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前途未卜
刀劍很快交接到了一起,聲音不絕如縷,鐵瓊英將薛霏和瓊花緊緊護在身後,保護著他最為重要的親人。
白流楓的劍很快,如飛絮般輕灑自如,很快殺死了馬匹上的兵士,她將馬匹交給鐵瓊英道:「鐵將軍,你快騎著這匹馬跑。帶上瓊花和薛霏。」
「流楓!你為什麼要把這匹馬給我?」
「瓊花和薛霏不會武功,你帶著她們快走,千萬不要回頭。」
「那你和飛笛……」
「我們必須留下來,我們必須留下來殿後,我要確定他們追不上你們了再想辦法離開,我們掩護你們。」
「流楓!這樣子你和飛笛就很危險。」
「我知道,但是只能這樣了。」
「不!」飛笛反對道,「阿姐,你先走,我來掩護你和鐵將軍。」
「我絕對不會先走!」白流楓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是你的妻子的話,你就應該做好與我一起赴死的準備。」
「可是……」林飛笛猶豫了片刻,終於說道,「好!如果真的要死的話,我會陪著阿姐一起死的。」
「放心,我們不會死的,天下武功比我們高的寥寥無幾。」
林飛笛對鐵瓊英說道:「鐵將軍,你快離開吧!就用這匹馬,快點離開,保護好瓊花和薛霏,我們隨後脫身,到南國開臨郡那個地方匯合。」
「可是……」鐵瓊英終究有點放心不下林飛笛和白流楓,他害怕二人會為了薛霏瓊花的安全喪命於此。
「快走吧!」白流楓幾乎是命令道,「求你們了,再不走就會出事的。」
鐵瓊英臉上浮現出恐慌和不舍,但是他也深知白流楓的計策是最好的出路了,他對白流楓和林飛笛自然感恩在心,那是他一生難得的摯友,為守護他們共同的親人而努力。此時此刻,對於鐵瓊英來說,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所有的惡都消失殆盡,讓這個世上曾經最為親密的五個人遠離世俗的紛擾,過上最為平靜的生活。
可是誰也不能超脫世外,不是嗎?
在王權暴力面前,鐵瓊英感到了無助和失望。
在這個世上,當你真正愛上某些人的時候,對於你來說真正的痛苦不是自己身體上的痛苦,而是你對所愛者的擔憂和心疼。
此時此刻,鐵瓊英的感受正是如此。但是鐵瓊英總歸是帶著薛霏和瓊花離開了,馬匹的腿上因為綁了很大的木片,木片分散了馬匹的壓力,所以鐵瓊英等人可以騎著馬賓士在柔軟的沼澤地中,他們不住地回頭看著林飛笛和白流楓,擔憂著他們,也擔憂著自己。
馬匹很快飛逝而過,林飛笛和白流楓死死以兩個人抵擋了千軍萬馬,鐵瓊英果然很安全,他離開那片沼澤地的時候,薛霏早已看不見了林白二人,只有黑壓壓的燕國大軍在遠處吼叫,林白二人繼續抵抗著,但是鐵瓊英已經沒有時間去駐足,他們只好離開,將極大的危難留給自己最親愛的人。
瓊花也同樣心如刀絞,淚水很快盈 滿了她清澈的雙眸。模糊的視線里,她漸漸看不到遠處的軍馬賓士。鐵瓊英載著薛霏和瓊花快速離去,離開了這片荒蕪的區域,留下了陷入為難的流楓和飛笛。
三天之後,鐵瓊英果然來到了開臨郡,帶著他的姐姐和薛霏,但是事情卻沒有想象的那麼好。
他們發現了一些異樣,關於白流楓和林飛笛。
他們沒能夠如期出現在開臨郡,這是個令人傷悲的意外,換句話說,一些可怕的事情恐怕要悄然發生了。
薛霏茫然地站在閣樓上,細雨似有似無,緩緩落下,瓊英在她身邊試著安慰她。
「瓊英!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流楓和飛笛他們武功高強,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可是,那些燕國士兵人多勢眾啊!況且他們倆為了掩護我們離開一直都沒有向後面退卻半步。」
「你說得對!情況的確很危險!」瓊英道,「可是……」
「真不希望他們出事情!」薛霏含著淚水道。
「我也不希望!也許他們只是在路上耽誤了,也許沒事的!」
「我們五個人,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像一家人一樣,誰都沒有任何意外。」
「我們不都是這麼想的嗎?」
薛霏皺著眉頭道:「可我現在真的很擔心他們啊!」
「擔心什麼?」
「擔心他們真的落入燕國人的手中,那些人殺人不眨眼。」
「那我過去看看,可是我也擔心你和姐姐的安全啊!你們兩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如果把你們留在開臨,豈不是很危險。」
「我知道!」薛霏有些垂頭喪氣,道,「我知道一直是我連累你了。」
「不要這樣說,我向來是心甘情願的,只是現在我既不能離開開臨,也不能帶著你們去冒險,況且就算我們到了燕國,找到了流楓和飛笛,如果他們落入敵手,憑藉我們的單槍匹馬也很難獲勝。」
「那怎麼辦?」
「也許我們只有聽天由命了。」鐵瓊英有些無奈。
薛霏緊緊抱住了鐵瓊英,在他堅實的肩膀上痛聲哭泣,眼淚沾濕了白色的衣襟。
「我真的好怕!冰冰、流楓姐姐、飛笛都離開了我們,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現在又彼此相隔,他們甚至還有性命之憂,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沒事!霏霏!真的沒事! 會平安的!我相信老天是眷顧我們的,我們這些人都很不容易。」
老天真的眷顧他們嗎?老天真的知道他們有多麼不容易嗎?
