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不止是一盤棋
有了柔寧的話，沈瑞瀅一改往日矜持的作風，這段時間頻頻約微生詣修，當然，女生嘛，也不可能太主動，微生詣修作為婦女之友，很懂得和女人相處的手腕，沈瑞瀅約了他一次，他會主動約沈瑞瀅兩三次，一來二去，兩人倒是正兒八經地談起了戀愛。
學校里，微生琪和李楠走得很近，原本大家都很奇怪，可在知道兩人以前的「淵源」后，也就瞭然了。
李楠那邊也確實很給力，拿著微生琪給她的那些東西，找到自己的父親，父女倆在書房聊了幾個小時后，李楠紅光滿面地出來了。
「琪琪，我爸那邊有結果了。」
「怎麼說？」微生琪眼睛一亮。
「李老二和李老四確實厲害，拿著我姑奶奶公司里的貨，中飽私囊。」
「這麼本事？」一句調侃的話。
李楠冷嘲，「他們買通了公司里的一個老員工，你知道，海鮮什麼的，損耗大，要是儲藏不當，或者運輸不當，會死很多，這些都是壞賬，公司只能自認倒霉。李老二和李老四確實厲害，他們打的就是這批死物的主意。當然，他們拿到手裡的都是活的，只不過在公司賬面上，這些就是虧損的那部分。」
李楠說得不是很清楚，微生琪卻還是明白了其中的操作過程。
每批海鮮都有損耗，這種虧損是有限額的，在預算內的虧損，公司自己承擔，預算外的虧損，則有相關的負責人承擔責任。
而李老二和李老四吃的，就是這部分的海鮮。當然，他們要的都是活物，卻又是水產公司每批貨物里預算內的死物，一倒手，賺的是不需要成本的錢。
「我把你的消息遞給我父親后，我父親就讓三叔去查了，李老二和李老四自以為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可仔細看賬本的話，還是能看到點蛛絲馬跡。那兩人，之前還小心翼翼，吃得不多，可能最近和瘋子搭上線了，胃口就大了。其實每批海鮮在斤兩上有虧損很正常，誰也不能保證在儲藏和運輸途中一個不死，可是那兩人最近兩批吃得太多，差點吃出壞賬的預算。所以我父親讓人跟著李老二和李老四，才知道他們背地裡做的那些事。」
「瘋子那邊呢？」
「那邊的情況我不知道。」李楠好笑地看著微生琪，她又不是百事通，什麼都知道。
關注瘋子是微生琪的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李老二和李老四囤了很多貨，估計還沒和瘋子談攏價格，不過，我猜測，肯定比正常出貨的價格低。」
越快出手，越快見到錢。
李老二和李老四雖然自認為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可是東西沒換成錢，心裡總不踏實。
他們手裡的貨和賊貨沒有區別，分批次賣出去，麻煩多，風險也大，要是能找到全部吃下的，自然是最好的。
柔寧的出現，讓李老二和李老四看到了希望！
柔寧是開酒樓的，要是談好了，那就是長期合作的關係，李老二和李老四雖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薅多久的羊毛，可是就算到時候東窗事發，依著李富貴重利的性格，最多也是把合作關係換到自己身上，不會拿他們兩兄弟怎樣。因為到了那個時候，真要細說起來，他們兩兄弟還是功臣呢，給水產公司拉了那麼大一筆生意。
所以在得知「稻香村」要開發新的海鮮菜式的時候，李老二和李老四就想辦法找上門了。
「你要我們怎麼做？」李楠知道微生琪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賣一個消息給她。
她和父親商量過了，暫時按兵不動，到時候給李老二和李老四致命一擊，而瘋子那邊，作為理虧的一方，要想保住自己的名譽，那麼就得適當地妥協，比如繼續和李家合作。
這種雙贏的局面，李家不虧，她也不虧。
李楠明顯感覺到父親這幾日對她的關心，雖然這個關心裏面夾雜著別的東西，可是，只要父親覺得她有用就行，哪怕日後父親有了別的孩子，在父親心裡依舊有屬於她的那份分量。
「盯著李老二和李老四那邊，瘋子這邊，很快就有動靜了。」
依照她的消息，瘋子這邊的菜式已經確定了，和以往酒樓推出一兩道新菜式不一樣，瘋子這次推出的，是一桌海鮮宴，這也是瘋子需要大批購買海鮮的原因。
C市是盆地，別說海了，就是江都沒有，就兩條河，一條是飲用水的取水河，一條是所謂的母親河，所以海鮮什麼的，在C市也算是奢侈品。
講真，市民購買得最多的，也就是蝦啊，螃蟹之類的，酒樓里，包席的菜色里，會有那麼一兩道所謂的海鮮，都是常見的那種，更別提什麼海鮮宴了。所以，在微生琪眼裡，柔寧的舉動不過是博眼球，嘩眾取寵而已。
