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一章 難拒
東方玉軒心想玉面人應該在替雲青壁隱藏實力,當下也沒放在心上。但是引冤靈河水不是小事,更何況還要收服勾魂小煞,簡直是難上加難。兩件事放在一起更是兇險萬分,稍有不慎別說自己性命不保,玉面人也有性命之憂。
他說出了擔心:「主人信任,我亦無話可說,理應赴湯濤火。可是一旦出了差錯,我命喪黃泉是小,主人的一條命加上這慾望之泉中的鬼戰士恐怕都有性命之憂。」
他本以為鬼戰士是玉面人廢了許多心血培養的,現在這麼說來也許會讓玉面人萌生退意。
可是哪成想玉面人聽了卻全然不在意,又道:「我要引冤靈河水至此全因鬼戰士。」
東方玉軒靜靜的聽著,知道玉面人心意已決,絕無放棄的可能。
玉面人道:「鬼戰士吸取慾望之泉中的靈氣為自身所用,如果把冤靈河水引至此地。慾望之泉和冤靈河水合二為一,先生說鬼戰士吸取了這樣泉水中的靈氣和陰氣,會發生什麼變化?」
東方玉軒聞言震驚,他也不敢想象慾望之泉和冤靈河水混合后被鬼戰士吸進身體,會發生什麼變化。但是他知道這種變化一定非常驚人,這些鬼戰士都是他和玉面人精挑細選的,每一個實力都非常強悍。
就現在的鬼戰士,日日夜夜吸取慾望之泉的靈氣。一旦蘇醒,一個鬼戰士能敵百人有餘,而且刀砍不壞,火燒不死,對於尋常武林人士幾近於無敵的存在。
如果再加上冤靈河水中的陰寒之氣,那實力上升到多少,根本不能預測。到那時蘇醒的鬼戰士也許能敵千人。
一念至此,東方玉軒心中就開始想著對策,他必須拒絕玉面人。否則這樣的鬼戰士一旦蘇醒,就不是血雨腥風那麼簡單。
到那時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大軍十萬都敵不過這百餘個鬼戰士。根本想不到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他該怎樣拒絕玉面人呢?論武功,他沒有和玉面人見過手。雖然自己身出龍城,可是根本就不知道玉面人是何來歷,有何背景。論心計,東方玉軒更是自愧不如。
雖然從未見過玉面人的真容,但聽其聲音,看其輪廓,年紀應該在四十歲上下。再過幾年,他會更加厲害。
這樣一個人,東方玉軒如何拒絕?
況且東方玉軒的心裡還有別的盤算,早年間他跟在於也風,也就是殺神東方宇身邊時,東方宇的志向可是稱霸天下。儘管三邪兩正要謹遵帝訓,不得出入江湖。但東方宇的野心很大,更不會把上古帝訓放在眼裡。
如今要是鬼戰士再吸取了冤靈河水的陰寒之氣,為玉面人所用。東方宇和東方玉軒的大事何時才能完成?
所以他必須拒絕玉面人。但是他也知道無法決絕。
不但無法決絕,這一次還要拼盡全力幫忙。否則被玉面人瞧出問題,那自己的性命不保。
一個人的可怕並不是因為高強的武功,而是因為他的心機和果斷。
玉面人已經向著黑暗處走去,東方玉軒只能跟上。二人一前一後,各懷心思。
走進黑暗深處,東方玉軒才發現裡面有微弱的光閃動,鑿打之聲越來越清晰。直到看見雨丹崖的身影,二人才停了下來。
見了玉面人,雨丹崖畢恭畢敬的走了過來,「主人,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完成了。」
東方玉軒發現前方有個巨坑,裡面有百十個工人正在拿著金屬之物捶打地面,向下挖了有一丈多深。上面還修建了一條小溝,應該是準備把冤靈河水引到慾望之泉的。
玉面人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這些正在施工的工人們。
東方玉軒知道這些人一會兒都要被殺,有了冤魂才能把冤靈河水引過來。他心中盤算著引河水的方法,時間流逝,無從查覺。
不知過了過久,忽聽有人把手中的鐵鎚仍在了地上,喘著粗氣道:「累死了,終於幹完了。」
接著一個又一個人把鐵鎚仍在地上,又有人道:「這麼急的工程,又這麼晚,要不是我們夠賣力,肯定完不成。」
此人的言外之意是說雨丹崖雇他們的錢花的值,也有想多要點前的意思。不過他們一分錢都得不到,還會因此命喪黃泉。
工人們里領頭的已經走了過來,抬頭對雨丹崖說道:「活我們都幹完了,還請公子付了工錢。」
雨丹崖微微笑道:「工錢?什麼工錢?」
領頭一驚,「說好了的工錢,每人二兩銀子。剛才要不是你肯出這麼高的價格,誰會大半夜的拼死拼活?」
雨丹崖目露不屑,伸出一伸手指道:「二兩銀子是不是有些多?」
他身上散發著殺氣,逼得領頭後退一步。
那領頭心知他會武功,而自己和兄弟們不過是乾重活的大老粗。雖然有蠻力,但是動起手來還是要吃虧。當下服軟道:「那一兩也行。」
領頭以為雨丹崖伸出一根手指的意思是只想付一兩銀子,可是他哪裡能想到人家根本一兩都不想給。
雨丹崖搖了搖手指,笑道:「一兩都沒有。」
「什麼?」領頭明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人也算有些膽量,向兄弟們招了招手。
這些工人們不約而同的撿起地上的鐵鎚走了過來,有些人露出兇狠的目光,看樣子雨丹崖要是不給錢,恐怕再也別想活著出去。
雨丹崖怎會把他們放在眼裡,玉面人之前就吩咐過。一旦他們施工完畢,就殺了這些人。
雨丹崖跳了下去,如摘菜撿瓜般輕巧,路過一個工人身邊,就拔下他的一隻胳膊或者一條腿。要有冤魂才能引出冤靈河,所以不能讓他們這麼容易就死了。
痛不欲生才會產生怨氣。
東方玉軒和玉面人站在上面,看著對面發生的一切。二人臉上都不曾有半點憐憫之情。
空中胳膊、大腿接連飛起,怒吼哀嚎聲不斷傳來。雨丹崖玩的夠了,最後才把這些人的腦袋摘下來扔在地上。