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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下雨

  薛霏得意地笑道:「怎麼樣?長見識了吧!姐姐扔得遠不遠?」


  「姐姐真傻!把鞋子扔掉了!你還怎麼走路啊!」孩子說完就跑,小屁一顛一顛,一溜煙就沒影了。


  「姐姐真傻!把鞋子扔掉了!你還怎麼走路啊!」薛霏把這句話仔仔細細重複了一遍便徹徹底底呆住了。


  「臭小孩!」過了很久她才反應過來,「玩我!」薛霏杵著臉生悶氣。


  「沒了鞋子,本小姐還怎麼走路啊!」薛霏癟著嘴自言自語。


  「霏霏!我回來了!」瓊英拿著半壺水走了過來。


  「喝吧!」瓊英笑著,將水壺遞給了薛霏。


  薛霏大口大口,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牛飲!薛千金厲害!」瓊英讚歎道。


  「瓊英,我鞋子丟了!」


  「這麼大人,鞋子怎麼會丟了?」瓊英埋怨道。


  「要你背我!」


  「啊!」


  「我要啊!瓊英,快背我!」


  「哦!」瓊英只好應了一聲。


  「好!因禍得福!」薛霏笑著,一舉抱住鐵瓊英的背。


  瓊英將薛千金顛了顛,說了聲:「挺輕的!不過背著你走路就不太方便了。」


  「還好沒有下雨,否則像這種路背個人走路真的很滑!」薛千金看著天色說著。


  下雨了。


  暴雨。


  轟隆一聲,雷鳴傳遍天空,暴雨傾盆而下,頓時將話音剛落的薛千金淋成了落湯雞。


  瓊英獃獃地看著前方,林木早已被水屏遮蔽,模糊不清,又獃獃說了聲:「嗯!挺準的。」


  二人所在的小森林開始不停下雨,豆粒大的雨滴從高空墜落下來,帶來天空最遙遠的氣息。四處開始響起雨滴啪啪墜地的聲音,那些聲音像迷霧在林間激蕩,瀰漫,融碎,漂浮。


  在他們的身邊,無數的雨滴落了下來,每一個雨滴都折射出一對他們,在驟雨狂風中,二人的頭髮全部被潤濕,凌亂的雨水幾乎要滲入人的肌膚深處。


  瓊英一個勁地背著薛霏走,不管不顧不抬頭。


  薛霏不由讚歎著:「好幸福啊!在大雨中被你背著。傻瓊英,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背我啊?」


  「傻霏霏!」瓊英臉上被雨打得濕漉漉的,邊走邊說,,「幹嘛要我背啊!你果真是個大小姐,就算沒有鞋子,你也可以赤腳走啊!你是不是怕地面硌著你嬌貴的腳,我們打仗的時候,長途行軍,就算鞋子破了,腳都磨出血了,還是要往前走,連喊聲痛都不敢!我剛剛還看見一個牧童,赤著腳跑得飛快,鬼一樣從我身邊溜過去,他也沒事啊!」


  「啊!」薛霏羞愧,「可是既然你背都背我了,還不如就一直背下去呢!背一輩子好了。」


  「又來!一不注意就撩撥我!」瓊英感覺到無數的雨水流進了他的嘴裡。


  「誰讓你對我那麼好的?你人太好了!」


  「哪裡?」


  「你人那麼好還不準誇,你以為自己還有理了?


