲取才不會破壞平衡。


  曹野顧不得看玉簡，抓起墨蓮子就跑，他實在怕了這樹妖的叨叨，比他還能說，終於體會到了耳邊被狂轟濫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