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不過,總是有一些可能是臉皮厚些,可能是膽子大些,也可能是有所依仗的人上前來,哪怕是不多說話,站在他們幾個人身邊,聽聽傅長桓的話也好。
這樣的人,就比如,何婧。
何婧今天很開心,因為易清答應了她,今天會故意輸給她,她今天就可以坐上一座里圈歸元陣。除此之外,傅長桓和易三郎對易清的態度,也讓她開心。易清對這兩個人越重要,她這個對易清好歹是有一點點人情在的人,就越容易跟他們扯上關係。
何婧不知道易清的想法,否則的話,她可能會稍微收斂一點。
在易清的眼中看來,她跟何婧是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答應何婧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一會兒在比試場地中,她認個輸,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反正不管被挑戰多少次,她主動挑戰的機會都是在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此還了何婧這個人情。
既然人情馬上就要還掉了,她們之間當然是再沒有任何牽扯虧欠。易清有些看不上何婧的為人,根本不打算再接近她,也不準備讓她接近自己。
何婧是跟易清打了一聲招呼才走過來的,她一副跟易清很熟悉的樣子。走到易清身邊之後,還格外從容地跟易三郎和傅長桓打了招呼。
兩個男子瞅瞅易清,卻沒有誤會她們之間的關係。易三郎是個人精,傅長桓雖然單純了一點,卻也是會看人臉色的。易清連眼神都不斜一下的表情,讓他們瞬間明白她的態度。再加上何婧對易清的稱呼,也讓他們兩個人有些不願意搭理她。
何婧是聾了還是怎麼的?他們這個三人小團體旁邊一大圈的築基弟子,只要長著耳朵的,估計都聽到了傅長桓叫易清師姐。現在何婧走過來,大聲的叫著易清易師妹,回頭對著傅長桓和易三郎就是師兄,她不嫌奇怪嗎?
何婧很有勇氣的走上前來了,但是她沒有逃開註定的結局。易清只等著一會兒比試開始,然後主動認輸,徹底跟她了結所有的交集,這會兒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易清不搭理她,傅長桓和易三郎就是有心想要跟她說一說話,也會顧忌一下易清的態度,更別說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想跟這個湊上來的人說話。
三個人繼續維持著之前的狀態,傅長桓一個說得熱火朝天,兩個易家人在旁邊不時的接一句,何婧完完全全被排除在外。沒等一會兒,方寸也來了之後,他們四個人一起,何婧更是插不上一句話了。
心中有些惱火易清不理她,但是看著易清身邊這三個男子,何婧的態度根本不敢強硬起來。想著她答應別人的事情,一些勸說的話也不好說出口,便只能默默地跟在這個成員一個個天差地別的小團體旁邊。不知道何婧自己覺不覺得尷尬,反正周圍的弟子們都替她尷尬。
方寸到來之後,比試很快就開始了。依舊是那塊場地,從外圈歸元陣的弟子開始被挑戰起。
雖然看起來,很多像是易清和傅長桓這樣的里圈歸元陣的弟子,沒有必要去看外圈歸元陣弟子的比試,但其實,大家都是築基修士,儘管實力有差別,卻遠遠不到徹底的分成了兩個等級的地步。一些儘管實力比較弱的築基弟子,在元氣運用方面的一些亮點,在他們比試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來。那些亮點,很多都是里圈歸元陣弟子們沒有的。
李靜裡面主機弟子們的利是,在夫子們看來,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了。但在雖然實力有點差別,可也一樣是在秘境裡面的弟子們看起來,每一場比試,都能夠令人收穫許多。
其實廣義,從來都不是什麼壞事。一個人就算是在天才,在充盈,他的頭腦也沒有一百一千個人的大腦一起運轉的威力。
在鄙視開始的時候,人群中的說話山泉都停止了,以前所在的這個小團體,也立刻再沒有人講話。他們靜悄悄的,將挑戰外權歸原鎮弟子的鄙視,從頭看到尾。
