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為何不用劍
雪地松林內，滿地斷樹殘枝，白雪黑泥混雜，可見對戰之激烈。
曹野靠著一根樹樁，閉目養神，自從身體發生奇怪變化后，不用再像往常那樣打坐吐納回氣，是身體在自動吞吐天地靈氣修復損傷。
這到是省事了，但他卻不能像以前那樣使出要用真氣的招數，因為體內經絡、氣海等都像是虛影，容納儲藏不了真氣。
趙斫只是吐納了幾下，就恢復了體內全部真氣，只是手腳上一些酸麻還沒完全消散。
曹野鼻端聞到一股肉香，睜開眼一看，原來是趙斫在烤著一隻野兔子，肉香四溢。
當野兔烤至金黃色時，趙斫食指中指一併，指間一道短小劍氣迸出在野兔中間一切，分出一半野兔扔給曹野。
「哇，用劍氣切肉，你出太愛炫了吧！你是看我不會用劍氣，故意氣我的吧？」
曹野看野兔切口邊緣光滑如鏡，居然如同一刀切開，「不過，荒山野嶺，沒有刀劍可切，也只能這樣了，咦，為什麼，你不用沉星劍來切呢？」
趙斫答道：「我師父說過，劍客的劍是用來尊重的！「，
「用劍氣就不算用劍啊？這也很浪費真氣的，萬一跟高手過招，也許差一點真氣就敗了」，曹野撕下一塊兔肉，扔進嘴裡，烤的不錯，就是差了點調料，不夠滋味。
「其實七境以上，真氣可以綿綿不絕了，這點真氣消耗不算什麼，但可以讓你真氣運用更加嫻熟！」
趙斫將半邊野兔往上一拋，並指如劍，交叉斬下，野兔在半空碎成一塊塊一寸見方的肉塊，他用一根剝了皮的松枝隨手一串，一根四四方方的烤肉串出現在曹野眼前！
「高手！吃個兔子還能玩出這麼多花樣來。」
曹野真心贊了一句，問道：「哎，對了，在秦城監獄前，你為什麼，最後一招用的是斧招啊？你說你，趙劍神堂堂第四弟子，最後的大招居然不用劍，用斧頭，是不是有點賤？」
「你師父見你這樣，會不會從墓里跳出來，罵你欺師滅祖，師父用劍，徒弟不用劍，簡直荒謬嘛！」
趙斫低下頭，搖了搖腦袋，失笑道：「你知道我師父最擅長什麼嗎？」
「什麼？」
「刀！」，趙斫眼中泛起莫名的神采，「我師父的刀，才是真正的登堂入聖，輕易不出手，當年與人切磋，一招斷開長江水時，用的恰好是劍，這才被人稱為劍神。」
「我師父說過，天下武道，殊途同歸，兵器只是個工具，刀劍等十八般兵器之分只是用的順手不順手的區別，以及練何種武器上更有天份的問題！」
「真正的高手，可以根據對手的修為及武技，有針對性地選用不同兵器對敵，但人總不可能把十八般武器都隨身帶著，因此高手可將真氣化成不同的武器外形來對敵。」
「當時我用斧即是隨機應變，因為斧頭勁大力沉，可破夜若冷的真氣護罩，只是最後稍負於她，可惜！」
趙斫現出遺憾神色，當時夜若冷可是極好的磨刀石，那一戰之後，他已初窺鍊氣的門徑。
「哦，原來是這樣！」，曹野若有所思，想起自已身體的耐打的屬性，如果能將拳、腳、肘、指、頭等看作兵器的一種的話，也可以因敵制宜，只是要配合身法、步法的結合才行。
趙斫見曹野求學之心甚切，便開口指點，「你近戰幾近無敵，可凡間八境以上，均可調動真氣進行遠戰，只要不讓你近身，就很容易將你打敗，比如——」
趙斫隨手一掄沉星劍，朝曹野虛虛一劈，一道巨劍虛影突兀地出現在曹野頭頂，重重斬落。
「靠，來真的！」，感受到巨劍的強大威勢，曹野想都不想，翻身就滾，但沒滾出多遠，就被劍意壓在地下動彈不得，他身後的樹樁於無聲處裂為兩半。
「這就是你的弱點了」，趙斫一收劍，撫著沉星的劍身，「你身體很奇怪，肉身極其耐打，但體內真氣不足，而且識海中幾無神魂，意味著不能真氣化形或調用天地靈氣來對敵，也不能用神識御劍御法寶，可以說敵人發現你不能遠戰之後，只要發動遠程攻擊，你除了逃之外，只能想辦法近身了。」
曹野心想，趙四說的是大實話，是得找一些跑得快的功法練練，打不過時至少能逃，還有也可以找一些不用太多真氣就可以激發的法寶作遠程攻擊手段。
還可以買一些交通類法寶代步，再不濟，買匹寶馬，嗯，是四條腿的寶馬，不是四個輪子的寶馬，也可以不用神識御劍啊。
