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親王令
青丘鏈上的九顆玉珠,都是修為極高的青丘狐雙眼所化,被煉成珠串以後不僅可以豁免青丘神光之類的魅惑類術法,甚至就算已經中了術法,都可以強行掙脫出來,李清現在也很是猶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那隻自己一直寵愛有加的小白魅惑。
他話剛說完,躲在洛雪芹懷裡的小白狐睜開了凄迷的眼睛慘兮兮的望著李清,小白那雙青丘狐族特有的極為好看的眼睛中浮現出淚花,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先前我唬你的,別試了。」
白衣看著淚如雨下的小白狐,輕輕撇了撇嘴:「她現在還在幼年期,神魂尚且弱小,魅惑一個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成,何況你這種修鍊小成的修士?」
白衣看了看李清的眉心,嘆了口氣:「像你這種紫府靈光近乎滿溢的天才,神魂哪裡是她這種小狐狸能夠撼動的?」
「靈光是什麼?」
自打李清修行以來,但凡有人見過他,就會誇他資質極高,靈光滿溢,可是他修行至今,也沒有搞懂這個所謂的靈光是什麼東西。
「靈光啊…就是福分。」
白衣難得的嚴肅了起來:「是天道贈予你的一個資格,靈光越多,就越是有登天的可能。」
「裝神弄鬼。」
李清撇了撇嘴,從洛雪芹懷裡接過小狐狸,疼惜的摸了摸頭,將它放回自己懷裡,回頭對著白衣咧嘴笑道:「白前輩,多謝你贈劍,晚輩日後若有所成,能夠使喚的動我首陽神劍,這柄素芒自然會原物奉還給前輩。」
白衣翻了翻白眼:「知道你們首陽山也只是缺一些過渡用的法器,不然我也不會大方到把五方劍都給了你。」
「既然如此,就多謝前輩了,神都城風雲匯聚,危險的緊,白前輩沒事的話還是會江南清秋山去吧。」
「那狐狸呢?不給我?」
「白前輩你還沒發現嗎,她不願意跟你走,我也不願意她跟你走。」
「你…」
白衣有些跳腳,他辛辛苦苦跋涉大半個九州,就是為了這麼一個青丘狐族的骨血,費盡周折居然得了這麼一個回復。
「小子,這趙家的王朝氣運動蕩,這神都城更是危險的緊,你把它留在你身邊,可一旦神都變故,你有餘力護住它么?」
「不勞白前輩掛心。」
李清不屑的瞥了一眼胸前都是鮮血的白衣,開口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像前輩這樣,空有一身修為,卻缺少…智慧。」
「你放肆!」
「信不信我現在就去羽林衛大營帶人過來?」
兩人一番唇槍舌劍,最終的結果是白衣鐵青著臉離開了李清的小院子,並留下一句類似於你給本座等著的狠話之後恨恨而去。
望著白衣憤然遠去的背影,李清環視了一遍這座恢宏無比的神都,抱著小白輕輕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讓小白跟著我到底是福是禍。」
說實話,李清目前為止也只是一個煉魄境界的小修士,如果不是身後站著一個薛嵩陽,趙辰光的對立勢力可以輕而易舉的轟殺他不知道多少次,客觀上來說把小白交給白衣要比留在自己身邊要安全的多,畢竟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極為不靠譜,但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元神大修士,儘管他現在元神被觀自在元神擊傷,但是只要一出了這個鎮壓修為的神都城,他又會變回叱詫風雲的修行神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李清就是不願意小白離開自己,他彷彿跟這個小狐狸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他極為鄭重的把小白擺在了自己身前的桌子上,小白也很是通靈的正襟危坐,一人一狐在小院子里四目相望。
「小白,你恨我嗎?」
小白狐嗚咽著搖了搖頭。
「那你恨我老師嗎?就是那個……青衣服老頭。」
小白努力的抬頭看著李清,燦若星辰的眼中湧出淚水,很是艱難的搖了搖頭。
李清突然覺得心裡一緊,將小白抱在懷裡,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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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朝廷頒布武舉條文已經過去了一兩個月,禮部的官員已經開始登記參與其中的武舉人,禮部衙門之前,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匯聚了一些衣著不凡的年輕男女,附近了客棧驛館也已經人滿為患。
「走吧,洛大小姐,我帶你去報名去。」
這天一大早,李清就早早的拉著洛雪芹前往禮部衙門報名,雖然李清和洛雪芹都沒有武舉人身份,但是對於和當今皇帝發小的李清來說,所有能走程序的事,都不是事。
天色剛亮,等到李清跟洛雪芹剛到禮部衙門,就發現衙門的科舉司門前,已經有幾個星散的年輕男女在科舉司門前登記造冊。
「出示武舉人文書,以及歷年參與科舉的記錄,繳納一萬靈幣。」
「還有,去年武舉落榜的武舉人不得參與此次恩科。」
科舉司的司員手裡握著毛筆,頭也不抬的對著身前排隊的人說話,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當先一人是一個一身藍衣的年輕公子,雖然在神都大陣的鎮壓之下看不出具體修為,但是李清還是隔著老遠就感應到了這個藍衣公子被玄霄大陣鎮壓住的澎湃真氣。
李清暗自比較一番,看了看身邊的洛雪芹,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人的真氣雄渾,怕是不輸於洛師妹。」
那藍衣公子笑容滿面,語氣也極為客氣:「這位官爺,在下於興濤,冀州人士。」
奈何那個負責登記的司員卻不領情,嗆聲道:「問你要武舉人文書,沒問你要籍貫!怎麼?聽不懂話?」
於興濤有些尷尬了摸了摸鼻子,說道:「在下第一次下山,尚未取中武舉人。」
「沒功名你來湊什麼熱鬧,滾回家玩蛋去。」
於興濤不慌不忙的取出一枚令牌,扔在了這位司員身前,那司員撿起令牌,只見令牌上雕龍刻鳳,隱約是一個「燕」字。
「一枚玄霄親王令可以保舉一人直接參与文武科舉,官爺檢查一下這令牌的真偽?」
那司員看到燕王令牌,頓時戰戰兢兢,起身連連給於興濤道歉,飛快的給他完成了登記。
而這一切被一旁的李清統統看在眼裡,他繞有意味的盯著於興濤和燕王令看了幾眼,嘴角拉扯出一陣古怪的笑意。
巧的很,這種令牌,他也有,但是不是親王令,而是最為高級的皇令。
嘖嘖,北方冀州的不毛之地也有人來參與科舉?
那個地方可是僅僅只有大雪山一個宗門啊。
燕王趙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