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E和N
四月十四日,距第一個死者被殺已過去三天,白朝一早到局裡,二支隊的所有隊員裡外出查案的早已離開辦公室,看資料專心找各種線索的在辦公室埋頭苦幹,她回到自已辦公室,也找出兩死者一失聯的個人資料檔案。
把三份個人檔案再看了一遍,想起死者二在枕邊日曆上圈出的那個日子,她把三個的生日都給記了下來。
死者一的生日是四月二日,死者二的生日是四月七日,失聯者的生日是四月一日。
看著本子上的這三個日期,她把三個日期的共同點「4月」給圈了起來,三人的出生年月日,年和日不說,三人的出生月份竟都在四月份。
或許這是巧合,又或許不是,但現今這就是一個點,可以供她偵查的一個方向。
再看年份,死者一與失聯者出生年份一樣,兩人與死者二的出生年份足足相差了四年,又是「4」,而出生日期則各不相同,日期2、7、1計三個數字皆完全沒有重疊的地方。
筆尖輕點下這三個數字,白朝想著這三個數字是不是各自有獨立的含義。
正想著,電話便響了,是安紅纖:
「頭兒!小姑娘和男大學生找到了!經過核實,小姑娘沒什麼可疑,但男大學生很可疑!」
他難掩興奮,連白朝這邊都被感染到。
男大學生也是鄰鎮人,但在然市上大學,一所很普通的私立大學,大二學生,叫張偉詳,那天他回家去不到一天就回瞭然市,並沒有在家裡過夜,而是回到然市大學外他自已租的出租屋。
今兒一早他沒有課,還在睡夢中,便被出現在他出租屋門外的安紅纖叫醒。
到白朝趕到時,張偉詳已經洗漱穿戴整齊,整個人也清醒了,先前安紅纖就一直追問他買的三盒鐵釘下落,他說他是替別人買的,但顯然眼前的警官並不信。
白朝一到出租屋,他又說了同樣的答案,並重申強調他並沒有說謊:
「真的!那人給我兩百塊,說是讓我進五金店幫著買三盒鐵釘,剩下的錢就歸我了!」
安紅纖還是不信:「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兒?三盒普通的鐵釘才多少錢啊?給你兩百塊?那人是嫌錢太多,還是腦子透逗了!」
張偉詳欲哭無淚:「真的啊,安警官,我沒撒謊!當時我身上有零錢,那兩百塊就沒找開……對!我拿給你們看!」
他趕緊回床上取來他的背包,從裡面取出錢包,再抽出其中唯二的兩張百元大紗,他把兩張毛爺爺遞到白朝跟前:
「趙警官,就是這兩張!真的,我沒撒謊!我身上也沒多少錢,零錢差不多在昨天用光了,錢包里就只剩下這兩百塊了!」
白朝接過兩張百元大紗,通用貨幣,再鑒於兇手的小心謹慎,先前都不曾留下什麼指紋來看,這兩張毛爺爺也基本沒送檢驗指紋的必要。
她看了又看后說:「那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兒?大概年齡身高體型,還有大概職業,你都說說。」
張偉詳有些懵了:「大概職業?」
安紅纖解釋:「就是看起來像干哪行的!」
有些人看起來像大老闆,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學生,就像張偉詳一樣,五金店店主一看他就知道他是在校的大學生,這都是一種歷練,也是考眼力。
但張偉詳看到的還真跟眼力沒多大關係,他仔細回想后說:
「是男的,成年人,大概年齡么,他的臉一直被亂糟糟的頭髮遮著,我沒能瞧出來,身高么,他當時一直蹲坐著沒直過身,我估計不出來,體型不胖不瘦,至於職業,那太明顯了!他就是個乞丐!」
「乞丐?」安紅纖怔。
白朝也蹙了眉:「乞丐?」
張偉詳肯定:「就是乞丐!當時我遇到他的時候,就在離五金店不遠的玉輝橋橋墩下,那會兒我從橋下經過,本來是想回家的,被他一喊,我才停步順著聲音看見他,起先他說的我根本不信,想著那兩百塊肯定是假紗,後來我拿給五金店老闆幫我看看,證實是真的,我才信,也才真幫他買了三盒鐵釘!」
這個驗錢的小插曲,經安紅纖打電話與五金店店主核實,確定張偉詳沒有撒謊。
張偉詳繼續說:「我買完后,把他要的三盒鐵釘交給他,我就走了,他也沒再喊過我,當時我快走過橋墩的時候,還往回看了一眼,沒想到他已經不在了!」
事後他就這件事兒想了又想,還別說,當時被貪念沖昏頭,想著幫跑一趟腿就能賺到一百多塊,實在是件天大的好事兒,可回到出租屋后他再想,便越想越覺得渾身不對勁。
匆匆蒙頭睡上一覺后,還真給他想對了,兩百塊最終作為證物上繳,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來他還想厚著臉皮跟安紅纖討要鐵釘的錢,沒想白朝臨門一腳給了他一個透心涼:
「倘若到最後真證實了釘在死者二區琳琳身上的那三顆鐵釘就是你親手替買的三盒鐵釘中的其中三顆,你自已說說,你是兇手呢,還是幫凶?」
張偉詳打了個冷顫,當場被嚇傻了,再是煞白著臉連連搖頭擺手,話是被嚇得結結巴巴:
「不不不……不不不要了……不不不是……」
安紅纖拍拍張偉詳的肩頭:「行了,只要沒做虧心事,不用怕。」
張偉詳被嚇得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聽到安紅纖安慰他的話,他瞬間眼淚就快出來了:
「真不是……」
白朝沒有理會身後的兩人,她拿著兩張毛爺爺攤開在手上看,最終在大鈔左上方的國徽里各看到兩個大寫字母。
安紅纖也湊近來看:「頭兒,瞧什麼呢?」
她指了指兩張百元大鈔各自左上方的國徽,他順著細看:
「E?N?」
大寫E和大寫N?
啥意思?
白朝說:「那個乞丐留下的,不管他是兇手,或只是幫凶,這兩個大寫字母一定有其含義。」
張偉詳站在兩人身後,聽著兩人的對話,雖沒有看到兩張鈔票上的那兩個大寫字母,但他光想著自已大有可能真在無意的貪念中成了幫凶,他就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我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