可惜事實不是這樣子的。
白流楓和林飛笛真的落入了燕國人的手中,事情的的確確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尋凌湖地處南北兩國的邊界,自從尋凌派與大燕國沆瀣一氣之後,燕國的駐軍便部分接管了尋凌湖的守護。
白風將軍將白流楓和林飛笛抓獲之後,便先行將其帶到了尋凌湖。
尋凌湖,當白流楓重新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卻已經是鐵鏈加身。
沉重的鐵鏈再一次繞在這個柔弱女子的身上,她和林飛笛雙雙被捕。尋凌派的主人許離風還不知道被抓的兩個人是誰,他只知道這兩個人是南國鐵瓊英將軍的朋友,如果他再次看見白流楓,他會如何對待她呢?
許離風端坐在大堂內,細細品著茶,尋凌派的客廳有一種古樸的感覺。此時的許離風跟曾經的他也有了很大的不同,自從他弒殺師尊,奪取尋凌派掌門之位,他變化了很多。
此時的許離風不再愛笑了,手上不多不少的權利足以讓他傲視他人。權利給了他陰沉,也改變了他的秉性。他薄薄的眼皮稍顯疲憊,目光中的心思讓人捉摸不透。
「掌門!」有人向他稟報。
許離風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子,道:「那兩個犯人抓到了嗎?」
「是!但是我們沒能抓住前南國將軍鐵瓊英,他帶著他的家人逃跑了。」
「我們尋凌派傾巢出動,加上燕國數千兵士竟然讓他給跑了?真是可笑!」許離風略帶吃驚地說道。
「我也沒想到!他們當時是身陷險境,幾乎沒有任何逃走的可能,並且還是在危險的沼澤地里。」
「反正燕王也怪不到我身上來!」許離風笑道,「不是嗎?」
「是!燕王的確不會怪我們的,畢竟我們只是負責找人,他們負責抓捕,現在他們要找的人被我們找到了,是他們沒用抓不住人,怪不得我們。」許離風略微笑道。
「放屁!許掌門!」白風突然呵斥了一聲。白風將軍突然從門外進來,幾乎是怒吼道。
許離風雖然是一派之主,但是他卻畏懼這位燕國將軍,因為白風擁有的是更大的暴力,更大的權利。離風意識到自己言語上的過錯了。
許離風立即站起身慌忙解釋:「抱歉!白將軍!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的眼睛突然睜開,說話語氣也沒了剛剛的平靜。
白風將軍不屑一顧,道:「你想解釋什麼?」
許離風終究有些心悸,便不敢再亂說。
「許掌門!現在我不跟你爭這些沒用的。」
「是!」
白風突然惡狠狠地瞪了許離風一眼,道:「下次再看到你亂說話,就弄死你!」
「是!屬下下回不敢了。」
「知道就好!」白風臉上的怒氣仍舊沒有消除,但是他想到了別的事情,道,「許掌門!忘了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
「我們抓住了鐵瓊英的兩個武功高強的朋友。」
「這我知道!那殺了他們好了。」徐離風說話毫無人性。
「不!」白風阻止道,「燕王給我的命令是抓住鐵瓊英,而不是抓住他的朋友,我不是一個殘忍的將軍,只有燕王讓我殺人的時候,我才會去殺人。我就是王上的一條狗。」
「那怎麼處理他們。」
「許離風,你咋還那麼糊塗呢?燕王給我的命令是抓住鐵瓊英,如果我沒能按照他的旨意來,我就會受罰,你可懂?」
「所以我們要利用鐵瓊英的朋友將鐵瓊英引來,消滅之?」許離風這一次變得聰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