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迷路

  「晨兒，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還不著調？想拿公司的利益作為你玩弄女孩的籌碼嗎？

  趙晨被老爸弄的滿臉通紅，他辯解道：「誰玩弄女孩了？您總提過去的事情，還有意思嗎？您既然知道我快三十了。難道還不允許我再交朋友，成心讓我打光棍嗎？」


  趙晨也許把話說到要害處了，趙總有些沉默不語了。


  趙晨趁機又請求道：「老爸，您就讓我去追那個女孩吧？我保證不再像以前那樣了。」


  趙總白了兒子一眼，然後講道：「我也知道那個丫頭條件不錯，可你知道她結婚沒有，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咳！那有什麼關係呢？就算她結婚了，咱也有辦法讓她離婚嘛。如果有了男朋友，我更有信心擊敗她的男朋友。這一點，您不用操心了。」


  趙晨這番遊戲人生的話，又徹底激怒了趙總。他厲聲道：「你真是一個『畜生』！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恬不知恥。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趙晨遭到了老爸如此嚴厲的責罵，心裡也沉不住氣了：「是呀，我就是『畜生』，在您眼裡，我什麼都不是。我大哥哪方面都比我強。您把公司一切都交給他打理，將來一定會把所有家產都給他。既然您看看處處不順眼。當初真不該把我生出來。」


  趙總被兒子這番話觸動了，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有些痛心疾首道：「你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媽媽慣的，我也有很大責任。你別以為我處處偏袒你大哥。我現在不是正把公司一些業務交給你辦嗎？咱們就事論事，你剛才不惜犧牲公司的利益去泡女孩，難道不該我罵嗎？」


  趙晨顯然不買老爸的賬，他反駁道：「誰犧牲公司的利益了？難道不放棄『新匯』合作就是『犧牲』公司嗎？從客觀上講，人家那個女孩講得很有道理。您不能因為人家跟您的意見不同，就否定人家。您現在威脅取消合同來要挾人家，這完全是以大欺小嘛！」


  趙總不由得正眼看看兒子，沒想到兒子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有幾分道理。自己在這次宣傳公司樓盤設計方案中，確實有些『意氣用事』。


  「晨兒，難道你真喜歡那個丫頭嗎？」


  趙總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略顯和氣問道。


  趙晨眼睛一亮：「當然了。我一看到她，就立即喜歡上她了。我現在已經懂事了。在感情上，我這次是認真的。」


  趙總沉默了一會，然後講道：「那好吧。我先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如果覺得她人品可靠，並且還是單身的情況下，才能允許你去追求她。但在這以前，我不允許你去騷擾她。」


  得到了老爸這樣態度，趙晨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


  再說陳曉語自從與興凱趙總會面后，公司連續幾天沒有得到他們的考量，心裡有些悶悶不樂。如果因為自己的創意不讓人家滿意，而丟了這一單生意的話。她陳曉語可就是公司的罪人了。


  她心裡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一直懷疑自己的創意方案到底哪點不成熟。要是楊國棟在就好了，她以前有不自信的時候，都是請教他的。可他已經遠離自己了。