即便不可能通過別人的一場比試就打車大霧,但好歹大家都有收穫。在外權貴炎症地址們的筆試結束之後,就是讓大家都激動的時刻了。
何進的臉上出現顯而易見的喜色,他側頭看看一清,之前那沒人搭理的尷尬,全然消散不見。建議親並不曾看他,給他一個讓人安心的眼神,合金心中有略略有些忐忑。因為害怕已經會臨時變卦,他出生換了以前一下。
「以十枚,一會兒……」
「誰姐放心。」以前是不想再多聽何進說一句話了,打斷他的言語,以前的視線落在挑戰李權歸原鎮地址的第一場里世上。
合金一下子放下了心,面帶著笑容,連比賽場地中的情形都不想看,誰不學的瞧一眼一清,整個人完全沉浸在歡喜當中。
這一場兩個女權歸原鎮地址的鄙視,大家反倒是看得不怎麼專心了。不時有人向何進一樣,把眼光落在一清所在的這個小團體當中。
上一次爭奪賽,富強還沒有來,幸好有一清承包了大家的看點。今年的爭奪賽,補償還可是一定要刷一把存在感的,大家全都在猜測他要挑戰那個弟子。除此之外,大家也都很好奇,以前今年打算做什麼,來讓他們討論幾天。
第一場比試結束,何進立刻宣布了他要挑戰一清。站在比賽場地中央,他看著還還走進場地的以清,心中的激動無法平息——他還沒有做過你全歸原鎮,今天他就能夠做到了!就在這一場比試之後,他就能夠做到了!
已經走進比賽場地,都沒有走到和近的對面去,站在場第一冊,他就停住了腳步,完全沒打算要鄙視的直接朗聲道:「我也收!」
和凈重一親那裡「要」了一座率全歸原鎮的事情,有不少人都清楚。他們,包括和靜在內,也都覺得已經上床之後,多少也要勉勉強強筆畫兩張,然後在認輸。這麼當上場就認輸,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什麼了?人家和進不要做人的呀?雖然一些背地裡的規則,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直接被一千這麼不給面子的表現出來,還是令人有些無法接受。
場邊的付償還,以時間沒忍住,滴滴的笑出聲來,惹得他身邊的方寸和一三郎,也都不由得忘了嘴角。何靜呆在場地當中,一時間有些尷尬。尤其他還是一副躍躍欲試,很期待這場比試的樣子。
李春歸原鎮地址的第二場比試就這樣飛快地結束,第三場比試,夜飛快地開始。因為一親根本就沒有走下場地,在和靜離開場地之後,他微微一側生,眼光落在場邊的圍觀群眾當中的一個人身上:「祁師兄,請賜教。」
現在是李春歸原鎮弟子們接受挑戰的時候,而李權歸原鎮當中,只有一位姓齊的師兄。81座桂園鎮,81個周期弟子,他排第六。
祁尋良室長豐名門齊家的後代,自小在青雲寶長大,還是上一屆青雲寶寶主的當兒子,鐵定是背上在婆家陣營裡面的人。但這種人,不管在哪個陣營,就算他獨自一人,他的實力,也絕不會被否認。
易清果然沒有讓那些想要看熱鬧的人失望,一開口就是這麼大的樂子。就算是場地邊從來都沒有敢看輕過她的實力的傅長桓等人,也都有些不敢相信。
易清認輸,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沒人強迫她。易清要挑戰誰,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沒人能拒絕她——東山府的規矩,就是這麼可愛,從來不針對易清這麼一個修仙廢物。
祁尋良拒絕不了,只能上場來。但好歹是馬上就能夠算進納靈秘境前十名的弟子當中的人,素養真的是很好。即便易清在大家眼中是個廢物,祁尋良在看易清的時候,也依舊沒有任何輕視,是一種在看對手的眼光。
這是個瞧起來冷冷清清的男子,氣質倒是和易清有些許相像。兩個人站在比試場地上,互相行過禮之後,都是一樣的內斂和沉默。
氣氛眨眼間緊張起來,弟子們迅速忽視掉場地上的這兩個人的身份、天賦等等外在因素,等待著他們一瞬間的爆發和碰觸。
祁尋良的比試,在場的弟子們有一部分都看過,他們知道這位師兄,就是以瞬間鋪天蓋地的攻勢取勝的。很多人都熬不過那麼一個瞬間,當然就輸了。可只要熬過那一個瞬間,就會有很大的贏面。
里圈歸元陣比祁尋良地位更高的五個築基修士,全部都被他挑戰過。包括如今已經死去的第一名范期,他們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去撐過那一個要命的瞬間。今天,易清會用怎樣的方式,來應對祁尋良?
