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一場戲,一場錯
船來船往,熙熙攘攘,一片繁華,所以也使得郵輪開得都不快。
伊千顏走到船尾,才發現船尾處有一方小桌,桌下還有一瓶威士忌半躺在甲板上。
瓶口已開,看樣子是喝完了的空瓶。
她再看到角落裡匍匐著身子,披散著頭髮,一件紅色緊身裙皺巴巴的貼在身上,因為甲板上光線灰暗,伊千顏走近些,才看清。
「媚兒!你怎麼在這裡?」
伊千顏更近一步,強烈的酒氣熏得她皺緊了眉,伸手把喝得半醉的伊千媚搖醒。
「這甲板上這麼涼,我扶你去房間休息。你怎麼喝成這樣?」
「嗯?你……誰呀?」
伊千媚睜開半醉的美目,慢慢聚焦。
待看清眼前這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時,使勁一把推開。
「滾開!誰讓你管!」
跌跌撞撞地扶著欄杆,一陣嘔吐。
伊千顏被她大力推得退後兩步,差些跌倒,還好她伸手扶住一旁的欄杆,才穩住了步子。
伊千顏看著伊千媚難受的樣子,忙又上前幫她輕柔的拍拍後背。
又被她一把推開。
「說了不要你管啊!你滾啊!你怎麼不滾!你為什麼要來這裡?你不知道你很惹人厭嗎?」
伊千媚噴著酒氣,對著伊千顏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媚兒……」
伊千顏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她就真的那麼討厭她嗎?不願見到她嗎?
她有一股衝動,真想就這樣轉身走開算了,但一想到媽媽臨終前的期盼,她生生移不開腳,她再忍不住,兩顆碩大的淚珠從臉頰滾落。
「伊千顏,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我就連與你長著一張一樣的臉,我都覺得噁心!還有,別老是擺著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這裡沒有別人,別作戲了!」
伊千媚看著她的眼淚更煩躁。
跌跌撞撞地走向甲板的另一邊,並漸漸站上了船頭。
伊千顏緊跟其後,生怕她不小心會一頭栽下去。
「媚兒,咱們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嗎?」
她這話一出,遭來伊千媚的一記白眼。
伊千媚冷哼一聲,甩開她伸過來的手,只手扶著鐵制的欄杆,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表情似笑非笑,哀怨凄苦,陣陣風吹來,更是讓她滿頭長發亂成一團。
那模樣更添一份野性。
伊千媚與伊千顏長相一樣,但那一份刻入骨髓的氣質卻大不相同,伊千顏清冷安靜,那看著人的神情分外惹人憐惜,只要你不去惹她,她永遠是溫柔似水的。
伊千媚妖嬈,撫媚,似那朵帶刺的玫瑰,熱情奔放又要小心有毒。
「你就這麼想和我好好談談?」
伊千媚突然轉換了話語,那雙晶亮的眼晴里一道算計,一閃而過。
「當然了!」
伊千顏只一門心思地想與伊千媚親近,哪去顧得其他。
「那好,我們去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伊千媚說著,艷紅的唇瓣微微一笑,媚 . 態千傾,春光灧灧。
伊千顏則是因她的一句話,興奮得一張臉都憋紅了,緊隨在她身後。
媚兒終於肯與她說話了!
媚兒終於願意好好和她談談了!
……
船底下,馬達翻滾出的朵朵白色浪花,郵輪迎風依舊順著寬廣的河道向前。
一紫一紅兩個身影走進郵輪一間專堆砌雜物的小房間,不一會,一個紫色的身影帶著份踉蹌走了出來。
她在光線灰暗的過道里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亂的裙擺,伸手揉了揉額角,定定神,剛轉身。
「你……剛才喝酒了?」
低沉暗啞中又自帶一份尊貴與霸氣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回過頭,那雙灧灧如絲的眸子對上東方子矜的,心裡一顫。
他怎麼也在這裡?
不等她多想,一聲帶著滿腔柔情的聲音傳來。
「顏顏,剛才……我說都是我的心裡話!不過,你可以不用急著回答我,我可以等你,等你答應我和我在一起!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另一邊,一身白色西服的溫哲羽也走了過來。
看情形,剛才他們都在找伊千顏。
「她不可能與你在一起!你少在這裡迷惑人心了!」
東方子矜冒火,上前對著溫哲羽的臉就是一拳。
溫哲羽又怎麼可能就這樣任他打?
情敵見面,拳腳相加。
他毫不猶豫的還了回去。
站在東方子矜身後不遠的四個保鏢上面護駕,又被溫哲羽的手下截住。
於是,一場多人組打鬥使之郵輪內一片混亂,場中女人的驚叫連連。
「別打了!」
眼看著東方子矜的又一拳就要落在溫哲羽的胸腔上。
她心裡一急,想也不想,用自己的身子護在溫哲羽前面。
睜著大大的眼,看著就要落在臉上的拳頭。
花容失色。
慘了慘了!
這一拳下來,怕是要毀容了!
拳頭在挨著她鼻尖時生生停了下來。
東方子矜藍眸里閃著不可置信的暴怒,這女人是不要命了嗎?敢替別的男人擋拳頭!
就是他的這一分神,溫哲羽奮起一拳擊中他太陽穴處。
一陣天旋地轉,東方子矜高大的身子往後一仰,似一座轟然倒塌的小山,仰躺在地,豪無知覺。
溫哲羽伸手捏住地上暈過去的東方子矜的脖頸,對著一旁混亂的打鬥厲聲斥道。
「住手!都給我統統住手!」
很快的,局勢穩住,東方子矜的保鏢紛紛束手就擒。
在郵輪上一間適舒乾淨的房間內。
東方子矜被人束縛住手腳,反綁在房間內的一張桌子邊。
對面是一張拉著帷幔的香色大床,透著半透明的帷幔,房間內燈光很暗,隱約能看清兩條交纏著難捨難分的人影。
到處瀰漫著濃濃的情 . 欲的糜爛之氣,還和著女人的嬌 . 喘與男人粗重的呼吸。
還有讓人情迷的聲聲低喃。
「顏顏!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今天……我特別興奮!你知道嗎?其實,近幾年,我都有在找你……」
溫哲羽喘著粗氣,但動作不停,連著說的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東方子矜早在他們剛開始不久時,就醒了過來,他睜著那雙染血的眸子,像一頭嗜血的困獸,十指緊握,咯吱作響。
他小心摸出藏在小腳上的一把精美鋼刀,劃開了繩子,他呼地站里,正想了結了床上那對痴纏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