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喝酒是在拚命
夏侯千依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與此同時一雙似鷹眸般深邃的眼眸也同樣注視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與曲容兒同坐一起,雖然連看都從未看過林婉茹一眼,但,一顆心卻緊緊系在她身上,從未遠離過。
九杯酒!這女人該死的前前後後竟喝了滿滿的九杯酒水!他怎麼就不知道她居然也這麼能喝?
曲容兒順著南宮玉楓的目光看去,便向身旁的小廝使了使眼色后,小廝便恭敬的給他倒上滿滿一杯酒水,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雙手把杯子遞上:「殿……殿下請喝酒。」
南宮玉楓接過,連看都不看一眼,一口氣咽下,杯子重重擱在桌面上,嚇得小廝連大氣都不敢透一口。
小廝感到他一身寒氣慎人便小心的退下,若不即時離開的話,不是被他的寒氣凍得血脈凝結而死,就是被他一巴掌拍出去,震斷經脈而亡。
疆域進貢的桑落酒雖然芳醇香甜,入口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辛辣,但,後勁卻是十足……
五指忍不住又是一陣收緊,那力道幾乎將杯子捏碎。
該死!他竟在擔心她酒後亂性………
就在杯子差點被捏碎時,人也差點要站起來向林季行告辭之際,忽然兩把溫潤卻各不相同的聲音同時響起:「林將軍,本王……」
六皇子南宮玉澈和十六皇子南宮鑫宇忽視了一眼,南宮玉澈淺笑,溫和道:「十六弟請說。」
「多謝六哥。」南宮鑫宇禮貌頷首,隨後轉頭看向主位的林季行說道,「林將軍,本王不勝酒力就先行回去了,還望各位盡興飲用!!」
南宮鑫宇微微拱手,他的年紀不過比南宮浩宇大一歲,自然酒量不及其他成年皇子。
林季行見狀便也立馬起身拱手,「既然如此那還請王爺路上小心些!!」
「嗯。」南宮鑫宇微微點頭。
隨後南宮玉澈鳳眼微眯便開口道,「本王見十六弟飲酒數杯,就這樣回府本王也著實不放心,還是本王送皇弟回府吧!」
「這………」南宮鑫宇見南宮玉澈如此說來便也不好拒絕,「多謝六皇兄。」
南宮鑫宇與眾位皇子一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不忘沖南宮玉楓頷首笑道:「八皇兄,臣弟先告辭了。」
南宮玉楓看向他身旁的南宮玉澈,大掌不由得緊了緊,十六皇弟離席倒也沒什麼,但,六皇兄離席……心裡竟有那麼點不安………
待他們離開,也正要尋個借口離開之際,不料後方賓客席位上的南宮辰瑜忽然端起酒杯向他大步而來,朗聲笑道:「臣弟少有機會能夠與八皇兄你暢飲,今日難得機會不如皇兄與臣弟不醉不歸如何?」
說話間,人已經來到他跟前,看著他桌上早已再次被倒滿的美酒,笑道:「既然皇弟這麼說,本王今日就賞臉陪你盡興!!」
南宮玉楓只恨不得將這傢伙一巴掌拍死,這人,根本就是看穿了他有急欲離開的意思而故意為難。
什麼難得機會?根本有意為難!!
這時,他看了看大廳門處,黑夜早已降臨,他的心竟有些不安!!
「楓哥哥,你還是少喝一些!!」曲容兒勸說。
「容郡主這是何話,本王與八哥敘舊怎能少喝?」南宮辰瑜頂了回去。
「你………」曲容兒氣急,一時不知該怎麼回話。
南宮玉楓連哼都懶得哼一聲,端起杯子灌下,之後把杯子隨意一丟,站起來便道:「本王還有……」
「怎麼?皇兄才喝了一杯就想走,不會是急著想要去見太子妃吧?」
南宮辰瑜明知他焦急,但,這麼多年來,什麼時候從他眼底見過任何焦急的神色?
過去哪怕群山之巔崩於他面前,他也絕對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如今這焦急,真的難得啊!
他豈能放過?
「對了,今夜怎不見皇嫂?」南宮辰瑜故意開口問。
「十皇子,你別為難楓哥哥。」曲容兒出言。
「這怎會是為難?看容郡主如此維護八皇兄,是不是………」南宮辰瑜故意不將話說完。
「拿酒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冷哼,南宮玉楓黑著一張臉坐回到席位上,冷眼看著他:「想喝是不是?」
這裡是最中央的賓客席,他們在這裡說的話,剛才會場安靜的時候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今日只當賞臉陪他喝個夠。
會場中央依然有姑娘在載歌載舞,宴會也依然熱鬧,太子殿下身上的寒氣卻越來越重。
這麼森寒的氣息,嚇得姑娘們一個個莫名的心驚膽戰,紛紛退開,給他們讓出了位置。
南宮辰瑜剛落座,一襲淡粉的衣裙瞬間飄至,看著兩人的氣勢,曲容兒拿起杯子說道,「楓哥哥,這酒容兒來幫你喝了。」
「容兒。」曲玄孟見南宮玉楓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便開口警告曲容兒。
說罷,接過丫鬟送上的杯子自顧倒起了酒。
南宮玉楓卻哼聲道:「既然皇弟想喝,這種杯子有什麼意思?」
曲容兒一怔,舉目看著一埕埕送上來的烈酒,頓時傻了眼。
這是要品酒敘敘還是拼酒要命?四十多埕……什麼意思?
