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靈石的味道

  「一步錯，步步錯，說吧，你給我多少利潤。」


  金胖子嘆了口氣，不笑了，也不得意了。


  他老奸巨猾，洞悉全局，但卻忽略了一點，不是主動權在秦澈手上，而是彼此的態度。


  金胖子抱著合作的念頭，想以無人能及的優勢，入主秦武商行，得五成利潤。


  秦澈要的是經銷商，而且得受他節制，不是騎到他頭上的合伙人！

  故此，金胖子敗了。


  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低頭，要麼走人。


  「兩百。」秦澈淺淺抿了一口茶水，金胖子是商人，也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什麼兩百？」金胖子微微皺眉，一時沒反應過來。


  「兩百靈石。」


  秦澈淡淡一笑，道：「拿凡衣舉例，你以八百靈石的價格，向我購買，運費你自己承擔。」


  「你…你就給我兩百靈石？」金胖子愣了好一會，眼眸眯起，難掩怒氣，難掩寒芒。


  「不少了，去了運費，金老闆也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金老闆若是看不上這點蠅頭小利，大可離去，我決不阻攔。」


  秦澈似笑非笑，他的旗袍不是沒人要的醜女，得求著經銷商，金胖子不要，有的是人上趕著。


  「你不怕我與別人合作么？」


  金胖子眯著眼睛，道：「我的實力，你已了解，若是我與別人合作，秦武商行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怕。」


  秦澈笑了一下，道：「但，金老闆與誰合作？」


  聞言，金胖子面色陰沉，氣血上涌，卻是無言以對。


  秦澈的話，不是問他的合作對象，而是說，他沒有人可以合作。


  「想與我打擂台，怎麼也得有個五階大師。」


  「能招攬到五階大師的人，就算比金老闆你遜色，也差不了多少，似乎不需要金老闆你。」


  「招攬不到五階大師的商行，沒有挑戰我的資格，與其扶植爛泥，還不如與我合作。」


  秦澈淺飲清茶，他因需要靈石，不得不倉促推出旗袍，可他的謀划卻是面面俱到。


  只要不是耍手段，使陰招，他無懈可擊。


  金胖子沉默了，儘管不願承認，可事實的確如秦澈所言，他沒有可以合作的對象。


  或者說，他最好的合作對象，就是白手起家，毫無根基的秦澈。


  「我還有一條路可走。」


  沉默良久，金胖子直視秦澈，眼眸犀利如鷹，鋒銳如劍。


  他縱橫商海幾十年，只有三次吃虧，無一例外，對手都是老奸巨猾的商界巨擘。


  秦澈是什麼人？


  往好了說，他是後起之秀，商界奇才，往壞了說，他就是無名小卒，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敗在秦澈手上，金胖子不甘心。


  「你若是想做旗袍，就不會登門來此了，除非你慪氣，不然，你不會走這條路。」


  秦澈搖頭，不與他合作，金胖子只有兩條路，要麼與別人合作，要麼自己做旗袍。


  前者難遇合適的對象，後者雖然有利可圖，可卻得勞心費神，不如與他合作省事。


  「我討厭與聰明人合作。」


  金胖子嘆了口氣，他都還沒說另一條路是什麼，秦澈就猜到了，而且堵死了他的路，怎麼談下去？

  「我也討厭與聰明人合作，不過手握主動權的情況下，我喜歡與聰明人做生意。」


  「金老闆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選擇哪條路對你最有利。」


  秦澈淡淡一笑，以金老闆的實力，涉足旗袍行業必定賺錢，但只能面向中低端市場，而且阻礙重重。


  中低端市場，太多人分了，就算一夜之間佔領整個大夏的市場，又能如何？

  而高端市場，目前只有秦武商行一家，若能順利佔領整個大夏，靈石會如傾盆大雨，無窮無盡。


  「有利的那條路，未必順我心意。」金胖子神色陰冷，看樣子，他是打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若是武姑娘說這話，我會信，也許還會慌。」


  「她求的是順心意，可你求的卻是財。」


  「我們之間連口角都算不上，金老闆若是因此慪氣，不僅斷了財路，也惹了大敵，犯得上么？」


  秦澈似笑非笑，道：「若是你覺得值，那當我沒說，武姑娘，送客吧。」


  聞言，金胖子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秦澈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他的下懷，若是因言語交鋒，便放棄金銀鋪成的大道，他就不是金胖子了。


  「好一張伶牙利嘴，我算是開了眼界，兩百靈石的利潤，我可以接受，簽訂契約吧。」


  金胖子笑容滿臉，寒意消失，怒火不見，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

  若是有人進來，定會認為他與秦澈相談甚歡，殊不知，兩人已結束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我還有三點要求，第一，不得更改售價，半塊靈石也不行。」


  「第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得拖延。」


  「若是賣不出去，你可以送回來，我還你靈石。」


  秦澈把玩著茶杯，淡淡笑道：「第三，不得以次充好，敗壞秦武商行的名聲，若有違背，金老闆可得小心武姑娘。」


  「以前我不相信英雄出少年，現在，我信了。」金胖子斂去笑意，他以為這場談判，贏的人是他。


  結果，他卻一敗塗地。


  從頭到尾，金胖子都被秦澈壓著，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狡詐如狐，老謀深算，金胖子很難將這些辭彙，與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聯繫在一起。


  可事實的確如此，秦澈穩坐釣魚台，三言兩語，便擊潰了他的防線，讓他不得不點頭。


  「金老闆過譽了，若是你沒有意見，便與武姑娘簽訂契約吧。」秦澈淡淡一笑，心知自己贏了。


  這對秦武商行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喜事。


  金胖子有一句話沒說錯，論店鋪，即便是真凰城五大世家，也不及他。


  有此人相助，秦武商行的龍頭地位難以撼動，靈石，也會翻幾十倍，甚至是幾百倍。


  「我可以有意見么？」金胖子嘆息，除非他放棄金山銀山，不然，他沒有拒絕的餘地。


  儘管不願承認，可他的確是敗了，這種滋味，他已有二十年沒有嘗過。


  「金老闆的自由，誰也無權干涉。」秦澈笑眯眯道。


  「靈石的味道，很好聞，我喜歡聞。」金胖子自嘲一笑，將目光移向武相濡，道：「武大師，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