  「薛小姐,你要知道有的時候啊!遇到一個對你好的人是很不容易的,所以碰到這樣的人……」


  「我就趕緊嫁了」薛霏搶著說。


  「不是!是珍惜他。」


  「也對!」


  「世上很少有這樣的人願意跟你沒完沒了地說我愛你,你愛我的。很多人一輩子都找不到這樣子的人。」


  「嗯!」薛霏點頭答應著。


  「大小姐從小就被人寵愛,沒有嘗過世態炎涼。但是瓊英嘗過,瓊英知道在戰場上,你面對的全是猛獸和豺狼,自己的性命不掌握在自己的身上。所以瓊英更加珍惜身邊所有人。」


  「你真的珍惜我嗎?」薛霏問道。


  「珍惜啊!」


  「你一定愛我!」得意之情在薛霏的臉上蔓延。


  「為什麼啊?」


  「在大雨里背了我這麼久,都沒有喊累啊!你一定是把我當你媳婦了。」


  「薛小姐真會說笑。」


  「你還掩飾!其實你已經愛我愛得無法自拔了!」


  「無法自拔?」


  「對啊!無法自拔!」薛霏重複著,「你現在內心深處恨不得立即跟我洞房!」「洞房?」瓊英忍俊不禁,「霏霏啊,你這……」


  「怎麼,你不好意思提這個詞啊!本來這就是愛情的重要組成部分啊!」


  「我知道!我知道!」


  「每天一刻鐘,婚姻幸福又輕鬆。」


  「一刻鐘?」瓊英搖著頭嘆道,「一刻鐘有點短了。」


  「哈?還說我喲,你自己不總是這樣想七想八嗎?」


  「不過,霏霏啊!我告訴你,我背你不累,倒並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本將軍在戰場上背死人背或者背半死人背習慣了,感覺你很輕!」


  「啊!」薛霏翻著白眼,「原來你將我當死人來背啊!」


  「是死人,也是我可憐的戰友啊!你活人能享受死人的待遇,你說好不好!」


  「嗯,也對!」薛霏點著頭。


  「霏霏,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說了。」


  薛霏聽罷又搶著說道:「你要娶我這件事,本小姐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好了。」


  「不是!我不是要和你說這件事。」


  「那是什麼事?」


  「是你要嫁給我這件事!」瓊英頓了頓,說道,「瓊英思前想後,覺得要給你個回答了。」


  「哦?」雨水在薛霏的笑臉上綻出了花,「你求婚了,快跪下,讓本小姐好好享受這一刻。」


  「瓊英可以告訴你我喜歡你,但是容我回家好好琢磨幾個月,再決定到底娶不娶你。也就是說我可能娶你,也可能不娶你。不管怎樣,你心態要放好。」


  「好吧!那我就坐等君來了。」薛霏聽到這話時,知道有些事情大致有些著落了。


  這薛小姐還真有她可愛的地方,自從瓊英說了這話,一路上薛霏就滔滔不絕,一直在講娶了她會如何如何,聽得瓊英羞紅了臉。


  雨過天晴,僅僅用了半天時間,

  第二天,二人終於乘著馬了,但是薛霏依舊在那講,一直講,將前半生的夢話一次性講完。


  「如果我要是做了你的娘子啊!」薛霏臉上泛著光,「我就要與你纏纏綿綿,不離不棄,日日相擁,時時相吻。一天至少要吻十次,抱二十次……」


  瓊英被這傻姑娘的胡亂憧憬給嚇壞了,忙打住她,很認真很嚴肅地說道:「如果我沒有娶你的話……,我們會是好朋友,一輩子的好朋友,永永遠遠沒有猜忌,沒有嫌棄的好朋友,可以在對方最痛苦的時候關心對方的好朋友。」


  薛霏愣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稍稍消失了片刻,但是隨即恢復了:「幹嘛總往壞處想呢?說不定你就娶我了呢?到時候啊!我們鐵薛兩家聯姻,朝中就無人能敵了,一個統領文界,一個統領武界,天下為我們獨尊。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后啊!他就一定會是一個鐵血男兒,因為他父親姓鐵,他母親姓薛,連起來就是鐵薛(血)。」


  「傻瓜!」瓊英真的很後悔昨天說的那句話,如果以後他不娶薛霏的話,真不知道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會如何,會不會接受不了而瘋掉。很多時候,身為男人不能隨便許諾,如果萬一不能兌現的話,傷害的就是一顆充滿憧憬的女孩心。


  「哇!好棒!」薛霏的小腦袋又以其特定的方式搖擺著,「想一想,就很開心!」


  此刻的瓊英倒像是薛霏前世的戀人,幾輩子都甩不開這個美麗的少女了,因為她的期待狠狠壓在他的頭上。


  他好怕!

  他怕極了!

