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春宵一渡

  因為凌瀟然懷疑夕顏下藥,中午喝葯時怎麼也不肯張口。


  而他之前剛剛犯過病,夕顏不敢刺激他,只能百般好言相勸,只是某人不領情,非常的不給面子。


  「你究竟怎樣才肯把葯喝了?」照顧病人果然不是人乾的活,夕顏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照顧如此不配合的病人。


  凌瀟然冷冷地看著她,不說話。


  「求求你了,你只要把葯喝了,除了離開這間屋子與喝酒外,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夕顏是軟磨硬泡,什麼招都使了,就差下跪了。可凌瀟然就跟叛逆的孩子一樣,就是不合作。


  「什麼都肯應我?」凌瀟然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然。」夕顏點頭如啄米。


  「和我上床也行?」


  啊?夕顏愣了一下,心道,至於嗎?為了不喝葯拿這個嚇唬我?


  夕顏眼珠子一轉,「行!」


  這下輪到凌瀟然愣了,她竟然應了?


  凌瀟然端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就把葯喝盡了,然後看著夕顏,「來吧。」


  夕顏也不矯情,脫掉鞋子就蹦上了床。


  「好了,我已經和你上過床了。」在床上坐了沒兩分鐘,夕顏又蹦了下來。


  「這叫上床?」凌瀟然瞪大了眼睛。


  「對啊,你不是說上床嗎?我上了啊!」夕顏拿起碗,對凌瀟然做了個鬼臉,歡歡喜喜的出去了。


  小樣,跟我斗!


  坐在床上的凌瀟然猛然把拳頭捶向床頭,騙子!


  晚上,凌瀟然依然不肯喝葯。


  「說吧,怎樣才肯喝葯。」夕顏等著他提條件。


  「陪我睡覺。」上床有歧義,睡覺總不會了吧?


  「好!」夕顏很痛快的答應了。


  吃過晚飯,凌瀟然特意洗了澡,坐在床上等,看夕顏是否能做到。


  不一會,夕顏換好了睡袍果然走了進來。


  她真的肯?凌瀟然心跳加速,有些不敢相信。


  夕顏雙手背後,腳步輕盈,微笑如花開,緩緩靠近凌瀟然。


  凌瀟然的雙手緊抓床邊,她竟真的願意與我春宵一渡!

  只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夕顏突然從背後拿出來一條軟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凌瀟然捆成個粽子,把他推到床裡面。


  「你做什麼?」凌瀟然又驚又怒。


  「睡覺啊!你不是一個人睡覺害怕嗎?我來陪你,不過畢竟男女有別,我還是做些防範好。」夕顏翻身上床,與凌瀟然躺在一處。


  凌瀟然磨牙,媽的,又被騙了!


  想他凌瀟然聰明一世,何時被人耍過?如今不僅被耍,還是兩次,竟然還是個女人!

  哼,走著瞧!

  是夜,也許是葯的緣故,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凌瀟然早已進入夢鄉。


  夕顏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師父……」夕顏低喃。


  師父不過才走了一天一夜,她竟如此想念。


  不僅僅想念他的人,還想念他懷抱,他的吻,他的身體……


  想著想著,夕顏竟有了反應。


  迷糊間,夕顏將身邊的凌瀟然看成了白清止。


  「師父……」夕顏低喃,手竟不自覺的摸向了凌瀟然。


  天啊,她在做什麼?

  夕顏猛然驚醒!迅速翻身起床離開。


  她這是怎麼了,慾望怎可如此成災?


  夕顏來到外間,打開窗戶透透氣。


  冰冷的風,讓她大腦清醒了很多,卻無法終止身體的慾望。


  怎麼會這樣?她甚至有想自己解決的衝動。


  師父……師父……你在哪?阿顏想你了,阿顏想你了……


  這一夜,夕顏再也無法成眠,在冷風中坐了一夜,口中一直念著師父……


  直到第二天拂曉,慾望才沒有了,夕顏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


  趁著凌瀟然沒有醒,夕顏沖了澡,然後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又開始了與凌瀟然鬥智斗勇的新篇章。


  夕顏再次把葯遞到了凌瀟然面前。


  凌瀟然二話沒說,仰頭喝了。


  「今天不提條件了?」夕顏嘴角偷笑,綁了一夜,還不老實?


