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死亡之吻
冰后完全不理會這三個女子的神情,只道:「本宮說過要殺了你們,本宮要讓鐵瓊英知道,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值得愛,那就是本宮,所以本宮要殺了他愛的所有人。」
「不可能!這太荒唐了,你不會的,冰冰,你不會的!」薛霏搖頭嘆道。
「怎麼不會?」冰後面色兇狠,道:「本宮就要這樣子做。」
「你……」
「你瘋了,冰冰?你要殺了我們,你昨天還……」
「昨天是昨天,我只是想讓你們死得痛苦些,本宮先給你們美好的希望,現在本宮又要親手把你們幻想的未來撕碎給你們看,你們三個傻瓜。」
「你太狠毒了!」白流楓幾乎要流淚。
冰后之所以要殺了他們,除了自己口中那個為了愛情的荒唐理由,也許更多的是為了權力。
當她的孩子問她,以後要不要殺掉鐵瓊英的時候,她猶豫很久說,「可以!」
鐵瓊英是她親手任命的託孤良將,她對他的信任自不必說,但是她無法保證鐵瓊英的家人會不會產生威脅。
當初冰后問那位可憐的王太醫,女人過了四十歲會不會生孩子,那當然不是為了她自己問的,是為了薛霏問的,她覺得自己必須殺掉鐵瓊英的家人,像燕皇殺掉自己後宮中三位妃子般決絕,她必須保證自己死後的燕國江山沒有絲毫威脅,她信任鐵瓊英,但是她不信任鐵瓊英的家人,不信任鐵瓊英的後代,如果她讓鐵瓊英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而不是薛霏,鐵瓊英才會更加忠心耿耿地為她燕氏江山效力。
這就是她全部的計謀。
這就是她心中最醜惡的慾望,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喜歡鐵瓊英是為了當初在南國的一面之緣,還是為了現在自己一步登天的慾望。
她是個被曾經的燕王所感染的惡人,再也回不了頭了。
冰后又做了一個手勢,弓箭手悉數做好了準備。
「只要本宮一聲令下,你們全部都會變成刺蝟。」冰后冷酷地說道。
「你……」薛霏三人已經無話可說,她們陷入了絕望的境地,眼中除了對這個世間的失望,對這個昔日故友的憎惡,什麼都沒有留下。
「但是我不會這樣子處死你們。」冰后殘酷地說道,「本宮還有很多殺死你們的方法,本宮要一個一個處死你們,用本宮最喜歡的方式。」
「你這個妖后,蛇蠍婦人。」
「多謝!」冰后飛快地答應了一聲。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白流楓說道,「就算死,我也要保護他們。」
「白流楓,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強,可是你終究是肉體凡胎,你救不了他們,因為整個天下都是本宮的,你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一個會耍賤(劍)的女人而已。」
白流楓抓緊了手裡的那把劍,做好了誓死拼殺的準備,對於她來說,在一群人中獨自拼殺並非第一次了。
「你拿劍的姿勢很美。」冰后恬不知恥地說道,「等你死時,我會給你拿劍去死的權利的。」
「出來吧!」冰后喊了一聲。
那些身著黑袍,面色冷峻的男人從四面八方向著他們靠近,手上拿著寒光閃閃的利劍。
「這些人,是本宮精心培養多年的的精銳,你可知道?」
「什麼,他們是什麼人?」
「先帝,就是曾經的燕王告訴本宮,中原除了陳國和燕國之外,還存在第三個國度,那就是中原武林,那些身手不凡的高手都在這裡,他們凌駕於兩個國家的統治之外,逍遙快活。可是本宮不同意,本宮才是天下的主人,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脫離我的手掌心,我要整個天下為我所控,這些人是我在民間找到的高手,現在他們為我所用,他們一個人的武功也許比你白流楓差,但是這些人加在一起,你覺得自己有生還的可能性嗎?」
