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邊境之外
王煥即使化為火焰之體，依舊被音波毒功干擾著，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相生相剋。
但是想要剋制王煥的火焰，毒老子這種級別的毒，可還不夠！
王煥當初能夠輕鬆克制枯木葯仙，如今自然依舊能夠抵抗毒老子的音波毒功。
聖光伴隨著火焰瀰漫在王煥身體表面，王煥身形只是晃動了一下，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毒老子與毒婆子身後。
這一次，他全身布滿了火紅寶石一般的鱗甲，宛若一頭怪物一般一拳將之前還能夠與他對拼體術的毒婆子給擊飛出去。
一柄火焰凝成的刀漂浮在毒老子身前，散發著恐怖的熱力。
「其實我並沒有惡意。」王煥忽然再次收手。
所有火焰頃刻間消失，王煥瞬間恢復了白袍飄飄、溫文爾雅的樣子。
「的確，年輕人，如果你全力出手的話，他們在你手下撐不下一招——但你莫非真的欺我南國無人？」
一道滄桑的聲音驟然在天空中出現。
一道穿著打扮類似苗疆之人的老人忽然出現在皇宮上空，面容給人一種異常蒼老的感覺，但卻只是五十歲的面容，黑色頭髮紮成古風鞭子，留著長長的八字山羊鬍，一雙眼眸似乎不論看什麼都顯得古波不驚。
伴隨著這位老人的到來，整個天空都被恐怖的毒雲籠罩，遮天蔽地，覆蓋範圍怕不是有幾十里方圓。
「父皇！」歡都落蘭歡喜地叫道，旋即氣鼓鼓地看向王煥。
「你終於來了。」王煥嘴角翹起。
他抬了抬頭看著那恐怖的聲勢，將所有能力都催生到了極限。
「再不出現，皇宮都快被人拆了……」毒皇笑了笑：「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我這個老頭子一戰？罷了就滿足你……不過可否換個地方，不然束手束腳，豈能痛快？」
王煥欣然應許。
是日，南國首都外雷聲滾滾，火光衝天，疑似隕石降落，首都外數十座千米大山崩塌，大地震裂出一座巨大的峽谷，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幸而，這些本來就發生在無生靈居住的蠻荒之地。
那日曾見過那一幕的南國首都居民，一生都難以忘記那一戰，宛若天神交鋒。
……
南國首都身後的巫皇山。
此地毒霧瀰漫，漫山遍野皆是毒草，更有數以千計的上古毒獸毒蟲棲息於此，乃南國歷代皇帝登機之前的試煉之地。入此山而能出的皇族，便能繼承皇位。
當然之所以這個規矩，是因為只有習得南國至寶萬毒心經者，才有希望在此地存活。
當年縱橫西南的蠻族王來我邦做客，迷路到了此山腳下，只吸了一口氣便昏迷了半年之久。
一旦進入巫皇山，哪怕是皇上，也非得十天半月才能出來。
但此刻一個身著白袍的人宛若出入無人之境般行走於其中，他身邊陪伴著一位老人。
「那場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我甚至動用了妖王的領土守護之力，都沒徹底壓住你。我還真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你除了一身驚天動地的神通外，醫術更是如此了不得。」
何謂妖王？
保護一方水土，庇佑一地生靈，得到這方天地認可，能夠動用這片領地的精華之力，在自己地盤上能夠引動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天地之力與自己一同作戰。
能夠在南國領地上，與毒皇大戰三天三夜？
王煥之名，如今已經響徹整個世界，無論是妖還是人，都知道世界上又多了一個恐怖人物。
在毒皇身邊，王煥時不時停留採摘著自己所需要的毒物儲存起來，收穫異常豐厚。
「五毒宗之事，就拜託毒皇照看了。」王煥隨意地道。
一戰之後，王煥動用了終極拯救才將毒皇救了過來，那場戰鬥讓王煥重新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一身本領幾乎全部發揮出來才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
不過說是勝，其實還是拖出來的勝利。
毒皇並非是那種無法交談之人，王煥倒是與毒皇成為了不打不相識的友人。
當然，這跟王煥不主動傷南國一人的前提下，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毒皇自然能夠分辨一個人的真情假意。
王煥，的確只是想和他打一場而已。
「照你所說，我現在的實力，去外面還是找死？」王煥忽然問。
「否則你以為像我這樣老傢伙們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龜縮在這片大陸中？難道我們不想替後人多爭一些領地？」毒皇嘆了口氣。
毒皇背負雙手，帶領著王煥登上了巫皇山的山頂，幽幽地道：「年輕時往往不知道天高地厚，勇往直前覺得努力就能夠決定一切，但年老后，才明白了到了一定境界後有些東西真的只有靠天賦才能更進一步。」
「就像是這巫皇山上的毒，生長在這裡的毒物一年便比得上外界毒物生長十年，甚至是百年。」
王煥默然不語，他站在高聳入雲的山巔。
巫皇山的高度有些出奇，粗略估計也至少有萬米之高，此刻周圍的天空密布著一片片幽藍色的冰晶，閃爍著詭異的色彩。
這些冰晶都是高度濃縮的毒素，一塊便能夠要了數百萬凡人的性命。
王煥的視線並沒有凝聚在這些價值超越了他一路所采毒物的冰晶，而是直直地看著巫毒山後方的一條深不見底的天塹。
宛若是一道無法逾越的界限，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宛若深淵般隔開了兩片土地。
那條溝壑超周圍蔓延，不知道通往哪裡。
但是王煥很清楚，它包饒了整個狐妖世界已知的大陸。
在溝壑那頭，未知的土地上，飄蕩著詭異的霧氣，始終無法消散，不是毒霧，不是水霧，那種詭異的霧氣宛若有生命一般張牙舞爪著。
從山巔上如此廣闊的視角，王煥依舊無法看出那片土地上有什麼，哪怕是大量聖光已經凝聚到他雙眼上。
危險。
異常危險。
這是王煥通過占卜能力對於那片土地的預感。
「斐婭，你知道那裡究竟是什麼情況嗎？」王煥在心裡問。
「那裡有著大量的時空之力，阻隔了我的探查，必須前往到那片大陸上，才能真正清楚。」
「那裡，似乎，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
斐婭的聲音佷凝重。
從星月菩提中突然飄出一道聲音：「不想送死的話，就不要現在去那裡。」
王煥深呼了一口氣，驀然轉身，不再凝望邊境。
現在還不適合去「外面」啊。
算算時間，塗山那邊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