  「有用嗎?」凌瀟然斜了夕顏一眼。


  「這才乖嘛!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去做。」夕顏像哄孩子一樣輕拍凌瀟然的頭。


  「隨便。」凌瀟然好像認了命,坐在床頭等著開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響午,又到了該喝葯的時間了。


  凌瀟然還是沒有出幺蛾子,只是說葯有點燙,一會再喝。


  恰好店小二這時來送飯,夕顏轉身出去去接,等回來時,葯已經喝完了。


  夕顏見他這麼乖,還像哄小孩子一樣,表揚了他一句,然後收了葯碗,叫他吃飯。


  到了晚上,凌瀟然突然說嘴苦,喝了葯再吃飯,飯都是苦的。


  中藥這東西,飯前喝好吸收,飯後兩個小時喝也一樣。


  鑒於這兩次凌瀟然吃藥比較聽話,夕顏便依了他。


  吃完飯,沐了浴,夕顏又陪凌瀟然聊了會天,便讓他吃藥。


  但這次,凌瀟然卻怎麼也不配合了。


  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是對他太好了。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夕顏把碗放在床頭的茶几上,雙手叉腰,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樣子。


  「這次我提條件,你還會應嗎?」凌瀟然抬頭問道。


  「你這是又憋著什麼壞呢?」夕顏知道小孩子難搞,沒想到一個大男人也這麼難搞。


  「那你應還是不應?」凌瀟然的眼睛越來越亮,就像天上的星星。


  「這次是讓我陪你上床,還是睡覺?」夕顏竟有一刻被吸引,感覺掉入到了一股旋渦中。


  凌瀟然搖頭,都不是。


  「那是什麼?」不行,不可以看他的眼睛,夕顏把目光移到了別處。


  趁夕顏晃神之際,凌瀟然一把抓住夕她,將她拉到床上,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知道什麼是魚水之歡嗎?知道什麼是巫山雲雨嗎?知道什麼是顛鸞倒鳳嗎?」凌瀟然一邊說著,一邊去解夕顏是裙帶。


  「你怎麼……」他不是喝葯了嗎?怎麼這麼大的力氣?


  「我怎麼會有了力氣,是嗎?」凌瀟然邪邪一笑,好心為她解惑:「中午的葯我沒喝。」


  白清止只是想著不讓凌瀟然亂跑,雖然下了軟葯,但是藥力不強,過了一段時間就散了,所以才要他一日喝三次。


  「你不會來真的吧?」夕顏見凌瀟然是真的在扒她衣服,這才慌了。


  「你以為我和你鬧著玩?」沾染了情慾的眼睛不在透亮。


  「難道不是?」因為凌瀟然是白清止的朋友,夕顏一直以為他會是正人君子,雖然有些任性,但是她從來沒有防過他。只是夕顏忘記了,她從來沒有對凌瀟然說過,她師父是白清止。


  「以前也許是,現在——我是真的想要你!」凌瀟然的唇覆上夕顏的唇,然後是眉、眼、鎖骨……一路往下。


  凌瀟然的動作並不純熟,但男人的氣息竄入夕顏的鼻腔,令她周身起了反應。


  她的身體隨著凌瀟然手的移動而戰慄。


  「不行……不要……」夕顏的理智在抗拒,她不可以這樣,可是她控制不住身體,就像昨天一樣,身體像著了火一樣,需要男人來澆灌。


  於是身體開始不自覺的迎合。


  「師父……師父……」身體的慾望,控制了夕顏的思維,模糊間,她又看到白清止。


  「師父,是你嗎?」凌瀟然的臉慢慢變成白清止的臉,夕顏便開始主動出擊,去拉扯他的衣服。


  聽到夕顏不停的叫師父,凌瀟然愣了一下。這兩日你開口閉口都是師父,原來竟存了這種心思。


  也好,我已經在地獄了,既然我們兩人都如此不堪,那就一起墮落吧!