大家倒都沒有想過易清會輸得徹底,無論怎樣,看易清五年前的表現,她自保能力和一點點轉圜能力,是絕對有的。看易清被虐的很慘,這個估計看不到。那麼,這一場比試當中,讓人有一點期望的就是,易清能想辦法應付祁尋良。
易清之前是在里圈排名第六十七的歸元陣,五年時間,她就要挑戰第六名的弟子。這個跨度,未免有些太大了。
要知道,在里圈歸元陣,弟子們的排名一般是不會有很大的變動的。就是有那挑戰成功的,最多最多是往前冒個五六名左右,從中巴溜,還不算中巴溜,是中下游,一直冒到最前面的……嗯,前些年的范期算一個,傅長桓算一個……這麼說起來,最近還真的是有點多吔!難道,易清要成為第三個?
一個廢物挑戰在納靈秘境裡面排名第十三的弟子,這個廢物瘋了!而他們這些圍觀群眾,竟然想看著這個廢物多打一會兒……他們也瘋了!這麼瘋的一群人,這麼瘋的世界,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易清一點沒敢小看祁尋良,她沒見過這個人動手,對他幾乎一無所知。挑戰他本來就是很冒險的事情,易清又怎麼敢放鬆?
場地外面觀戰的弟子們都感受到了兩個人的元氣波動,渾厚卻又隱秘,帶著一種隱隱的壓迫感。他們心中都有些複雜,祁尋良這樣是理所當然,可易清也這樣,就太讓人沒臉了!
隱隱約約,但正是因為不好察覺,才顯得有威力的元氣,瀰漫在她周圍。易清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猜測著祁尋良的元氣刃接下來會從哪個方向來,他又能夠分裂出多少個元氣刃,自己默默的做著防禦,同時,尋找著祁尋良身邊的破綻。
憑著她的細緻和耐心,易清可以說,自己很擅長持久戰,她慢慢耗死過不止一個兩個對手。但是如果可以,她還是更喜歡瞬間分勝負,畢竟,她以前乾的就是最好一擊致命的事情。易清覺得,她還是更擅長後者一點點。
雖然跟一個瞬間爆發很強的人比爆發力,這有點不妥。易清知道她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慢慢的磨掉祁尋良所有的耐性,跟他這麼硬碰硬,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方法。但是,她想試一試,想看一看這些弟子的本事。
兩個人就跟背地裡悄悄拉滿了的弓一樣,就在等一個機會,瞬間萬箭齊發。最後,是祁尋良先動了手。
劇烈的元氣波動衝出比試場地,圍觀的弟子們下意識的用自身元氣護住自己,每一次看祁尋良的比試,都有這種突然一下繃緊神經的感覺。而這一次,場地當中似乎是兩個祁尋良,圍觀群眾只覺得自己受到的衝擊不是一點點。實力比較弱的東西兩邊山上的弟子們,有的甚至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等比試場地中的那兩人的元氣波動帶來的人群中的騷動平息之後,大家注意到了場地中的景象,讓人掉了下巴的景象——沒有這麼慘吧?
請注意,他們說的是祁尋良,慘的人是祁尋良。
那個飛到了場地邊緣,幸好不是臉著地,是屁股著地,下巴和胸前血跡斑斑的男人,真是他們所認識的祁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