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病發
溫哲羽溫言安慰,他與她坐進同一輛車裡,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看著她那憂傷的模樣,他的情緒也跟著低落。
一路上,溫哲羽也沒再開口,伊千顏透過車窗望向外面璀璨的街市。
心裡卻是剛才遇上東方子矜的那一幕。
東方子矜……他就真的那般冷血無情?
看到她身遇險境,竟是連多看一眼都是厭惡?
伊千顏死死的絞著自己的手指,她全然不覺得疼痛。
直到車開進溫哲羽的別墅停下,車門被溫哲羽打開,但還不見她有所動,看著她獃獃的神情。
「顏顏?下車了!」他提醒。
「哦!」她放下互絞著的雙手,伊千顏這才知道要下車。
「你這幾天都沒休息好,早點去睡吧!」
溫哲羽依舊是溫文儒雅,但神色里還是透露著一股子疲憊。
「你也早點休息!」伊千顏還是淡淡的應著,她反正也沒有地方去,也只有在他這裡落腳。
臨睡著,伊諾斯來了個電話,伊千顏卻疲憊的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句就掛了。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發獃。
並疲憊卻又睡不著!
她從沒感覺過這麼的累!
好累好累……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腥去……
天才蒙蒙亮,電話響了,伊千顏迅速接起。
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那接傳來一個清脆的聲,「請問你是伊千顏小姐嗎?」
「是!我是!」伊千顏每當接到這種電話都會無比激動,這是說明很有可能媚兒找到了。
「哦,是這樣的,我在晨跑時發現有個流浪的女孩與你那失蹤的妹妹很像,你能來確認一下嗎?」
電話那端很是客氣,禮貌。
「好,我馬上到!你能說下址嗎?」
伊千顏迅速地從床上翻身下來,一邊換下衣服,一邊記下電話里報出的地址,並沒有掛斷電話,直接就奔著那地址,去了。
現在的巴黎,對於她來說已經相當熟悉了。
當看到晨輝中,伊千媚還團縮在涼椅上睡覺,身上蓋一件不知從哪撿來的破舊衣服,而一旁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頭髮高束的年輕女孩。
年輕女孩見伊千顏過來了,微微一笑,「我也是在昨天看到你發的尋人信息的,今天早上晨跑,剛巧就碰上了。是你妹妹沒錯吧?」
「沒錯!太謝謝你了!」
眼淚不知何時就流了出來,她難堪地抹了把眼淚,對著女孩微微一笑。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以!」說著那名女孩揮揮手跑開了。
伊千顏看著睡得並不安穩的伊千媚,她的臉上髒兮兮的,頭髮也是亂蓬蓬的,身上的衣服更是污穢不堪。
看來,伊千媚這幾天在外頭過得相當不好!
只是她覺得奇怪,這裡不是離醫院並不是很遠,若是伊千媚一直是在這片區域遊盪,按理說要找到伊千媚並不難的!
這片區域是溫哲羽在尋找,為什麼他們就沒有把媚兒找到呢?
不過,還好媚兒還是找到了!
伊千顏憐惜地幫她拔開搭在臉上的亂髮,發現伊千媚那布滿灰塵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
她伸手搭在伊千媚的額頭之上,滾燙的觸覺讓她手下一顫。
伊千媚病了!
正在發著高燒!
她立既對著後頭跟上來的溫哲羽遞個眼色,「哲羽哥,快送媚兒去醫院!她現在渾身滾燙!」
溫哲羽二話不說把涼椅上的伊千媚抱起,塞進車內,又是向醫院而去。
病床上,伊千媚還在之前的昏厥中沒有醒來,伊千顏已經仔細地幫她把身上的衣服換了,還幫她用溫水擦了個身。
現在,看著掛著的液體流進她虛弱的身體,伊千顏的眉頭一直是緊鎖的。
放在桌上的白米粥已經微涼。
伊千媚那捲翹濃密的眸毛動了動,伊千顏立刻握住她冰涼的手指,輕聲道,「媚兒?醒來吃點米粥吧!」
伊千媚微微睜開的眼睛全是厭惡,當她到這時走進來的溫哲羽時,那雙眼睛里更是有許多紛亂的情緒。
伊千顏更是難過,從那次伊千媚跑樓之後,她與她雖然不親熱,但比以往還是沒那麼厭惡了的,感覺還多了份依賴,但現在,她的眼睛里明明寫著不信任。
她乾涸脫皮的嘴皮張了張,看到手上的針管,尖叫著一把拔了直接就摔伊千顏臉上。
還好伊千顏伸手擋住,那根還在滴著葯的針頭沒有劃破她白嫩的臉頰。
「滾!你們這兩個狗.男女,給我滾!滾開啊!」伊千媚從病床上坐起,嘶吼著,看到桌上的白頭粥與水果,玫瑰花什麼的全都往他們身上招呼了過來。
溫哲羽搶先一步把伊千顏護在身下,那碗黏黏的白米粥就全都倒在了他那身乾淨得體的淺藍襯衫上。
伊千顏從他懷裡起身,看著正搖搖晃晃要奪門而出的伊千媚時,她一把把她抱住。
「媚兒,你乖!聽姐姐的話,哪都別去,先把病養好!」
「你放開我!我沒有病!你這個婊.子!你們給我滾啊!」
伊千媚情緒明顯失控,她大力的撕打著抱著她的伊千顏,而伊千顏卻是連吭都沒吭一聲。
她默默忍下了招呼在她背上的拳頭。
眼淚毫無防備地從眼眶滴落,聲音沙啞,「媚兒,若是這樣能讓你好受一點,你就打姐姐吧!是姐姐不對,沒有把你照顧好!」
直到醫院的醫生護士趕來,幫伊千媚注入一針鎮靜劑,漸漸她才安靜下來,慢慢的又沉沉睡去。
「還好嗎?」溫哲羽看著守在一旁眼淚還在噗嗤噗嗤往下掉的伊千顏,幫她遞上一塊手紙。
伊千顏吸吸鼻子,接過那塊手紙,晶亮的眼睛紅紅的,但她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你要哭就哭出來,沒必要這麼硬挺著!」溫哲羽伸手摸摸她柔順的黑髮,並把肩膀借她靠會,卻被伊千顏輕輕拒絕。
她搖搖頭,硬扯出一抹微笑。
「我不會再哭了,也不想再哭了,這只是失敗者的表現!現在,我根本沒有資格哭泣!我要更堅強才對!什麼都不能打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