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剛不動
王包子一臉興奮，那帥氣男看著憶昔也滿是柔情，等王包子和憶昔客套完，讓祥哥帶她去看後面的電音台，把王包子拉出一邊，貼著他身體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王包子抬起頭四下看看，點了點頭思索了一陣，看到藏空時雙眼一亮，臉上也掛起了笑容，指著藏空對帥氣男低聲耳語了一陣。
距離太遠，藏空聽不到他們說話內容，但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情又要和自己扯上了。
果然，在帥氣男聽到王包子的話點點頭后，王包子向他招了招手：「小光頭，你過來。」
藏空收起念珠走上舞台，王包子指指帥氣男說：「這位是周公子，也是我們咆哮吧的股東之一；周公子，他是……小光頭，你叫什麼來著？」
從早上見面至今，王包子一直叫他小光頭，也沒問過他的法號。
「小僧藏空，這位……周公子安康。」藏空撇了一眼毫無慚愧之色的王包子，有點啼笑皆非的向周公子合十為禮。
周公子點點頭，說：「藏空，王總說你會武功？」
「阿彌陀佛。」藏空微微躬身，一臉平和的說：「防身之術，不足掛齒。」
周公子笑了笑，招招手叫肌肉男過來，說：「他是袁正志，我的司機兼保鏢，你們比劃一下。」
頓了頓，周公子對肌肉男微微頜首：「志哥，有勞了。」
「公子客氣了。」袁正志打量了舞台一眼，又說：「公子和王總還請那邊坐坐，這舞台有點小。」
「好。」周公子哈哈一笑，搭著王包子肩膀走向旁邊座位，「我們下去，讓他們大展身手。」
聽到他們的話，憶昔、祥哥兩人也停止了對電音台的探討，走下來坐到一邊位子上。眼鏡妹也悄悄來到憶昔旁邊，把包放到身邊桌子上，人依舊站著。
袁正志上下打量藏空一輪，最後目光落在他那雙千層底布鞋上，笑了笑脫掉自己的皮鞋，這才雙手抱拳對藏空說：「藏空大師，輕多指教。」
藏空瞬間對他大氣好感，連忙合十為禮：「不敢不敢，袁……哥還請手下留情。」
袁正志豪爽大笑，也不多說，站到藏空對面三米左右距離就擺開了架勢。
在兩人見禮客套時，周公子漫不經心的敲著桌面，說：「王哥，這小和尚身手如何？」
王包子聳聳肩：「我也不大清楚，早上讓阿祥試了他一拳，看起來還有那麼點意思。」
周公子有點傻眼：「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招攬來的？」
「早上。」王包子有點無所謂的點上一根煙，簡單的述說了一下碰到藏空過程。
周公子哭笑不得的看了王包子一陣，向他翹起大拇指連聲讚歎：「論坑人，我周公子看到老奶奶過馬路都不扶，就服你。」
「誰叫他那麼白痴。」王包子毫不在意的吐著煙圈，「我這是給他長記性，給他歷練，以後就沒那麼容易被人坑了。」
頓了頓，王包子興緻勃勃的又說：「你想想，論環境複雜人心險惡程度，有哪些地方能和我們這種夜場比的？別說三年，這小光頭在這裡三個月就能變人精。我這是培養他，造就他。」
王包子此言一出，周公子以驚為天人的眼光看著他，充滿膜拜地雙手都豎起大拇指：「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王哥，你真是太有才了，跟你合作絕對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王包子哈哈大笑，臉皮都不紅一下。
一邊聽著兩人對話的憶昔抿了抿嘴唇，更加專註的看著藏空，眼裡微微透出點緊張。
藏空依舊靜立，雙手放在身體兩側，輕輕對袁正志點點頭：「請。」
袁正志也不再打話，兩個箭步跨越三米距離，一個右勾拳狠狠的向藏空下顎擊出。
藏空依舊靜立不動，雙眼靜靜的看著袁正志沖近、出拳。
在拳頭離他下頜只有四五寸時，藏空這才輕輕仰起頭，險之又險的避過這一拳。
「好。」袁正志大喝一聲，左拳同時猛擊藏空下肋。
藏空輕輕側身，再次避過一拳。
袁正志右勾拳去勢剛盡，就化拳為掌，一個手刀往回橫掃，想要斬在藏空修長的脖子上。
藏空雙腳依舊不動，上身向外一彎一劃就令袁正志手刀落空，然後微微抬起右掌，準確無比的托住跟著擊來的手肘，掌心順勢輕旋消去大半力道，然後輕飄飄的向外側一推，就把力道完全用在上身以致下盤不穩的袁正志向一邊帶出幾步。
這一連串動作在電光石火間完成，但在明亮燈光下，所有旁觀者都看得清清楚楚，都忍不住鼓掌喝彩起來。
「再來。」站穩身形的袁正志大喝一聲，雙腳一頓跳起老高，右腿帶著呼呼風聲橫掃藏空頸脖。
藏空剛抬起手正要擋隔，袁正志猛的把右腿收回，左腿向前一蹬，眼看就要結結實實的蹬上他胸口。
「施主大材。」藏空輕喝一聲，膝蓋以上身體奇異的向後倒下，右手準確無比的托住袁正志腳跟向上舉起，險險避過這一腳。
袁正志冷哼一聲，壯碩的身軀猛的一扭，竟然輕盈地來了個後空翻，雙拳同時向尚未完全直起身體的藏空腰腹轟下。
「啊……」一邊觀戰的三個男人瞪大了雙眼，兩個女孩則是情不自禁捂住了眼睛。
「阿彌陀佛。」藏空竟然還來得及唱了聲佛號，阿字剛出口，右腳就離地而起，說到彌字時腰腹用力向後旋出，說到陀字時右腳已經劃了大半圈，佛字剛出口，右腳已經重重的擊打在袁正志尚未在半空的身體腰腹上。
「噗」的一聲沉悶的肉體交擊聲響起，袁正志壯碩的軀體被藏空這一腳打出近一米外，重重的摔在地上。
藏空這一側身，不但避過袁正志雙拳轟擊，而且順勢來了個旋踢大反擊。
右腳落地，藏空依然站在剛剛位置，自始至終沒有移動過分毫。
「好！」觀戰的三個男人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大力鼓掌。不管是反應、眼光還是借勢反擊，兩人這短短十來秒的對戰，藏空表現是他們從沒見過的精彩。
袁正志捂著肚子站起來，對藏空苦笑一下，由衷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藏空再次合十為禮：「袁哥，承讓了。」
剛剛捂臉的兩個女孩子這才反應過來，連連尖叫著瘋狂拍掌，興奮得小臉都漲紅了。
袁正志擺擺手：「藏空師傅，我袁正志由衷敬服。我是海川市連續三年的自由搏擊冠軍，從沒想過自己會敗得這麼快這麼慘的。」
藏空謙和笑笑，再次合十念誦佛號。
「你練的是哪門功夫？」袁正志身體痛楚已過，拍拍身上灰塵長長吐了口氣問道。
藏空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師傅說這叫金剛不動，說是從金剛經里悟出來的。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你師傅是哪位？少林還是莆田的？」袁正志湊近藏空，目光熱切的看著他。
藏空搖搖頭：「師傅很少說他的事情，我師兄就提過他在民國時期就行俠江湖，具體出身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