  凌瀟然分開夕顏的雙腿,深深挺入……


  咣當一聲,重物落地,驚醒了交頸而眠的兩人。


  「師父……」夕顏被驚醒,猛然間坐起身來,蓋在身上的被子滑下來,露出雪白的胸膛與……歡愛后還未褪乾淨的痕迹。


  「白,白大哥……」凌瀟然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白清止,也是一愣。


  白清止站在門口,看到屋內的情景,又驚又惱,怒火積壓在胸口,幾乎要炸了胸膛。


  「穿好衣服出來!」白清止終究是控制了情緒,拿起地上的葯框,轉頭去了外間。


  昨夜夕顏泄身之後,就知道自己做錯了。可她兩天一夜沒合眼,實在太累了。


  想著今早一定早起,消滅一切證據,沒想到師父回來的這麼快,正好被堵個正著。


  「我會負責。」穿好衣服,凌瀟然拉住夕顏。他的確沒想到,她口中的師父竟是白清止。


  「不需要。」夕顏知道師父不會把她怎麼樣,但是她不想他傷心。


  凌瀟然以為夕顏是害羞,擔心她會被責罰,先走出來跪在白清止面前認錯。「白大哥,我會負責,我會娶她!」


  「不需要。」和夕顏同樣的語調,白清止招手,讓夕顏過來。


  夕顏的頸間全是吻痕,白清止拿出一盒藥膏,輕輕塗上。


  「師父,對不起!」夕顏站在白清止面前不敢抬頭。


  「疼嗎?」白清止一看就知道凌瀟然昨晚沒輕沒重。


  儘管親眼看到夕顏和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他的心就像被剜掉了一樣疼,可是他還是不忍心責備她一句。


  「師父你要是生氣,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誰讓她紅杏出牆呢!

  「白大哥,不是夕顏的錯,是我勾引了她,我可以負責!」凌瀟然跪著往前爬了兩步。


  「閉嘴!」白清止和夕顏同時出聲。


  「你如何負責?」白清止倒是想知道,他要怎麼負責?做夫侍?


  「白大哥,我知道我的身體……我可以娶她,給她名分,憑將軍府的地位,定會讓她此生衣食無憂……」


  「夠了,我養不起她嗎?算了,你走吧!」白清止不想再和他牽扯,權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進將軍府?那不是享福,那是守寡!待凌瀟然死後,夕顏頂著凌家媳婦的身份,還能再嫁?

  「我若就這樣離開,豈非男人?況且我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她若懷孕了怎麼辦?」凌瀟然內心在想,若真的懷有身孕,也算對將軍府一個交代。


  懷孕?


  白清止握住夕顏的手腕開始把脈。


  「白大哥,這才一天,怎麼把的出來?」白大哥這是怎麼了,怎麼連這點常識都忘了?凌瀟然見白清止把的認真,不解。


  「她若懷孕也不會是你的!」白清止心中一嘆,他與夕顏成親已一月有餘,看來要想做父親,還得再努力。


  「嗯?」凌瀟然越聽越糊塗。


  「她是我妻子!」佔了便宜還不快滾,非再這說什麼負責,用得著你嗎?白清止也是一肚子氣。


  「啊?!」凌瀟然懵了,頹然坐到地上,怎麼會這樣?


  本來以凌瀟然的身份地位,即便強佔一兩個女人的身子,也不覺的有什麼。


  就在剛才,雖然夕顏是白清止的徒弟讓他驚訝,可也沒覺得有什麼,他只是未經白清止允許,要了他徒弟的身子而已,只要他誠心認錯,以晚輩的身份懇求他,以凌家的財勢、地位,足以配得上夕顏了。


  只是不曾想夕顏竟是白清止的妻子,這性質就明顯不一樣了。


  朋友妻,不可戲,何況還是三番四次救就他性命的人!


  他簡直畜生不如!

  他果然是個禍害,就不該活著。


  看著地上藥框里的匕首,凌瀟然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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