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核武替代品
反潛魚雷也絕不是便宜貨，全艦隊投放，一輪下去就是買一艘護衛艦的錢了，除了雷司令，也沒誰敢這麼「不把豆包當糧食」的！
不得不說，有個牛叉的土豪老婆，真是讓人羨慕妒忌得很啊！
在雷司令眼裡，人什麼時候都比裝備重要，牛准將恰好相反，打戰什麼時候都身先士卒，在物質上卻有點錙銖必較，缺乏敢於捨棄的魄力，這一點，也從側面解讀了，豪門與寒門出身的將軍，在價值觀上，確實存在不少差異。
片刻之後，「大灣號」周圍海域，如放煙花般掀起道道衝天水柱，緊接著，天空一聲巨響，灑下數以萬計隨風飄逸的微型降落傘。
每個降落傘下端，都掛著各種微型雷達干擾裝置或材料，不管哪一種尖端先進的雷達裝置，此刻屏幕上這一塊區域，都只能看到一片亮瞎眼的雪花。
「報告司令，未發現敵潛艇攻擊，『大灣號』已進入撤離姿態……」身後傳來副官的聲音：「但是，天波雷達剛剛偵測到，大禾空軍基地起飛了一架『朝日』預警機……」
「是要趕盡殺絕啊！」雷敖臉頰的肌肉抽搐般跳動了兩下。
預警機可以在己方防空系統保護下，升到數萬米高空，使用「光學地形對照系統」，在雷達失去作用的情況下，鎖定視野中的目標，並將數據共享給海軍艦隊。
那會讓「霧霾」飛彈完全失去意義，「大灣號」再無遁形之處。
「命令……『大灣號』棄艦……立刻，馬上！」雷敖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怒吼：「命令，本艦隊一切救援設施做好出擊準備，隨時待命。」
敵預警機從升空，抵達預定區域高度，到鎖定「大灣號」共享數據，大約需要十分鐘時間，如果現在馬上棄艦，在「大灣號」被敵艦炮火徹底毀滅之前，還能逃出一半多艦員。
最重要的是，艦上機庫有一架多用途武裝直升機，可容納12名乘客，只要馬上棄艦，就足以讓「大灣號」上的高級艦官在第一時間內，安全地撤回己方陣列。
「報告司令，『遮天號』要求返回接應『大灣號』……」
「『雷雲號』要求接應『大灣號』……」
「『暴雨號』要求接應『大灣號』……」
底下通訊台不斷傳來各艦聯絡員的彙報，都是獲知敵方派出預警機之後，要求留下接應「大灣號」的請示。
「一律不準。」雷敖沉著臉道：「各艦執行撤退命令，違令者軍法處置。」
作為生死與共的兄弟，共事超過十年的老搭檔，雷敖希望自己可以不顧一切去把那頭「倔牛」拉回來，但作為南海艦隊最高指揮官，他所能做的，只有盡量把損失減少到最小。
敵人四艘根本找不到位置的潛艇，只是被各種反潛武器壓制，此刻必定還在「大灣號」附近徘徊，尋找再次出手的機會。
此時，如果讓整個艦隊回頭接應「大灣號」，就必須停止反潛火力的壓制與干擾，一旦被敵潛艇再次找到發射魚雷的機會，必定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
在沒有核武器的年代，像金屬氫這一類的新型高能爆炸物，就是零污染的核武器，在使用上將更加靈活，並且，除了更有效地殺敵之外，沒有任何不良後果。
距離爆炸半徑超過五百米，艦體最大，被動裝甲最強的「大灣號」都差點被打廢，如果被敵潛艇再次抵近射擊，那些更脆弱的防空巡洋艦必定完蛋無疑。
只要損失一兩艘防空巡洋艦，出擊的艦隊就難以抵禦大禾戰艦的集群炮擊，弄不好會讓整個出擊的艦隊都賠進去，那可是南海艦隊過半身家了。
但正因為大禾獲得了這種堪稱核武替代品的裝備，才更堅定了雷敖滅掉它的決心。
「將軍，『大灣號』處於『霧霾』飛彈的全屏段干擾中，暫時無法接收指揮中心的命令。」副官提醒道。
「讓臨近各艦發射通信中繼器到『大灣號』上，傳達我的命令，讓『大灣號』全員，馬上棄艦撤離。」
雷敖狠狠一拳頭砸在桌面上。
通訊中繼器可以儲存通訊內容，通過電磁炮發射到「大灣號」上，但從準備到接收也需要數分鐘時間，這樣一來，恐怕只有乘坐直升機的人，才有逃離的機會了。
然而，這頭倔強的老牛，會在這種情況下拋下艦員獨自逃命嗎？
這個問題，無論是由南海艦隊的哪一個官兵來回答，答案都肯定是「不會」！
雷敖心知肚明，在整個南海艦隊，如果單論在官兵心目中的愛戴程度，這頭老牛，必定還在自己之上，若不是家族的政治影響力，這個南海艦隊司令的位置，應該是這頭老牛來坐的。
「報告司令，有來自『大灣號』的中繼器通訊。」
「傳過來。」雷敖精神一震。
數秒后，雷敖面前屏幕閃出「大灣號」艦長牛不群一臉坦然的樣子。
「老雷啊，情況我都知道了，別瞎操心了，帶好我們的艦隊，告訴凡凡，她的畢業典禮我去不了了，禮物我還沒準備，你給一起辦了……讓凡凡，多替我去看看她媽……老夥計，乾死這班小鬼子，下輩子我們再搭檔。」
視頻戈然而止。
呆看著黯淡無光的屏幕，雷敖久久沉默。
開戰半年來，東海艦隊在伊姆人的強攻下全軍覆沒，南海艦隊也損失過半，多少同僚只餘音容笑貌，但雷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心痛與不甘。
「報告司令，發現一架『光耀』，方位89，距離63.6，高度0.5，速度3.1，正朝我方飛來……敵機要求與我方通訊。」
「89……63.6……」雷敖打開戰術地圖，晦暗的眼神一亮：「馬上接進來，馬上！」
「老爺子，什麼情況，為什麼牛叔的船孤零零在外邊？」雷野的頭像出現在屏幕上。
「小野……」雷敖神情有些激動，卻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有話直說，保證不讓你老婆知道。」
「知父莫若子」，一看「大灣號」的狀況，再看看雷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雷野就心知肚明，親老子多半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