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霸主的代價
頓了一頓，伊凡莎又繼續道：「『光耀』的操控，依靠一種被稱為『量子神經元』的仿生系統，它以量子真氣為媒介，把整架戰機連入大腦神經脈絡，激活系統之後，整架戰機就是駕駛員的身體，所以才有你看到的那種不可思議的飛行方式。
但為此付出的代價，是量子真氣的持續消耗，以及最令人頭疼的，對人體神經元的疊加性過載傷害，飛行時間越長，單位時間內的傷害越大。
一個三級巔峰的真武戰士，駕駛『光耀』的時間極限是三十一分鐘，超過此一極限，會即時對駕駛員的神經元造成不可逆的永久傷害，可能飛著飛著突然變成白痴，這是發生過的事實，絕非玩笑。
這還不是飛『光耀』的全部代價。
仿生操控系統對神經元影響非常大，即便每次飛行時間控制在三十分鐘之內，長期多次飛行也會導致不可測的不良後果，其中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神經元的過度損耗，會造成後續進階無望，甚至掉級。」
說到這裡，伊凡莎認真地看著已經被鎮住的雷野：「在伊姆軍中，只有那些被評定為兩星，進階可能性幾乎為零，或者評為三星但出身非常不好，沒有其他出路的人，才會為了獲取功勛，考慮成為『光耀』的飛行員。」
聽到這裡，雷野心中一動：「不是只有三級戰士才能駕駛『光耀』嗎？」
「可以服用催化劑，把等級暫時性提高到三星水準，只是過後要長時間調養，飛一次起碼泡三天營養素，這些人是作為預備役存在的，雖然不能做30g以上的極限飛行，但應付一般性任務還勉強。
不過，催化劑是很貴的戰略物資，沒到人手絕對緊張的關頭，不會讓他們上戰場浪費的。」
「看來是沒辦法了！」
雷野不無遺憾，但在變成白痴，與一場並不算迫在眉睫的戰鬥之間，他還是知道應該怎樣選擇的。
伊凡莎一席話，讓他再次明白了伊姆星與地球之間的差距，光是「量子神經元」仿生操控系統，就把地球現代科技甩出幾條街，「光耀」雖好，但顯然是伊姆星人的專屬，地球人學會了也是白瞎。
「莎莎……」差點被遺忘的弱智愛米西，終於找到表現存在感的機會：「有一個單向定向通訊，來自南海艦隊司令部。」
「接進來吧。」伊凡莎道。
「單向定向通訊」是只能接收無法回復的通訊信息，好處是接收方不會把自己暴露在任何雷達掃描中，壞處當然是只能聽與看，無法給出任何回應，這是潛艇最常用的溝通方式。
屏幕上出現雷敖冷然的面孔，只有一小段話。
「小野，大禾出動了秘密武器，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是一種能讓主動聲吶失效的核子潛艇，不攻擊的情況下無法偵測，具體出動數量未知，但不只一艘，你們必須馬上避開戰區。」
關掉通訊，伊凡莎瞭然道：「那是在大禾自有潛艇的基礎上，藉助我們的科技升級過的產物，『阿克迪娜號』也運用了這種聲吶屏蔽技術，主動聲吶對我們的有效距離不超過五海里。
但這是相對於『阿克迪娜號』龐大艦體的數據，大禾的潛艇比我們小了上千倍，在不進行攻擊的情況下，海里幾乎可以做到完全隱形，對任何海上目標都會是巨大的威脅。」
「這確實是不小的麻煩。」雷野呼出一口大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使」的事情還沒找到解決辦法，又冒出個隱形殺手，還真是讓人頭疼。
兩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愛米西又報告發現單向定向通訊，這次來自勤氏集團，不出所料是勤天晴。
「乖兒子，雷老頭給你發信了吧？別聽他哭爹喊娘，他那幾艘破船打光了也不值幾個錢，老娘早打算給他全部換新的了，你趕緊規避吧，不許去瞎摻合，你懂的，把『阿克迪娜號』完好無損帶回來，十個南海艦隊都比不上。」
「雷老頭」自然是雷敖。
雷敖性格老成，在兩人認識的那天起，這個「滿滿惡意」的專屬稱號，就被勤天晴釘在雷敖額頭上了。
「怎麼辦？」伊凡莎輕聲問雷野。
雖然今天第一次認識勤氏集團的霸主，但伊凡莎從勤天晴不太好看的臉色能感覺出來，情況絕非兩人描述的那樣輕描淡寫。
「我得……出去看看。」雷野沉吟道：「給我一架『光耀』，還有你說的，那種催化劑。」
伊凡莎看著雷野，沒說什麼，但眼神十分複雜。
面對伊凡莎彷彿看透他心思的目光，雷野竟然有些心虛：「我只是……嗯，去看看，很快就會回來。」
伊凡莎突然嘆了口氣，對愛米西道：「小米，設定潛航出擊深度，為雷野少校準備一架滿狀態的『光耀』，加註雙份催化劑。」
說完又轉向雷野：「催化劑是加註在戰機上的，除了減少你的神經元細胞損傷之外，還會少量補充你的真氣損耗，但你也只有十五分鐘的安全滯空時間，並且絕對不要做超過20g的極限飛行，記住，是20g。」
雷野深深看了伊凡莎一眼，輕聲道了句「知道了！」
看著轉身而去的雷野，伊凡莎突然追上去喊住雷野：「等等，這個給你帶上。」
伊凡莎攤開手掌，掌心是一根細細的金色鏈子，鏈墜上掛著三顆色澤金黃，滿布銀絲的小石。
是魂石套裝，「長生引」。
「你自己呢？」
看著伊凡莎手心彷彿還散發著體溫的「長生引」，雷野有些猶豫。
「長生引」的功效覆蓋全身，對神經元損傷一樣有效，但伊凡莎正處於最虛弱的狀態，也是離不開此物。
「少用一會兒不會死。」伊凡莎表示無所謂，臉上卻不經意閃過一絲蒼白。
短短一日之間，伊凡莎先是被雷野坑得自傷，再與烏冬佧激戰，接著悲痛於好友的魂銷魄散，療傷走時又火入魔，最後「緋紅一擊」引發後遺症，身體已經嚴重超載，連「黛墨琳達」也因為真氣虧空得厲害無法引動，其實是全靠這三粒「長生引」撐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