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缺陷特幻
白朝剛攀上頂樓,便看到了假白衣,本來頂樓那道電子門也同樣需要密碼,她還煩惱著該是什麼密碼,沒曾想假白衣便從裡面樓道推開電子門出現。
她不是很驚訝,假白衣也不驚訝,兩人同樣沉著冷靜。
但不同於她是真的平靜無波,假白衣明顯是表裡不一,呼吸聲越來越混濁,圍著她轉找機會下手的腳步也越來越重。
她道:「看來你遇到了麻煩,而且還跟我有關。」
假白衣也不隱瞞:「殺了你,我丈夫便可以得救!」
原來是想一命換一命,可她的命誰也換不了!
十幾招過後,假白衣被白朝制住,她也不殺她,只是就地找了粗繩把她綁起來捆得動彈不得:
「說說,你這臉蛋怎麼長得和我妹妹一模一樣?」
假白衣冷笑:「什麼一模一樣?你是不是瞎了!」
這是第二次聽到人說她瞎了,白朝怪道:
「你和那個總攻擊我的男人是什麼關係?怎麼我覺得你們說話的模式都差不多?」
假白衣知道白朝口中的男人是誰,也知道白朝為什麼會看她跟看白衣一模一樣,可她就是沒想說。
她冷哼一聲,把臉撇向一旁,不與作答。
「行,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不過……」白朝拉了個長音,「你剛才不是說殺了我,你丈夫就能得救么,現在你反被我捆了,你還怎麼救你丈夫?」
假白衣咬著下唇,眼眶裡不住滾下眼淚。
白朝問:「你丈夫也在這谷里的某處?」
假白衣看白朝一眼,點了點頭:
「只要你能幫我,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白朝蹲下身,和被她捆綁在頂樓角落坐著的假白衣平視:
「你要我怎麼幫你?你丈夫在哪裡恐怕你自已都不知道在哪兒吧?」
假白衣啞了啞,弱弱地問:
「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白朝起身往電子門走:「剛才我上頂樓的時候,有看到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出去,離開這裡,聽他們一來一往話里的意思,是要撤離無回谷,他們兩人是最後走的。也就是說,這谷里早沒了他們的人,你丈夫倘若真在這谷里的某個地方,那就是他們抓了起來威脅你,讓你替他們辦事,可既然他們早撤出谷里,遠水救不了近火,同樣道理,遠火燒不了眉毛。你真知道你丈夫在谷里的哪個位置,你早救他去了,何必聽從什麼沒保障的命令來截殺我?」
她停在電子門前轉頭看假白衣一眼:「我想知道的事情,即便你不說,我也能弄明白,這並不能成為我和你做交易,替你找回丈夫的條件。但倘若你肯說,我有機會見到你丈夫,自然會伸手幫他一幫。」
反之,她不說,她也無礙。
假白衣聽明白了:「我說!我說!」
………………
假白衣叫梅斕,梅斕告訴白朝,攻擊她的男人是個瘋子,說話總是顛三倒四,瘋言瘋語,他不僅僅會攻擊她,所有闖進谷的人都會遭到他的攻擊。
他擅箭,跑的速度很快,通常都是對闖入者直接射殺,殺不了人就傷人,再傷不了他就跑。
她問梅斕,那男人為什麼會說那樣奇怪的話?
梅斕說,男人看每一個人都是一面鏡子,看到的都是另一個自已。
白朝訝然,果然病得很嚴重。
她又問梅斕她最想弄清楚的問題,梅斕笑著反問她,她是不是在濃霧裡就被男人攻擊受傷了?
她點頭,梅斕說那就沒錯了。
濃霧不僅能使人迷失方向,一旦受傷,那些霧氣還會從傷口進入人的身體里,融於血液中,慢慢讓人產生幻覺,那些霧氣就是氣體狀態的特殊缺陷迷幻藥。
之所以說是缺陷,就是因為這種特幻葯發揮作用的必須得是進入人體,氣體融入人體血液方能奏效。
除此,只要在濃霧中不受傷,那就不是產生幻覺。
白朝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伸手摸著梅斕的臉,說:
「所以我看你就是白衣的模樣,是因為我的幻覺?」
梅斕眼裡流露出羨慕:「你和你妹妹的感情一定很好,不然你看我不會出現她的模樣。」
特幻葯所產生的幻象,大都是中藥者心中最在意的人。
男人最在意的是他自已,所以他看第一個闖入者都是另一個自已。
白朝最在意的是她妹妹白衣,所以她看機緣巧合下的梅斕便是白衣的模樣。
她想起白衣引著她墜入仿若是萬丈深淵無盡黑暗的那一回,梅斕解釋說:
「前面那個不是我,那是真真正正你的幻覺,那個白衣是虛幻的,你想想看,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碰到過她,是不是?」
她想著點了下頭:「對,我久不見小衣,那回想抱她,她卻沒有讓我抱,本來以往的每一回見面,都是小衣自動撲進我懷裡的……」
梅斕說:「後面那個再推你下去的人,便是我。」
那回她暈過去后,便被梅斕拖著回到濃霧,造成很混亂的假象。
她所中特幻葯也挺嚴重的,沒想竟是自動重演了一次她被男人攻擊的情景,對此梅斕證實:
「那回我就在濃霧外的高處看著,我戴著博士特製出來的眼鏡,可以看清濃霧裡的一切,當時我就看著你一個人在霧裡走動,轉來轉去,滿面疑惑不解,我就知道成功了。」
隨後,梅斕跟著她再次走到她摔下暈過去的假象矮灌木叢里,這一回她再摔下去,便是梅斕親手推的。
她回頭看的那一瞬間,看到的便是梅斕,以往被一個真實的自已、一個虛幻不存在的白衣、一個真實存在卻非白衣的梅斕驚住,看在她眼裡,這三個都是她自已,實則不是,一切不過是幻象。
白朝苦笑著:「這缺陷的特幻葯就這麼厲害,怪不得病毒能讓好好的人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屍!」
梅斕眉眼低垂:「博士很了不起,真的很了起……」
可她險些親手殺了他,他對她雖偶爾粗暴,卻一直總明裡暗裡護著她,有一回那女人要殺了她,她便無意間聽到是博士竭力保下的她。
她難掩愧疚:「白朝,我丈夫……我也不強求了,博士被我捆綁在三樓成品室的矮櫃里,他對我不錯,你救救他……」
白朝問:「博士到底是誰?」
梅斕搖頭,她不知道。
博士的來歷沒人知道,自進谷里,所有人便一直喊他博士,再不知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