趙斫聽完曹野的想法，啞然失笑，他所接觸的修仙境界，還無法與曹野說，得曹野自己去體會，修為高下之分、境界差別之大，高手彈指之間足以碾壓一切低手。
曹野可沒有那麼多忌憚，與敵人作戰，能羸最關鍵，「要掄趴一個高手，也不需要面對面硬戰，下毒、下迷藥、背後拍磚、花錢雇高手，都是可以的嘛，只要能幹趴高手，啥招都能用！「
性情率真且正直的趙斫覺得與曹野論戰，是對牛彈琴，不，是高看曹野了，將他與牛相提並論。
趙斫掏出異獸之牙，拋給曹野，「你要這個做什麼？」
「這獸牙，以前我在一個沒人的村子里見過，但比這個小得多。這是哪種野獸的牙齒？」
曹野接過那獸牙細看一下，牙齒中空，尖刺上還有一個小孔，像是毒蛇的獠牙一樣能注射毒液一樣。
「這獸有些像劍齒虎，但那劍齒改成這種盤齒，而且那獸全身是紫色毛髮，鹿角，虎頭、狼身，看起來有些像是幾種動物組合而成，我以前也沒見過。」
趙斫也是在一個無人的山村裡附近遇到的這種盤齒異獸的，這獸極其兇猛且狡猾，趙斫與異獸對戰時，一個不小心，那異獸盤齒突然由曲變直，刺入趙斫手臂。
如果不是趙斫反應極快，見那獸牙頂部流出青色液體時，覺得不妥，拔劍從異獸手中斬下獸牙，並飛快拔出，從獸牙滴下的青液將方圓百米的地面變成了焦黑一片，他的手臂上沾了一絲，也是治了好久，才完全驅除毒性。
曹野看到趙斫左手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疤后，如拿到通紅的鐵塊一樣，將獸牙遠遠扔開。
「沒事，沒毒了」，趙斫將獸牙撿起，又扔給曹野，「這獸牙一離體后，又由直變曲了。」
曹野問了一下發現這異獸的地方，是位於秦嶺深處的一個小村，而他發現獸牙的地方離燕京城不過百里，這兩個地方也距離太遠了，不知道是否有關係。
趙斫也不知道，村子無人是否與這種異獸有關，但就憑這異獸的毒性，村民搬遷的可能性很高。
「喂，我拿走這劍真沒事？」，趙斫不願久留，提起沉星劍就欲離開。
「沒事，反正本來就是買劍換你這獸牙的。」
「哎，等等」，曹野突然叫住趙斫，搓著雙手道：「那三千兩銀票，還是留下吧，我想你這個大人物賺錢可比我容易多了，我還要拿這錢招兵買馬呢！」
「你堂堂監察司一官員，還會缺錢，要你來招兵買馬？」，趙斫掏出幾張銀票，手一甩，直直飛到曹野面前才緩緩落下。
曹野接下銀票，仔細地算了一算，正好是三千兩銀票。
「我是編製外的，得自負盈虧啊，上頭就給了我一萬兩經費，我還得招二十人進來幹活，全得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還得我賺回一萬兩來才不算虧，你說我容易嗎，我？」
曹野大吐苦水，監察司的狗和人果然待遇是不一樣的，也怪自己嘴賤，好端端幹嗎說要做監察司的一條狗呢，這待遇真跟狗一樣。
趙斫並不知道這些編製內外的道道，抱拳道：「小兄弟，山不轉水轉，有緣，江湖再會！」
「得了，好走，不送啊！」
曹野看趙斫走遠后，折好銀票，放進懷裡，自言自語道：「買沉星劍就花了七千多銀子，再收了三千銀票，相當於花了四千銀子買了根沒啥用的獸牙，虧大發了！」
曹野拿著盤曲的獸牙，掰扯了幾下，發現能將獸牙扯直，但一鬆手，獸牙又變回盤曲的形狀，果然奇特。
曹野研究了好一會獸牙，沒研究個道道出來，便收起獸牙。
他向四周高山望了望，又爬上一棵松樹頂，這周圍都是白雪茫茫，根本看不出山形特徵，趙斫不知道把他帶到什麼地方來了。
「操，忘記問趙四，這是哪了，要是離京城太遠，這鬼地方又見不到什麼村子，買馬都買不到，現在輕功又不能用，麻煩，真是麻煩！」
曹野不信邪地將體內留存不多的真氣全都激發出來，發現真氣只夠在體外某些部位形成一層薄薄的氣層，要像以往腳底噴氣那樣子縱身飛掠是不可能了，最多走路時減少點震動，或如貓一樣走路無聲，做賊到有可能是一把好手，做高手，很有難度啊。
曹野嘴裡糾結著，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奔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