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塗山小狐妖
「哇！」一聲嬌嫩的痛呼在山道上傳來。
「放開她！沖我來！」另外一道動聽的聲音怒斥道。
兩頭看起來小孩子模樣的可愛狐妖被囚困在一座牛車上的鐵牢中，一個哭著，一個奮力掙扎著。
其中一個便是日後的塗山大當家塗山紅紅，另外一個則是塗山三當家塗山容容。不過現在的她們，只是偷偷跑出塗山玩耍，又不幸被人抓住了的小狐妖。
馬車上坐著兩位道人。
其中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道人面容猥瑣，嘴角有一處長毛黑痣，頤指氣使，帶著高高的道冠，穿著一件黃紅交加的道服。
他手持幾張黃色道符，正在往大哭著的塗山容容身手臂上貼去。
塗山容容有著一頭墨綠色的長發，模樣十分可愛，身材袖珍，長長的狐耳，衣服殘破，梨花帶雨地看起來異常可憐。
刻畫著血色符文的道符貼到塗山容容手臂上后，便立刻燃起了火焰，發出滋滋的聲響，令她面容十分痛楚。
火焰一閃而逝，原本從塗山容容身上偷偷湧起的妖力頓時消失不見。
塗山紅紅滿身是傷，她等著紅色的眼瞳憤怒地盯著道人，用手拽著困住她們的鐵欄杆，試圖撞破它，去打猥瑣道人。
塗山紅紅看起來比塗山容容面容大了擊碎，不過依舊是少女模樣，一頭金髮，哪怕是渾身傷痕也無法掩蓋她的美麗。
不過不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撼動堅固的鐵牢，塗山紅紅身上同樣貼滿了黃色道符。
「呦！貼了那麼多符還這麼凶！不過我研製的這種克妖符還真是厲害，這兩隻狐妖功力不俗，依然不能抵抗。」
這些貼在兩隻小狐妖身上的克妖符無法被她們自己動手撕下，哪怕只是觸碰也會被火焰灼傷。
鐵牢上也貼滿了道符，牢牢地封鎖了塗山紅紅和塗山容容的妖力，否則別看她們模樣幼小，但實際上她們已經修鍊了至少幾十年，妖力已經不俗。
妖族壽命悠長，從年幼模樣長成大人，短也要幾十年，長則達幾百年，一旦進入成年狀態，只要不死，容貌可隨著心意保持千年甚至萬年不老。
猥瑣道人看著掙扎的塗山紅紅，已經哭喊的塗山容容，心裡生出極大的滿足感，他看著兩隻俏麗小狐妖的面容嘿嘿笑道：「仔細看看，你們兩隻小妖精長得還真不錯，剛才居然敢嚇我……」
他把手放在腰間，作勢欲脫下腰帶：「嘿嘿，要讓你們知道一下道爺的厲害，帶你們體驗一下人間極樂的好處！」
牛車頗為巨大，放了兩個鐵牢，上面留有不小的空間。拉著牛車飛速前進的是一頭健壯的白牛，看起來應該擁有某種靈獸血脈。
就在猥瑣道人準備脫下道袍時，駕駛牛車的一個小道士忽然一抽鞭子，牛車頓時一個顛簸。
「師兄，既然兩隻小狐妖長得不錯，就更不應該急了。沒動過的，在天仙院才能賣個好價錢。」小道士撇過頭道，露出了滿是疤痕的臉龐。
「這不是您最初下山時說的嗎？」小道士笑了笑，醜陋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
塗山紅紅因為身上的傷勢喘著氣，她一隻眼已經難以睜開，只要用瞪大另外一隻眼眸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一大一小兩個道士。
猥瑣道人動作頓了頓，他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雖然說得有道理，不過……何時輪到你教我做事了？你不過是個打雜的！趕好你的車！」
他轉過身猛地一拳打在小道士腦袋上。
猥瑣道人毫不留情地訓斥著小道士，顯然平日已經欺負慣了小道士。
小道士揉了揉腦袋，散亂銀髮上明顯腫起了一個大疙瘩，明顯猥瑣道人的一拳並不輕。
「是，師兄！」小道士連忙道。
啪的一聲，猥瑣道人又是一拳打在小道士頭上。
「還敢叫我師兄？！你不過是門派里一個臭打雜的！長得那麼丑，要不是門派好心收留你你早就死了，我說了沒人在的時候要叫我道爺！」猥瑣道人哼哼道。
小道士捂著頭道：「我知道錯了，被打了，師……道爺！」
小道士看似痛楚地站起了身，但是眼眸實際上很是冷靜，他雙手捂著頭擋著猥瑣道人的視線，偷偷地用腳勾了一下駕馭牛車方向的韁繩。
前方正是一個彎道懸崖，青草遍地，十分濕滑。
因為小道士的「不注意」，牛車直愣愣地朝著懸崖直衝而出！
「啊！」
猥瑣道人猛地注意到前方的道路情況，猛地一聲尖叫，不過此刻已經無力回天。
牛車帶著眾人猛地從懸崖上沖入下方的森林，砰砰砰地一陣亂響。
幸好，說是懸崖，實際上只不過是高出的山勢落差，跌落下來只是摔壞了牛車，人卻因為森林樹木的阻擋而沒有多少大礙。
……
很快便來到了晚上，一座破舊的荒涼廢棄民居中，小道士生好了火，正在勤快地從外面找來一摞摞草木給猥瑣道人鋪著休息的床被。
「牛車摔壞了，現在不賣個好價錢都不行了。」
猥瑣道人正憤怒地揣著他：「都是你小子不好！這次回去一定又會被師父罵的！」
小道士滿臉堆笑地道：「道爺說的是……」
「哼，我先休息一會兒，你小子可不準趁機動貨物！」
「是！道爺！」
在另外陰暗房間中，兩隻小狐妖依舊被關在鐵牢中。
塗山容容眼睛掛著淚痕，怯生生地問：「姐姐，天仙院是什麼？」
「是要……把我們吃掉嗎？」她揉了揉眼睛。
「沒關係的，蓉蓉不怕。以前我們也吃小兔子，現在就當還給小兔子了……」異常呆萌的塗山蓉蓉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安慰著自己，示意姐姐不用擔心。
塗山紅紅沒有說話，她想起了曾經一位從人間回來的狐妖侍女曾告誡她的話。
那時她掛著淚痕道，一定千萬要小心人類……尤其是，雄性。
「啊啊啊啊啊！！！」塗山紅紅猛地握住了鐵欄杆，試圖動用體內的妖力。
「容容，我絕對不會然你去天仙院的！」
貼在她身上的道符開始燃燒，塗山紅紅強忍著巨大的痛苦試圖拉開鐵欄，可是依舊沒有成效。
就在此刻，一道陰森的人影走進了這個陰暗的隔間，將滿是疤痕的猙獰臉龐湊了過來。
「哎呀，師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