她酒量雖說不錯,但,頂多也就三埕,超過三埕,她絕對喝不下去。
「皇弟不是說少有機會與本王飲酒敘舊么?今日本王就好好的與皇弟敘舊。」隨手抓起一埕酒,封口拍開,昂首便灌了起來。
身邊的姑娘們人人兩眼犯桃花,一瞬不瞬盯著太子殿下完美到令人心碎的側臉。
這還是冰冷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在姑娘們面前表現出他粗狂的一面,平日里見他總是不愛說話,孤傲到如同天神一般,但,軍營里的兄弟都知道,太子一旦狂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狂啊!
很快,一埕酒一滴不剩被喝光,他隨手一扔,哐啷一聲,酒埕在一旁地上頓時摔成一片片。
他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再次操起另一埕酒,拍開封口便灌了起來。
動作如此利落,竟是連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
南宮辰瑜就是想要逼出他最焦急的一面,卻也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來相逼呀!如此牛飲,當真沒幾個能比得過。
但,他越是這般,他便越是興奮,當下也拍開一埕酒,瞟了一直站在南宮辰瑜身旁的侍從一眼,冷笑道:「好生伺候著,等會扛你主子回去的時候,當心碰著他尊貴的身子。」
「皇兄好大的口氣。」南宮辰瑜冷冷一哼,舉起酒埕大口灌了起來,不再理會他。
這歡聲笑語一派熱鬧,那將軍府小道上,兩道修長的聲音慢步走在花叢間。
如水的月光灑落,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一樣的飄逸,也一樣的淡然。
兩個男子還真的沒什麼話好說的,不像姑娘家一樣有滔滔不絕的話題,走在道上,便是一直安靜著。
穿過長長的走廊,遠遠望去,前方有兩條路,一條是通往府邸大門,另一條卻是通往林婉茹從前的閨房。
沒有相約,卻是不約而同的,兩人走完這條花間小道后,竟同時在分岔路前停了下來。
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思索片刻后,南宮鑫宇道:「臣弟認得這裡的路,臣弟自己回去便可。」
「這……」南宮玉澈看著他,一絲尷尬。
剛才看到林婉茹離開的時候步伐有幾分不穩,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如今心底確實有幾分焦急,但自己分明說了要送十六皇弟回去,這會兒走開……
「皇兄放心,鑫兒這麼大了一個人可以的!!」南宮鑫宇說道,「若是皇兄還有何急事的話大可放心去做!!」
南宮玉澈思索著,這次難得見太子與太子妃吵架,他若此時不出手還等何時?
「既然如此,那就此別過,你一人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些。」
「臣弟明白。」南宮鑫宇頷首,與他別過就此轉身離開。
直到那道身影從視線里徹底消失,南宮玉澈才收拾好心情轉身離去…………
琉璃閣里,林婉茹果真是喝過了,那九杯桑落酒的後勁太猛,讓她一路硬撐著走回來,好在終於到了房裡,她走到床前往床上縱身一趟。
由於酒勁上來她渾身發熱,褪去外衣唯獨只留下單薄的中衣,被褥也不蓋,便昏睡過去。
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南宮玉澈趕到的時候,進門便看到這凌亂的畫面。
緩緩走到床上看著她那紅潤的臉不由蹙眉,正當俯身想要為她蓋上被褥之際身後傳來腳步聲,為她蓋上后便緩緩轉身,只見曲容兒正筆直的站在他面前,「是你?」
說來她也是趁著楓哥哥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
「原來我猜的沒錯,六王爺你果然與她有糾不清的關係。」曲容兒開口說道。
聽聞話語,南宮玉澈微勾嘴角,「就算有那又與你何干?」
「哼!當然與我無干!!但這與楓哥哥就有關了。」曲容兒冷哼,「當初你曾來將軍府里探望她,還帶她湖邊遨遊?從那時你就喜歡她是么?」
「你竟敢調查本王?」南宮玉澈微怒。
「六王爺莫要生氣,若是你當初早些向她表明,現在也不至於這樣朝思暮想,這都是你自作自受!!」她諷刺一句。
若是他早些向林婉茹表明心思,那她至今也就不會和楓哥哥在一起,也就不會是太子妃。
「那次本郡主落入水中之事,那證人是你找來的吧?!」她眼神明顯出現一絲怒氣。
「是本王找的。怎麼,讓容郡主在八皇弟面前失顏了?」他回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