白流楓看著那些人,果然心裡發怵。「你們聽好了。」冰后對著那些人說道,「本宮在宮外有上萬的人馬,你們才一百多人,但是本宮覺得你們是燕國最精良的高手,所以這個女人是給你們的一次考驗,如果你們殺掉了她,你們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如果你們死於這個女人的劍下,那就怪不得我了,是你們的福分不夠,我倒要看看你們一百人在與這個女人戰鬥一場后,會有多少真正的高手留下來。」
「是!」那些黑袍高手緊緊圍著白流楓,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必須戰鬥一場。
殺戮又開始了……
白流楓又變成了魔頭,只是這個女魔頭面對的是一百多位武功高強的男人。
刀劍在揮舞,血在紛飛,布袍被撕裂……
白流楓沒能保護自己身邊的兩位女人。
在她應接不暇的同時,薛霏與瓊花被抓走,連救命聲都來不及呼喊。
白流楓回頭時,自己的朋友已經不見了,而她自己也陷入了死地,那些人不是一般的兵士,是整個天下武功最高的一批人。
誰也不敢相信,這個世上最強大的力量,被一個柔弱的女人狠狠攥在手裡,極權控制著天下的暴力。
鐵瓊花和薛霏被帶到了另外一處地方,那個寬敞的圓形地穴。
而武功高強的白流楓在奮力拚殺著,為了終將到來的死亡作最後一搏。
對於兩個毫無武功的女子來說,冰後有一萬種方法殺害她們。
「小姐!」冰后最後這樣叫了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太難看。」
薛霏不再言語,臉上淚痕未乾。
「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先來後到。」冰后的聲音越發妖艷,「薛霏和鐵瓊花,你覺得我先殺哪個好呢?」
兩個女人沉默不語。
「那就先殺鐵瓊花吧!畢竟你是姐姐,姐姐能先享受些特權。」
冰后說完,臉上殘留著殘忍的笑容。
「本宮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法,畢竟你們都是女人,本宮也是女人,女人何苦難為女人啊!我會讓你們漂漂亮亮地死去。」
「冰冰,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薛霏被兩個男人押著,哭泣道。
「住口!」冰后狠狠抽了她一巴掌,道,「本來只是想安安靜靜地處死你們,你要是多嘴,本宮就多附贈你一些刑罰。」
薛霏臉上害怕起來,「要是因為瓊英,你要殺我,那你為什麼要連帶著傷害瓊花姐姐,和流楓姐姐?」
冰后不由分說,又狠狠打了薛霏一巴掌,道:「你男人的那幾巴掌比我還狠,你可不要怪我了。」
皇後娘娘走到瓊花的面前道:「本后將你毒死好了,本宮最心愛的毒藥,送給你好了,鐵瓊花,誰讓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啊!」
「皇後娘娘,你太過殘暴了!」瓊花不會罵人,這是她說過最重的話。
「你果然是天生的好脾氣啊!可惜沒有男人看到了,你這麼嫻靜淑雅的鐵府大小姐,如今要以處子之身離開這個人世了。」冰后說完,便拿出一杯毒酒,道,「鐵瓊花,你如果不想受苦的話,最好飲下這杯酒。」
瓊花無可奈何,顫抖著的紅袖一步步接近那杯酒。
「喝下去吧!」冰冰的聲音像幽深的洞穴里的蛇。
「不要喝!瓊花姐姐。」薛霏哭泣著喊道。
「薛霏!」瓊花很平靜地回答道,「還記得二十年前嗎?我們一起被押赴刑場,你也像現在這樣害怕。」
「我當然記得。」
「我們也算是這個世上難得的姐妹了,我們一起赴死過兩次,只不過這一次我們是真的死在一起了。」瓊花的眼皮輕輕抿了自己的眼淚,道:「我知道,你不會傷害阿英的,對不對,皇後娘娘?」
「我會照顧好你的弟弟的,像照顧我夫君一樣。你快點死吧!別磨蹭了,我的瓊花小姐。」
瓊花拿起來那杯酒閉上眼睛全部喝了下去。
薛霏欲哭無淚,只感覺心在滴血。
鐵瓊花用纖細的手臂將那空杯放回,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
她像葦草一般柔軟地跌下,輕靈的身子落到了地上。
「感覺如何?味道還好吧!」冰后笑道。
鐵瓊花在地上儘力呼吸著,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給掐住,胸悶氣短,喘不上氣來。
