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密碼鎖
「……從慶祥起飛,飛往犀藏的海方XC111航班由於飛行過程中遭遇不可抗拒原因造成飛機失事……據悉,此次空難無人生還,客機上的飛行員5人、乘務組9人、旅客144人,計158人全部遇難……客機最後在兩千多米高度上空中解體,失事地點距犀藏機場51公里……」
男人永遠記得當他聽到這則新聞報道時,他眼前一片黑,身體難以控制地發抖發冷。
他的妻子就在這架客機上,原本他也該是坐這個航班回家,沒想臨進首都機場之際,他突然被告知無法登機,原因不明,待查。
最後他讓他的妻子先登機回家,家中還有兒子在等著兩人,他當時想著他也沒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情,突然被告知調查大概只是個誤會,他跟妻子說,不會太久,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在犀藏團圓。
卻不曾想,登機時那寥寥數語的話別,成為他與妻子最後的告別。
讓他奇怪的是,失事空難人員上居然有他的名字!
他根本就沒有登機,怎麼會有他的名字?
當他意識到這一場突然被告知無法登機的調查有異時,已經晚了,隨後他被抓軟禁,在黑暗中待了長達三天。
重見光明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已已經回到了犀藏,只是同時的,他也知道自已再也回不了家,妻子已亡,連唯一的兒子也再見不到。
他憤怒、不解、不平,但無濟於事。
………………
趙鳴歌烘乾了衣服,仔細抖了又抖所有衣物,連口袋都內翻出來照著火光看,企圖能再找出點兒什麼線索來,讓他下一回水池的價值得到最大的提升。
然而沒有,除了那隻死螻蛄,再無異樣。
看著擺在她面前的六條路,對於西南與西北兩條另出的岔路,白朝有了些許經驗和看法,最後她自已進了西北路,趙鳴歌進了西南路。
照她的想法,西南那條路的盡頭大概還是洞窟,指不定還是那一大玻璃箱雄性黑寡婦。
而她自已走的西北路,希望能像發現趙鳴歌這個意外一樣發現別的驚喜。
走到盡頭果然又是一個洞窟,中間再無什麼東西,洞窟不小,足有四十幾平方米,顯得十分空曠,她站在其中轉了一圈,一個一個看過洞壁上鑲入式壁櫥。
壁櫥是銅鐵造的,兩面,高兩米,寬半米,離底十厘米左右,她整個人貼近壁櫥平面比照下,發現倘若壁櫥能打開,她整個人站進去是毫無壓力。
當然前提是,壁櫥兩面瘦長的門一打開,裡面能有容人的空間。
盯著壁櫥上將兩面門鎖緊的數字密碼鎖,她沉吟著,想了半天也沒伸手去試一試。
這數字密碼鎖也不知能試幾回,要是錯一回就再不能試,那她要打開壁櫥看裡面的狀況就難了,不能輕易試,因為錯不起。
洞窟里有七個壁櫥,正好從洞口一邊整齊排列環繞到另一邊,個個都是數字密碼鎖,每個壁櫥頂上都有一個數字,從她進洞窟的右手邊起,也就是洞窟正面面向外面西北路的左邊,從一排到七。
也不知道所需密碼會不會是一樣的?
希望是一樣的,要不然找出一個密碼都挺冒險,再得找出整整七個,那就更難了。
正研究想著該會是怎樣的密碼,也在洞窟里來來回回找著可能會跟密碼有關的提示,白朝便聽到往她這邊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急促,顯然來人很著急,是直奔她這邊來的。
她心下微松,想著十有八九應該是看完西南路那邊洞窟后跑過來的趙鳴歌。
待從洞口露出趙鳴歌模糊的熟悉身形來時,白朝徹底鬆了下來:
「你怎麼過來了?看完了?」
確實是趙鳴歌,青色的光他是不怎麼能看清事物,不過他到西南路那邊時,她有給他一個她背包里的備用防水打火機,所以他看得很順利,也沒用多長時間。
一看完,他立馬就往回走回到第六個水池,見她還沒出來,他等了沒多會兒就跑了進來,想著她要遭遇什麼麻煩的話,他總不能讓她一人獨自面對。
白朝聽到腳步聲時,手上的打火機立刻就滅了,待確定確實是趙鳴歌后,她方重新打起火來。
火光那麼一照,他很快走近她:
「看完了!」
白朝問:「有什麼發現?」
趙鳴歌說:「跟你在第五個水池的那條西南路洞窟里發現的一樣,是一個長寬高容量都很驚人的玻璃箱,裡面都是雄性黑寡婦!」
他進西南路之前,她特意交待過他,要仔細看洞窟里發現之物,什麼細節也別放過,當然也不能大意,在這地洞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他謹記著,也時刻不曾放鬆大意過,細節也記得清楚:
「你說過第五個水池西南路洞窟發現的玻璃箱頂蓋上有四個暗扣,這回我仔細看過,其他的包括長寬高容量大小,都跟你說的前一個差不多,但有一點不同——頂蓋上有七個暗扣!」
四角各一個,長面兩條直線中間各一個,這各一個直線相連下來的中間又有一個,共計七個。
白朝點點頭,示意他看看這個洞窟里的情況,她自已則又沉思起來。
趙鳴歌把洞窟整個繞完,用打火機照著細細看完七個壁櫥后,他驚奇地感嘆著:
「這麼精緻雕功的壁櫥,居然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洞里!」
感嘆完,他又指著壁櫥上兩邊對稱的花紋圖案問白朝:
「這是什麼花兒?」
白朝早就仔細看過,也看出來了:
「葉子長圓型,輪生,花單性,結蒴果,扁圓形,根有毒,花苞紅色,開花雪白,是狼毒花。」
「狼毒花?」趙鳴歌雖然不認得狼毒花,但他聽過狼毒花:「我聽說,狼毒花又稱斷腸草,在某些地區里,早被視為草原荒漠化的一種災難性的警示,一種生態趨於惡化的潛在指標。」
白朝點頭:「對。」
她想起那些圍攻她的人,那張被她手機手電筒照得剎那而顯露出來人不人鬼不鬼的臉,想著無回谷長久的神秘及富有死人谷的惡名,這何嘗不是災難、惡化。
趙鳴歌顯然也想到了無回谷有去無回的各種傳言,心下沉甸甸,看著每個壁櫥上的數字密碼鎖:
「不解開密碼鎖,就無法打開,我們也就無法窺得裡面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