微生琪的鄙視絲毫沒有影響到柔寧，因為這段時間，她儼然成了沈瑞瀅的知心閨蜜，時不時地分享著沈瑞瀅的快樂。
只是，今天沈瑞瀅找上柔寧，並不是有甜蜜的事要分享，而是來尋求安慰的。
「柔寧，你說，我做得對不對？」為了證明自己做得沒有錯，沈瑞瀅需要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而柔寧就是不二人選。
「其實，我認為最關鍵的，是要先弄清楚衛露的目的。」柔寧一語中的，說出了重點。
沈瑞瀅頓時臉色一黑，目光也變得狠戾起來，「對，就是衛露，不是她，我也不會和詣修吵架。你說，我和詣修處得好好的，雖然沒有公布戀情，可、可圈子裡的人幾乎都知道我們的關係，」說這句話的時候，沈瑞瀅有點不好意思，沒公布，那就是沒被承認，也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可是，沈瑞瀅認為，她和微生詣修雖然沒有高調到人盡皆知，卻也沒有刻意低調，可以說，完全是順其自然地發展，微生文清想必也是知道的，沒有反對，那就是默認了，現在，只差個對外公布了，衛露橫插一腳，什麼意思？
其實，不得不說沈瑞瀅想多了。 對於微生詣修身邊的女人，別說微生文清了，就是整個五房都是不發表意見的，逢場作戲而已，這種事上，吃虧的絕對不會是男人。再說了，真要玩出火來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事兒。
「我想，估計是想刺激你，」柔寧分析道，「你也知道，衛露現在在我五哥身上，壓榨不出別的價值，不是我看不起五房，以五房現在的狀況，完全不能滿足衛露的野心。當初是我五哥主動要求分手，衛露心裡憋了一口氣，認為是我五哥辜負了她，心有不甘。現在，她不過是回來報復我五哥。」
「真是這樣嗎？」沈瑞瀅不確切地問道。
柔寧點頭，信誓旦旦地說道：「不然是什麼？你看啊，圍在衛露身邊的那些人，她為什麼誰都不選，偏偏吃回頭草？別給我說什麼放不下，忘不了，舊情復燃。你五哥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十分堅決，可衛露不要臉地死纏爛打，是為什麼？要說她沒有目的，我才不信。以衛露現在的名氣和身價，我五哥真的入不了她的眼，她的心性高著呢。」
「那我怎麼辦？」沈瑞瀅一臉猙獰，「我就這麼坐以待斃？」
就算微生詣修對衛露沒有心思，可架不住衛露這樣倒追，不是她對微生詣修沒信心，而是衛露來勢洶洶，帶著目的，且各方面的條件都比她好，她對自己沒信心。而且，衛露和微生詣修之前有過那麼一段，現在，更有名氣，更嬌媚的衛露回頭找上門，微生詣修不心動才怪。
男人嘛，不僅是視覺動物，更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衛露的身價和名氣，能給微生詣修面子，滿足他的虛榮。
誰說男人不在乎這些了？
男人把女人當成自己的附屬物，也是很在意這個附屬物的品相的。
「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到好的法子，這次你和我五哥吵架，先晾著他，男人就是這樣，你越是趕著上趟，他越是不珍惜。」
「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萬一我五哥和衛露舊情復燃，你就只有黯然退場，可是你想過沒有，感情是雙方的，是你的，怎樣都不會丟，不是你的，怎麼爭取都拽不住，給我五哥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誰對他才是真心的。」
沈瑞瀅雖然不願意，可也知道柔寧說得沒錯。
帶著忐忑的心思，沈瑞瀅咬牙，終於決定這幾天不聯繫微生詣修。
只是，微生詣修註定要讓她失望了。
不過三天，就有狗仔隊排到微生詣修和衛露私會的畫面，除了吃飯逛街，甚至還有衛露在微生詣修家過夜的消息，這下沈瑞瀅不淡定了。
想找柔寧，可柔寧忙著養老院的事，已經幾天沒到學校了。
在沈瑞瀅六神無主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她面前。
沈瑞瀅是知道五房的一些事的，雖然微生詣修沒有說得很詳細，可也知道微生詣修和微生詣皓並不對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