  這一天，她下班回家，她走出公司，來到不遠的公交站牌處等車。


  就在這時，站牌附近有一個老者顫顫巍巍走到她的身邊：「姑娘，你知道德仁小區怎麼走嗎？」


  陳曉語看老者主動跟自己講話，她不由看了他一眼，眼前這位老者看起來有七十多了，走起路來很蹣跚。


  陳曉語也不知道德仁小區在哪，於是搖搖頭：「對不起大爺，我也不知道在哪。」


  老者顯得很無奈：「看我這個記性，已經出來一天了，可就是找不回去了。家裡人肯定要急壞了。」


  陳曉語聽了一驚，她早聽說許多老年人因為患『老年痴呆症』而記憶力衰退。看樣子，眼前這個老者的記憶力也不行了，估計是迷路了。


  她想到這裡，惻隱之心油然而生，她輕聲問老者：「大爺，您家裡還有什麼人？」


  老者回答道：「兒子、兒媳婦和孫子。」


  「那您是跟誰出來的？」


  「我···我記不得了···好像是跟俺閨女一起出來的···」


  陳曉語不由眉頭一皺，她心裡暗道：「這老頭真糊塗了，現在又冒出一個『閨女』來。


  她看看時間不早了，這個老頭一直找不到家，那他的家裡人肯定著急了。再說，這個老人在街道上這樣瞎轉悠，很容易被來往的車輛撞到。這可怎麼辦？

  陳曉語考慮了一下，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自己就做一次雷鋒，一定要幫助這個老者找到自己的家。


  她於是對老者說：「大爺，您跟著我走吧。讓我幫您找到回家的路，好嗎？」


  老者眼裡閃爍出一絲光亮：「那可太好了，姑娘多費心了。」


  陳曉語笑著回答：「不客氣。」


  她攙扶著老者的一隻胳膊，沿著馬路牙一邊打聽，一邊往前走···

  她穿著高跟鞋，長時間在街道上走，肯定要吃不消的。


  她心裡暗道：這豈止是『費心』，更加『費力』呀。


  她攙扶老人沿途打聽了很多人，都搖頭說不知道這個地方。她心裡著急了，她感覺自己再走下去，腳肯定會起泡的。突然想到，也許計程車司機能知道這個地方。


  於是，她攔住了一輛計程車，雖然心疼出租費，但只要能把老人送回家就好。自己也實在走不動了。


  可是，計程車司機居然也不知道舟喬市有這麼一個地方。這是怎麼一會事？


  她不死心，不斷地詢問計程車司機···


  終於，她又遇到一個中年的出租司機，可他也不知道，他對陳曉語講道：「丫頭，我在舟喬土生土長的，這個城市就這麼大，我還從沒有聽說過『德仁小區』這個名字。這位老爺子不會記錯吧？」


  陳曉語心裡也划起了問號，她趕緊又問老者：「大爺，您確定您家住『德仁小區』嗎？」


  老者點點頭：「這不會錯的，我現在雖然腦子不好使了，那我住那個地方很多年了，門口還有兩個大石獅子。這一點也錯不了。」


  那個中年出租司機一聽，猛然想到了什麼：「您說的莫非是靑鎮的『德任小區』吧？那裡門口確實有兩隻大石獅子。」


  老者喏喏道：「是靑鎮呀！難道這裡不是『靑鎮』嗎？」


  陳曉語頓時傻了：「大爺，這裡是『陽平』呀，根本不是『靑鎮』！靑鎮距離陽平至少一百多里地，您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老者神情又迷茫了，沉思不語，過了好一會，才喃喃道：「俺閨女住陽平，好像她領我出來的。」


  陳曉語頓時明白了，原來這個老頭是從閨女家裡走失的。她也想起老者開始講的話『我···我記不得了···好像是跟俺閨女一起出來的』。


  中年計程車司機眉頭一皺：「丫頭，看樣子這個老頭對他閨女家地址不熟，而且又患了『健忘症』。你還是報警吧。」


  他講完這句話，就把車開走了——


  陳曉語眼看夜幕要降臨了，也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聽從司機的勸告，由警方幫助解決這個問題了。


  她從挎包里剛拿出手機，老者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記起來了，俺閨女家那個地方好像是『裕華小區』！」


  陳曉語剛要撥110，這時又停了下來：「大爺，您能確定嗎？」


  老者點了點頭。


  陳曉語知道這個小區，距離這裡只有二里多地。自己就用不著打車了，直接步行過去算了。


  她於是攙扶老者繼續沿著裕華小區方向走去——


  這段路雖然不遠，但陳曉語畢竟之前走了好半天了，她的腿都走軟了，那個老者也許更累了，他們剛走到裕華小區門口，那個老者突然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