「你剛剛喝下去的葯,是我們燕國皇族毒殺親人專用的藥物,你可知道?」
「什麼叫做毒殺親人專用。」瓊花無力地說道。
「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服用過這種葯,他是先帝的弟弟,胡王,那個曾經侮辱了白流楓的男人。」
瓊花嬌弱的身體喘著氣,上下起伏,手臂已經無力支撐自己。
冰后將身體傾斜,貼近了鐵瓊花的臉頰,低聲說道:「鐵瓊花,你永遠都是這麼安靜,這麼溫柔,這麼善良。我喜歡你,我也羨慕你。你從來不罵人。從來沒生過氣。即使現在我要殺你,你也不生氣。你有的時候真的像個配角。但是你又總是惹人憐愛。本宮很喜歡你。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子啦。有人說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跟別人有什麼共同的愛好和興趣。就像你。你多才多藝。你跟每個人都與眾不同,但是每一個人又都喜歡你,瓊英有你這個姐姐。是上輩子,上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啦。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啦,可是你註定要為他們犧牲一切。因為你的人太好了,你不會開玩笑。但是即使與你在一起安靜坐著,本宮也覺得無比的快樂,就像那天在長封草場一樣。本宮是一個女人。但本宮一樣喜歡你,像一個男人喜歡女人一樣喜歡你。越是溫柔,越是善良的女人。越讓每個人對他的產生強烈的佔有慾望,本宮甚至想像一個男人一樣強暴你,佔有你。」
冰後轉身對著薛霏說道:「小姐,今天我跟瓊花說的話,可讓你想起了什麼嗎?」
「你說的話不正好是你離開薛府前一天,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我把你當做我最愛的姐妹,像對待一個男人一樣愛你,敬你。你跟我不一樣,我是真的愛曾經的薛冰冰,而你說這些話只是想找個方式折磨瓊花姐姐而已,你變了,變得暴虐,變得可怕。」
冰冰當然知道此時的自己不但變成了當初兇狠殘暴的燕王,也變成了當初嬌蠻任性的薛千金。他將身邊所有壞人的特點全部學到了自己身上,讓自己變成了世上最壞最壞的人,讓那些惡毒得能擠出髒水的東西全部蹭到了自己的身上,縱使她表面上再美麗,再乾淨,她的內心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皇後娘娘,瓊花不喜歡你。瓊花不喜歡現在的你。瓊花喜歡當初單純善良的薛冰冰。」鐵瓊花用奄奄一息的聲音回復冰后。
冰后的聲音卻更加顯得妖艷和做作:「鐵瓊花,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行了。我就是喜歡你,偏偏喜歡你。所以我就要殺你,偏偏就要弄死你,偏偏就要蹂躪你。因為我是你的皇后。」
當初的胡王之所以能在床上被冰后活活憋死,正是因為胡王服用了冰后的毒,如今這種毒被比男人弱小許多的鐵瓊花服用,冰后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取定鐵瓊花的薄命。
這種毒能使人呼吸困難,只要有人將中毒者的口鼻堵住,哪怕短短一小會兒,中毒者也會窒息而亡。
冰后隨即作出了鐵瓊花不敢想象的事情。
這個南國高尚的皇后俯下身去,粗暴地抓住了瓊花的背,將她的頭狠狠抓到自己的面前。用自己濕潤的雙唇狠狠按在瓊花的唇口。
鐵瓊花的口鼻被冰后的雙唇抵住,無法呼吸,無比難受,作著垂死的掙扎。
粗重的呼吸聲帶著水汽在兩個女人的臉上溢出來,瓊花掙扎得越厲害,冰后糾纏得越緊,像蛛網死死纏住瓊花,直到香魂了斷。
「唔……啊……唔……」瓊花發出撕心裂肺地掙扎聲,卻無法脫逃,她的身體顫抖得厲害,面色通紅,盈 滿了血,眼睛中的光在飛快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