  他覺得此時此刻這個可愛的女人像笑靨的幽靈般纏繞著他,今天會,明天會,這輩子都會。他永遠都不敢去辜負她,他不敢說愛這個女孩,但是他完完全全愛上了這個女孩的笑,在雨後初陽下肆無忌憚,天真爛漫的笑像是溫柔的野獸撕碎了他的心,攻破了鐵血男人最後的防線。


  算了,遇到這種女孩,委屈自己娶了算了。


  也對。


  「如果我們生的是女孩呢?你想過沒有?」薛霏問瓊英。


  「如果是女孩,我就把她吃掉!」瓊英漫不經心地回答。


  「哇!」薛霏假裝嚇了一跳,「食人魔啊!聽說陳州曾經出現過的。」


  瓊英隨口開著玩笑。「自己生的女兒,吃了怎麼了,還又錯了?」


  「我生的,又不是你生的。」薛霏此時此刻早已經把自己當做瓊英的妻子了。「你生的,又不是我生的,吃了礙什麼緊?」瓊英滿口胡說。


  「好啊!你這種男人罪該萬死,胡說八道,毫無人性,我要將你唔唔唔唔唔唔。」薛霏的嘴巴張得最大的時候,遠處飄來一床神秘的床單,狠狠蓋在了薛霏的臉上,狠狠蒙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薛霏說完,又接著補充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被床單遮住了口鼻,說不出話來,薛霏氣憤不堪,大聲吼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瓊英看到狼狽不堪的薛霏,自己憋不住笑了。


  「唔唔唔唔,嗚嗚!」


  「笑什麼笑,幫我!」瓊英聽出了這幾個唔字的意思了,將薛霏臉上的床單掀開。


  薛霏滿面通紅,大口喘著粗氣。


  「誰啊!」薛霏惱怒的聲音在晴空中響起,「誰這麼缺德啊!亂丟廢物!」


  「抱歉啊!是我!」婦人首先走了過來。


  「大姐啊!」薛霏埋怨道:「你真是的,曬東西想辦法把他固定好啊!今天風那麼大。」


  「臭娘們!」婦人的男人從家裡沖了出來,「真是沒用,一點事情都做不好,連這位小姐都看不過去了。」


  「沒用的!你又在罵我,到底幾時你才能對我好些啊!」婦人罵道。


  「我王鵬從來不會隨隨便便罵人!」男人辯解道,「你做的不好,我才罵你,但是你看看你呢?傻娘們,動不動就抱怨這,抱怨那。」


  「好了!二位不要吵了!」瓊英打著圓場,「我們在此路過,請問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


  「青草崖!」王鵬說。


  「青草崖?」薛霏剛剛重複完,在不遠的地方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薛千金的臉上洋溢著微笑,不遠處的兩個人,不是什麼陌生人,是這個女孩的故人,剛剛分別不久的故人。


  他們中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


  一個姓林,一個姓白。


  「林公子!流楓姐姐!」薛霏大聲叫道,驅著馬飛快地來到了他們的跟前。


  流楓。


  流楓又沒死?

  對,她又沒死,她死不了,因為她太可憐了。


  不久之前,流楓揮劍自盡了,所以這個可憐的女人就死了。


  那一天,流楓的屍首在石架上靜靜躺著,乾乾淨淨地躺著。


  鬼谷子來到屍首旁邊,他輕輕解開了流楓胸前的衣服,仔細看著她的身體。


  「鬼大夫,你在做什麼?」林公子語氣低沉,他心情仍舊沉重。


  「我只是看看她致命的傷口而已。」鬼谷子說著。


  「你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只是她的傷口很深,貫穿前胸和後背……」


  誰說沒有?


  鬼谷子撒著謊呢!他發現了一些東西,但是他沒有告訴林公子。


  不知過了幾天,林公子依舊悶悶不樂。


  他與鬼谷子在王鵬和張飛家旁邊的亭子里飲酒。


  「林公子?」鬼谷子看著他。


  「怎麼了?」


  「你知道這個世上最難醫治的病症是什麼嗎?」


  「不知道。」


  「是相思病!」


  「什麼?」


  「相思病!」


  「為什麼鬼大夫要和我說這個?」


  「因為這個不治好,你的阿姐……」


  「阿姐怎麼了?」


  「阿姐就活不過來。」


  「什麼意思?」聽到這裡,林公子感到異常驚奇。


  「我是說你的阿姐沒死。」


  「什麼?」林公子臉上露出狂亂的欣喜,在林間蕩漾著。


  「她永遠活在你的心裡!」


  「什麼?」林公子臉上的欣喜蕩然無存,愁苦復來,「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我將白流楓救活了是不是?」


  「對啊!」


  「所以我就將白流楓救活了。」鬼谷子這一連兩下,將眼前的飛笛捉弄得神色不安。


  「什麼?她又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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